引言　我们会给孩子留下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等着看吧”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天我们从医院带着初生的儿子回家，我轻轻地抱着他，坐在摇椅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这时，一位朋友来访，为我们家的新成员送上祝福。他在对我儿子赞不绝口之后，却留给我一句让人难以释怀的话：“等到他青春期的时候再看吧！”

作为一位新手妈妈，和所有新手家长一样，有时我会忧心忡忡。我的儿子早产，这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如果他不健康、不强壮怎么办？如果他的成长跟不上其他孩子怎么办？我们仿佛即将入狱一样，被这句“等着看吧”宣判了。

“等着看吧”这句如同警铃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一次次地敲响，似乎在我每一次为孩子的成长欢喜或为育儿过程中的挑战苦恼时，都会被人提起，提醒我即将到来的动荡的未来：“等他到了青春期，你就知道了！”

几年后，这样的言论不仅仅体现在我儿子身上，甚至在我女儿成长的关键时刻——比如她摇摇晃晃地迈出生命中的第一步，或在她任性的学前年纪——也同样频繁地出现。每当这些时刻，总会有人说：“等她青春期的时候再看吧！看她那时会惹出什么麻烦！”

暴风骤雨

100多年前，还没有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青春期”这个概念。比如说，我有许多生活在19世纪的亲戚从童年起就直接承担了成年人的责任。到了20世纪初，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时，我的大多数亲戚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都没有外出做工，他们在学校待的时间更长，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间也更晚。在此期间，青春期作为生命中一个独特阶段的观念开始占据主导地位。11904年，斯坦利·霍尔的两本著作出版，2他的开创性研究将青春期的风暴与压力带入了公众视野，这一观点持续影响着人们对青春期的认知。我们也因此听了这么长时间的“等着看吧”的警告。

到了21世纪，随着科学研究方法的精进3和积极青少年发展观的传播4，研究者们开始从关注青春期的风险转向探索其中的希望和潜力。

青春期的希望

如今，我们已经认识到青春期是大脑发育的敏感时期，几乎与生命早期的基础阶段一样重要。尽管青春期的跨度在世界各地有不同的标准，但通常以性发育为起点，以承担成人责任为终点。在美国，青春期的结束年龄在25岁左右。在这个定义下，青少年约占美国人口的1/4。5

青春期时期个体的大脑可塑性增强，脑神经发生大量变化。和生命早期一样，青春期也是人们对所处环境特别敏感的时期。6

数十年的研究还表明，执行功能技能（一套核心的注意力调节技能）对学生的学校表现甚至一生的成功都至关重要，它的作用要比智商或社会经济地位更为关键。7这些技能在童年时期就开始发挥作用，我们应该尽早促进和提升孩子的这些技能，这也是我之前的著作《心智在形成——每个孩子都需要的七项基本生活技能》（Mind in the Making: The Seven Essential Life Skills Every Child Needs）的主题。

然而，我们不能止步于此。与童年早期一样，青春期是学习执行功能技能的黄金时期。此时，大脑的高速公路尚在建设中8：前额叶皮质（执行功能的中心）迅速发育，上皮层（与认知控制相关）和下皮层（与情绪反应、奖励和学习相关）之间的联结也得到了加强。9

研究人员将青春期描述为机会与脆弱并存的时期，10因为青少年的发展存在积极或消极两个方向。

我们面临的社会挑战

当今社会，我们在抚养青少年时面临着许多现实挑战。首先是心理健康问题的增加。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2021年的调查，42%的高中生表示在过去一年中经历了持续的悲伤或绝望感，导致无法正常参与日常活动，这比2011年的28%显著增加。11类似的调查结果给我们敲了一记警钟，因为大多数心理健康问题是在24岁时出现的。12

另一个挑战是学业成绩。虽然新冠疫情期间美国学生的学业成绩普遍有所下降，但学业成绩不均衡的现象一直存在，13并且获得好成绩的压力可能使人筋疲力尽。公众讨论的焦点通常集中在谁应该为此负责上，是社交媒体改变了孩子的大脑，还是过于强调成就的文化，或者是现代生活的孤独与分裂？

本书与你读到的大多数关于青春期的书和文章截然不同：

· 大多数图书只关注青春期的单个挑战，而本书着眼于将这些挑战联系在一起。

· 大多数图书只是抱怨这些挑战，而本书提供了基于最新科学和青少年自身的突破性解决方案。本书关注的焦点是如何为青少年创造一个满足他们需求的环境，帮助他们提高生活和学习技能，促进他们的学习与成长。

这些是当务之急。从童年到成年这个阶段是我们有机会帮助年轻人在现在和未来取得成功的关键时期。其间，年轻人开始懂得他们是谁、什么对他们有意义、他们擅长什么以及如何应对挑战。这个时期也可以是疗愈期，让青少年有机会从早期的逆境中恢复过来。总之，青春期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期。

我撰写本书时，我的好友凯伦·戴蒙德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们会给孩子们留下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以及，

我们会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样的孩子？

这些简单而真实的问题激发了我写作本书的热情。

我的科研冒险之旅

我从事的是一种名为“公民科学”的科学研究。在公民科学中，传统上作为研究对象的人成为研究的共同创造者和合作者，利用他们的生活经历来为研究问题、研究设计和研究结果的解释提供信息。

2015年，我开始这项研究，与来自美国和其他国家的38名14～18岁的青少年进行了焦点小组访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关于自身的成长发展，你想知道什么？当我采访研究青少年发展的人员时，你想让我问他们什么？”一些青少年说他们想知道为什么成年人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成年人对青少年有如此多负面的看法？

你可能听过你生活中的年轻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理解我？”但也许——只是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所认为的“到了青春期，青少年就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简单。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研究是一种冒险。它会带你去一些你不知道的地方。

我将这项研究称为“突破之年”（The Breakthrough Years）。因为青春期对于青少年积极成长是一个关键期。显然，大多数人都不了解正常的青少年成长，这反过来严重抑制了我们帮助青少年积极成长的能力。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采访了45位青春期研究的领头人，并阅读了数百位其他研究者的文献。他们的前沿发现和鼓舞人心的见解（大部分出现在难以获取的学术书籍、文章和期刊中）都浓缩在本书中。

2019年，我和我的研究团队[1]对美国1666名9～19岁的青少年[2]及其父母进行了基线定量研究。第二年夏天，我对这个群体中的56名家长和他们的52名青少年进行了质性访谈，询问他们对初步调查结果以及出现的新问题的看法。

随后，新冠疫情降临，2020年8月，我们对其中的1115名父母及其孩子进行了后续定量研究，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我的团队还设计了一项行为研究，其中包括对2019年11月至2020年1月6个州9所学校的223名青少年（六年级、九年级和十二年级学生）的执行功能技能进行评估。

我们在基线研究中向年轻人提出的问题包括：“有关你这个年龄段的人，你想告诉美国成年人什么？”

他们希望我们知道的5件事——他们向成年人传达的信息——与青春期研究的新发现以及父母的期望非常一致。这些信息构成了本书的结构，有着独特的贡献。以下是一些重要信息。

信息一：

了解我们的成长

在回答关于“你想告诉美国成年人什么”的开放式问题时，21%的青少年希望成年人知道：你们不了解我们的聪明和我们的成长过程。

他们反复提到：“我们比你们想象的更聪明”“年轻并不意味着不聪明”“我们很有智慧，我们需要被倾听”。他们强调：“理解我，理解我们。”

那么成年人如何理解青少年呢？在基线研究中，我们向家长提出了一个开放式问题以了解更多信息：

当你听到“青少年大脑”这个短语时，你会想到哪些词语？

我们并没有询问他们自己孩子的大脑，而是在询问他们对青少年大脑的普遍印象。调查结果显示：

· 只有14%的家长使用了积极的词语，如“探索”“创意”“有趣”“未来”。

· 27%的家长使用了中性词语，如“成长”“变化”。

· 另外59%的人使用了负面词语，如“健忘”“愚蠢”“无知”“易分心”“骄傲自满”“脾气暴躁”。

通过观察家长们对青少年大脑的实际描述，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家长的想法。其中最常见的词语是“不成熟”，占11%。有8%的人使用了否定式前缀“未”“不”“缺乏”等，包括：

未成形的

未开发的/不发达的

未完成的

不完整的

缺乏经验的

不思考的/不聪明的

这些词语表明，许多成年人正在用成人的标准来衡量青少年，并寻找他们的不足之处。

也许这个概念会让我们回想起早些年的情景，当时人们直接从童年进入成年。也许是因为青少年看起来像成年人，所以我们根据外表来评价他们。又或者是我们的成人经历掩盖了我们对青少年时期真实情况的记忆。其中会有很多原因。

但是，青少年并不等同于成年人。当婴儿通过经历陌生情境产生焦虑反应的过程来学习信任时，我们不会说他们是不成熟的学步期儿童；当学步期儿童通过说“不，不，不”来学习自己可以和不能控制什么时，我们也不会说他们是不成熟的学龄前儿童。这些年幼的孩子正在按照他们所处的发展阶段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是必要的，可以促进他们的大脑发育。然而，太多人认为青少年是不成熟的成年人，尽管他们和年幼的孩子一样，正在按照他们的大脑引导他们的方式行动（值得一提的是，在早些年，这种看法被认为是正确的，当时的社会几乎没有为青春期划定明确的边界）：

· 他们正在探索更广阔的世界，因此需要对社交和情绪相关的情境高度敏感。

· 他们需要成为环境的感知者，以确定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令人担忧的，并做出强烈的反应，因为他们的父母并不一定能为他们提供帮助。

· 他们需要探索自己的身份，并努力理解成为自己的过程以及成为自己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因此，他们对那些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以及能够帮助他们弄清楚这一点的经历高度敏感。

对青少年的理解不足可能会影响我们对他们的反应和交谈方式，并可能产生长期的影响，正如接受我们访谈的一位17岁女孩所说：

我希望我、我的朋友和同学的烦恼都能被认真对待。

我试过很多次和家长谈论让我感到难过的事情（通常都是情感上的痛苦），但他们总是说：“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你会没事的。”我觉得这样说很不对，也不尊重我的感受，而且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类似这样的话真的很伤人。仅仅因为别人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就说我的问题不算什么，这是错误的。根本就不应该这样。

还有那种“至少你没有什么什么”的说法，也会让人受伤。因为别人的痛苦不严重就否定他们的感受，这是我在周围人中看到的最自私的事情。同情、共情和爱才是正确的回应。但在我认识的人中，我看不到足够的爱。自私永远存在，即使自私从来不是他们的本意。

由于青少年的问题没有得到认真对待，我们只好假装一切都好。我们微笑、点头，点头、微笑，但内心却充满痛苦。“这就是你的青春激素在作祟！你会挺过去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但是，即使每个人都经历过，也没有人应该独自承受。为什么要孤立一个正在挣扎的人呢？我对父母的信心越来越少了。我知道这是他们说的“所有青少年都要经历的叛逆阶段”。如果“叛逆”意味着为自己挺身而出，那么我宁愿叛逆。如果这能让我的弟弟们保有一线希望，如果这能让我的妹妹们感受到被爱，那我就会继续“叛逆”。五年来，我的感受被忽视，这已经造成了伤害。五年来，在我崩溃并号啕大哭一个小时之前，有人告诉我“没事”，这已经留下了伤害的印记。一生都在听的“明天会更好”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谎言。

只有当我们真正了解青少年及其成长过程以后，我们才能更有效地与他们交流，正如下一条信息所揭示的那样。

信息二：

倾听我们，双向沟通而不是单向灌输

我们的研究数据显示，有9%的青少年要求成年人倾听并与他们沟通。他们写道：“请询问我们的意见并倾听我们的想法！”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当成年人和青少年之间发生冲突时，最有效的方法是支持其自主性。这种方法可以：

· 为青少年提供适当的自主权与能动性——这是他们基本的发展需求。

· 帮助青少年学习如何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让成年人代为解决问题。

这个方法对成年人也很有效，因为他们通过设定目标和基本规则，帮助青少年获得技能和经验，同时也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为什么这种方法对于解决冲突如此有效？研究发现，支持自主性的方法有助于发展执行功能技能14，并通过培养自我调节技能（而不是通过惩罚、哄骗或替他们完成来管理他们）帮助年轻人茁壮成长15。然而，仅仅提供自主权是不够的，思维也非常重要。

可能性思维（Possibilities Mindset）就是成长型思维（“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加上自我效能感（“我能做出改变”）。16这种思维体现在当遇见障碍时，我们怀有好奇的心态（而不是感到受到威胁），相信自己能够弄清楚如何克服障碍。

信息三：

不要对我们抱有成见

当被问及他们想告诉美国成年人什么时，青少年们写道，并不是我们所有人都遇到了麻烦，也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做你们觉得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都会做的事情。例如：

· 承担不健康的风险：我们并非都是社交软件上那些寻求刺激的冒险者。

吸毒：我们并非都是吸毒者。

· 被贴标签：我们能够为世界做出的贡献远远超出许多人的想象。有时候感觉每个成年人都认为我们这一代是只想索取的人。

制造麻烦：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麻烦制造者或不负责任的熊孩子。

· 沉迷于科技：我们不会沉迷于社交媒体，我们不会过度卷入，我们的手机不会定义我们，互联网也不会成为我们看世界的尽头。

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两个核心信息：首先，“不要以少数人的行为来评判我们所有人”；其次，“不要用如此消极的眼光看待我们所有人”。实际上，研究显示，38%的青少年希望成年人能够超越成见，不要对他们一概而论、做出负面假设或有刻板印象，而要看到他们的优点和潜力。

我们的研究揭示了年龄歧视的普遍性，它比我们想象的更为顽固。我们使用一种标准的歧视测量方法，询问人们经历过的别人表现得好像他们比自己好、把自己当成不聪明的人等歧视行为的频率17，发现有73%的青少年至少经历过一种歧视，其中年龄是歧视出现频率最高的原因。在9种歧视类型中，有6种是由年龄引发的。

可能一直以来都存在歧视，但我们现在明确知道这种歧视对人们是有害的。研究表明，无论是年龄歧视还是其他形式的歧视，都会对青少年的身体健康、睡眠质量和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现在是正视这一问题，为每一个年轻人提供平等和尊重的成长环境的时候了。18

信息四：

我们正在努力了解我们自己和我们的需求

当听到“归属”“支持”“尊重”“贡献”这些词时，它们可能只是与我们擦肩而过，与我们无关，好像我们无所归属，不被尊重，或者无法以我们的方式对世界产生影响。这些是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拥有的基本需求，特别是对处在青春期这段塑造时期的孩子来说。“基本需求”概念是在自我决定理论基础上经过数十年研究逐步建立的，19它告诉我们心理需求与幸福息息相关。20在研究中，我们扩展了这一概念，列出了五类需求。

五种基本心理需求

1．关爱性关系（caring connections）

2．能动性（agency）

3．掌控感（mastery）

4．身份认同（identity）

5．目的性（purpose）

在我们的基线研究中，我们测试了这些需求在多大程度上是通过青少年的人际关系得到满足的（包括在家庭、与朋友、在学校、在校外活动中，以及在网络）。在后续研究中，我们发现那些需求得到满足的青少年更有可能在9个月后的学校和家庭生活中有好的表现。这里的“9个月后”碰巧发生在美国面临巨大挑战的艰难时期——新冠疫情期间，因此这是一个对满足需求重要性的强有力的检验。鉴于我们对青少年期脆弱性的了解，以及社会中的年轻人在心理健康方面的挑战，这一发现变得尤为重要。满足这些需求有助于青少年茁壮成长！

信息五：

我们喜欢学习生活和学习技能

一般来说，我们通常把青春期视为学习学术知识的时期，这些知识有助于年轻人在成年人世界中站稳脚跟。知识是必需的，但正如前文所述，执行功能技能是学习、适应和拥有积极生活的基础。这些技能对我们的学业、生活成功和幸福至关重要，甚至比我们的智商或社会经济地位更重要。然而，正如一位教育界翘楚最近告诉我的，如果问一群管理者或校长是否了解执行功能技能是什么，很少有人会举手——或者他们会把它与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DHD）等学习困难联系起来。更令人担忧的是，马萨诸塞州的一项人口研究发现，在疫情期间，青少年的执行功能技能显著下降，21这很可能是导致他们学业退步的主要原因。这位教育界翘楚继续说：“这不是仅仅涉及一部分孩子，而是大多数孩子！”

在本书中，我会基于以下几点讲述执行功能技能和生活学习技能：

生活和学习技能

设定并达成目标

观点采择

沟通与合作

问题解决

迎接挑战

为了帮助年轻人学习和成长，我们必须促进这些技能的提升。

《青春期的内心世界》并非一本典型的关于青少年的书，因为它既不是一本充斥着坏消息的书，也不是一本充满好消息的书。作为一名母亲和祖母，我一直思考着如何应对挑战，因此我将它打造成了一本真实的“信息书”（你可以使用书里的信息），这些信息融合了青少年和家长们令人惊叹的智慧与经验，结合了基于研究和现实的原则、策略，以帮助青少年茁壮成长。

我希望通过分享真实的信息，能够让更少的人被警告“等到他青春期的时候再看吧！”（我们发现61%的父母都被这样警告过），以便让更多人意识到青春期这几年是可以取得突破的重要时期。

那么，让我们从青少年的大脑开始……

---

[1]我们的研究团队包括：布兰登·阿尔米，他当时是明尼苏达大学青少年发展学术领域的博士生，现为密歇根州大急流城海伦·德沃斯儿童医院的儿科神经心理学家；还有菲利普·泽拉佐，他是明尼苏达大学的发展社会认知神经科学家。我们的“家庭与工作研究所”（FWI）团队包括艾琳·拉姆齐、珍妮·波特诺夫和马琳·格里菲斯；他们在FWI开始这项工作，在我担任贝佐斯家庭基金会首席科学官的六年间一直与我共事，现在他们又回到FWI与我一起工作。

[2]本书将青春期界定为一个起始于青春期生理发育的阶段，井且指出，与过去相比，当代青少年的青春期似乎来得更早。基于此，我们的研究涵盖的年龄段从9岁的儿童开始。青春期不仅包括了青少年时期（13～19岁），还延伸至他们刚刚开始担负成人责任的年纪。虽然我们的研究主要关注19岁以下的青少年，但我在书中也会分享一些关于20多岁年轻人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