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未曾察觉背后有人,被张子房这么冷不丁的来一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陈平扭头一看,见是张子房,这才长舒一口气。张子房继续说道:“天下太平的时候,要留意丞相;天下危难的时候,要留意将军。将相和,人心才会归附。只要你和太尉周勃联手,何愁天下有变?。。。。。。你何不与周勃深交?”
陈平一听,茅塞顿开。恰逢周勃寿宴,陈平就献上五百两黄金为周勃祝寿,周勃也向陈平回礼。就这样,陈平与周勃默契的达成了秘密联盟。
陈平觉得蒯通智略超群,又想着暗中笼络蒯通。陈平、蒯通同为策士,蒯通又是前辈,名望却不及陈平。于是,蒯通心生嫉妒,时常在门徒面前非议陈平。陈平得知以后,每逢蒯通开堂讲学,就让自己的门生登门求教,还让他们一丝不苟的做笔记。
过了一段时间,蒯通终于明白陈平私底下非常看重自己,不禁暗自得意,胸中也豁然开朗。从此,蒯通在与士大夫、门徒的交谈中,也不时的夸赞陈平的才学。渐渐地,蒯通、陈平二人也建立了一些交情。
长安城内暗潮涌动,然而其他诸侯却活在云里雾里,成天忙着风花雪月。楚地那边,楚王刘郢客的母亲想给刘郢客介绍一位女子,让他俩结为夫妻。可是,刘郢客并不喜欢这位女子,刘郢客他娘就让刘郢客的亲姐姐出面,把刘郢客与王宫中的所有嫔妃、宫女隔离开来,特意让王宫里只剩下那一位女子。谁曾想,刘郢客没跟那位女子好上,倒是跟自己的亲姐姐陷入了不伦之恋。
恰逢其时,吕娥须也想给公主刘元寻一个诸侯王做女婿。宦官徐甲就向吕娥须献策:“我是楚人,对楚地最熟。楚王刘郢客是数一数二的诸侯王,如果您把刘元嫁给刘郢客,就是亲上加亲,保管世世代代都能荣华富贵。”
吕娥须一听,十分高兴,就派徐甲去楚地说亲。叔孙通听说以后,赶紧找到徐甲,求他帮忙把自己的女儿也送进刘郢客的后宫。徐甲觉得小事一桩,就爽快的答应了。徐甲一到楚地,见到刘郢客他娘,说明了来意。岂料,刘郢客他娘竟然勃然大怒,骂道:“我儿刘郢客妃嫔如云,我给他介绍的媳妇都没讨到好,哪里还需要吕后塞来的王妃?至于你徐甲,算个什么东西!我早就听说了,你是我们楚地最穷的人,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才不得已净身做了太监。你有啥资格给我儿子做媒人?!”于是,刘郢客他娘就把徐甲轰出了齐王宫。
徐甲被刘郢客他娘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恼羞成怒,就去大街上找了家馆子借酒消愁。徐甲正喝着闷酒,突然听到隔壁桌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徐甲倾耳一听,说的竟是刘郢客与他亲姐姐乱伦的事情。徐甲心生一计,立马卷铺盖返回长安,对吕娥须禀奏道:“楚王刘郢客已经同意了与公主刘元的亲事。”
吕娥须一听,高兴的不能自已。徐甲却接着说道:“但我有点担心。。。。。。”
吕娥须好奇的问道:“我女儿刘元是公主,刘郢客是王爷。他俩若是能凑成一对,就是龙凤配,金镶玉,天作之合。有啥好担心的?”
徐甲回禀:“我这次去楚地,无意间听说刘郢客与他姐姐乱伦。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楚地的大街小巷。公主刘元真要嫁过去,恐怕在刘郢客面前不会得宠。这种丑事传出去,您与刘元也会颜面无光。”
吕娥须登时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咋不早说?!刘郢客干出这种龌龊事,还想做我的乘龙快婿,简直是痴心妄想!。。。。。。得,这事儿还是算了,我女儿是堂堂的大汉公主,又不愁嫁。”于是,刘郢客与刘元的亲事就这样告吹了。
徐甲略施小计,躲过一劫,兴高采烈的出了大殿。正走着,突然从边上蹿出来一人,一把拉住徐甲,问道:“徐公公,我拜托您办的事儿,可有回音?”徐甲扭头一看,正是叔孙通。
徐甲灵机一动,假作哭嚎状,回道:“叔孙大人,都怪我无能,把您交代给我的事情办砸了。我见到刘郢客母子,先跟他们说刘元的亲事,他们欣然同意了。我又接着说您女儿的事儿,没想到他们母子俩竟然当场翻脸,说什么“他们是皇亲贵胄,身份尊贵,你们叔孙家配不上他们”。我是好说歹说,结果把他们惹烦了,还被他们一通乱棍,轰了出来。。。。。。我对不住您啊,辜负了您的嘱托。”说完,徐甲竟然抱着叔孙通的大腿干嚎起来。
叔孙通听得莫名火气,当场骂街:“刘郢客,好你个龟孙儿!竟然给脸不要脸,还敢小瞧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于是,叔孙通跟徐甲计议了一番,索性径直走进大殿,拜见吕娥须,说道:“楚地富庶,人多地广。这种宝地理应由您的儿女或者至亲之人管辖,却偏偏让刘郢客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得了便宜。您应该将楚地收回,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刘郢客,压根就不成器,据说他还跟他姐乱伦,害得皇家颜面扫地,理应严惩。”
吕娥须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听叔孙通这么一说,正中下怀,就任命叔孙通为御使,前往楚地调查刘郢客。叔孙通带着吕娥须的懿旨,瞬间小人得志,旋即春风得意的到了楚地。叔孙通先是逮捕了一些宦官,从他们口中探知刘郢客经常在他姐的闺房留宿不归。
叔孙通就写好供词,除了通奸之事,还添油加醋,什么脏水都往刘郢客身上泼,然后逼这些宦官签字画押。叔孙通拿着供词,去会见刘郢客。刘郢客见事情败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叔孙通跟前,求他饶命。叔孙通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就要挟刘郢客,纳自己的女儿为妃,还索要了许多金银珠宝,刘郢客只得无奈应允。
叔孙通赚的盆满钵满,就捏造了另外一份供词,回到长安,回禀吕娥须:“微臣俱已查明,刘郢客身为楚王,又即将迎娶公主刘元,惹来许多王公贵族的嫉恨。于是,就有人私下编排捏造,四处散播他乱伦的谣言。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刘郢客能与公主刘元结合,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偏偏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跟他姐来这么一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嘛?”
吕娥须:“这么说来,刘郢客是被冤枉了?。。。。。。那他与刘元的婚事,要不要再重新提上日程?”
叔孙通连忙舔着脸,接上话头:“这敢情好。刘郢客对您一向恭敬有加,对公主刘元也是仰慕已久。这桩亲事若是成了,必能传为千古佳话。刘元嫁给楚王刘郢客,日后必定是恩恩爱爱,阖家欢乐,以后楚地还不是刘元说了算?这样,楚地自然也会牢牢掌控在您的手中,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吕娥须听了,十分高兴,张罗了一番,就把刘元嫁给了刘郢客。
没曾想,吕娥须还没高兴多久,她的后宫就出事了。一日,小皇帝刘长在宫中溜达,又撞见一群小太监在嚼舌。太监甲故作神秘的说道:“看到没有,审益基又进了吕后的寝宫,还把其他人都赶了出来。现在,寝宫里就剩他们两个人。这都好半天了,也不见审益基出来。”
太监乙猥琐的说道:“审益基就是靠这个,才深得吕后宠幸。以前,刘盈在世的时候,审益基还忌惮三分。现在,刘盈走了,审益基更加肆无忌惮了。”
太监甲:“审益基就不怕被现在的小皇帝撞破吗?”
太监乙:“刘长小皇帝顶个屁用!刘长又不是吕后亲生的,而是赵淮的种,只不过被吕后抚养长大罢了。”
太监甲:“赵淮是什么人?刘长为何会被吕后收养?”
太监乙说的兴起:“赵淮本是张耳的妃子,后来被张耳献给了刘季。后来,张耳摊上一起谋逆案,赵淮也受到牵连,就被刘季囚禁起来。最后,赵淮为刘季诞下一子,却含恨自尽。这个孩子,正是刘长。刘季觉得有愧,就把刘长托付给吕后抚养。”
太监甲不禁啧啧咂舌:“唉,赵淮和刘长真是可怜。。。。。。”
太监乙继续说道:“更惨的是,赵淮被囚禁期间,曾经向审益基求助。审益基心存顾忌,对赵淮见死不救。赵淮迫不得已,只能在囹圄之中生下刘长。。。。。。”
刘长听到此处,暴跳如雷,冲将过去,一把揪住太监乙,怒喝道:“你说的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