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乙一看竟是刘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道:“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刘长阴怖的吼道:“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我将你碎尸万段。快说,审益基对我亲娘见死不救,是不是真的?”
太监乙瑟瑟发抖的答道:“此事千真万确,小的我怎敢乱说?!”
。。。。。。
已是深夜,审益基神清气爽的走出吕娥须的寝宫,没走多远,一个宦官叫住他:“审大人,陛下有请。”审益基连忙整了整衣裳,跟着那个宦官进了刘长的寝宫。审益基刚刚走进后殿,就听到背后的殿门被关上。审益基连忙回头张望,正在诧异间,刘长领着一帮大内侍卫突然冲将出来。审益基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侍卫撩起一只大铁锤,狠狠的击中了他的天灵盖。
审益基的脑门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审益基仰面栽倒在地,正在惊恐之间,刘长缓缓走到他跟前,说道:“审益基,你也有今天,我终于为我亲娘报仇了。”
审益基这才明白过来,绝望的望着刘长;片刻之后,审益基有气无力的对刘长说道:“我固然该死,但是对你娘见死不救的,可不止我一人。。。。。。”
刘长连忙问道:“还有谁?”
审益基让刘长把耳朵贴将过来,然后对他耳语了几句。。。。。。
就这样,当天晚上,审益基就在刘长的寝宫死于非命。刘长听说审益基的许多事情都是由柴武出谋划策,就派人连夜去逮捕他,想要治他的罪。官兵来到柴武的府前,柴武就想自杀,他的儿子柴奇和前去逮捕他的校尉劝阻道:“事情究竟如何,目前谁也不清楚,你这么急着自杀干啥?”
柴武就对柴奇叹道:“我一个人死了以后,你们就不会受到牵连,我们一家子的灾祸就能躲过去了。”说完,柴武挥剑自刎。
刘长听说以后,不禁长叹:“我真没有杀他的意思啊。”
第二天,吕娥须一觉醒来,才知道审益基竟然一命呜呼了。吕娥须也顾不上梳妆打扮,蓬头散发的就直冲刘长的寝宫,歇斯底里的斥道:“你为何要杀了审益基?!”
刘长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为我亲娘报仇。”吕娥须登时哑口无言,只得怅然若失的离去。从此,吕娥须与刘长日渐疏远。
过了不久,刘长为柴武自杀的事情感到悔恨,就怜恤他的家人,拔擢柴奇到梁王刘恢的麾下为官,让他担任武库令。柴奇上任以后,发现刘恢治政严厉,就担心自己以后会在刘恢帐下吃瘪。于是,柴奇擅自辞官离去。
刘恢知道以后,顿时急红了眼,派人去追赶柴奇回来。可是,柴奇心意已决,执意不肯回来。刘恢沮丧的叹道:“刘长和长安那些权贵若是知道柴奇辞职,一定会以为我是因为柴武死了,才对柴奇礼遇不周,亏待了他。刘长和那些权贵必定会责怪我。可我真没有啊,我太难了。”
柴奇辞职以后,回到了长安。刘长听说以后,果然写信去责备刘恢:“柴武军功卓著,为大汉建功良多。柴武受审益基牵连,畏罪自杀,死得冤,我就想体恤他的家人。我让柴奇到你手下担任武库令,也算子承父业。可你倒好,把柴奇赶跑了,枉费我一番苦心。你这种人走茶凉的行径,会让许多功勋老臣寒心。”刘恢只得一再向刘长回信解释;然而,并不能打消刘长对自己的怨念。
这段时间,吕娥须也天天发愁,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思念审益基。吕娥须越想越气,自语道:“刘氏让我不痛快,我也要叫刘氏活的别扭。”于是,吕娥须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梁王刘恢。刘恢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宠爱的妃子,吕娥须的侄女一到,就仗着自己有吕后撑腰,不准刘恢亲近其他任何女子。
吕娥须的侄女还时常在刘恢面前作威作福,刘恢只得一再忍让。终有一天,刘恢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去找爱妃幽会。吕娥须的侄女得知以后,一怒之下,派人把刘恢的那位爱妃用毒酒毒死了。
刘恢悲痛欲绝,将自己锁在房中,作了四首挽歌,成天为爱妃哀悼,就是不肯见吕娥须的侄女一面。吕娥须的侄女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气冲冲的跑回长安,找到吕娥须,污蔑刘恢:“刘恢曾经私下对别人说,“吕氏怎可封王,吕后死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收拾吕氏一族”。”
吕娥须一听,雷霆震怒,派人将刘恢押送回长安,软禁在官邸中,还不让别人给他送饭。刘恢的老部下偷偷给刘恢送饭,却被吕娥须的爪牙逮捕。刘长也因为柴奇的事情,对刘恢心存怨恨,竟也放任不管。
刘恢眼瞅着就要被活活饿死,就为亡故的爱妃作了最后一首诗歌,随后殉情自杀。刘恢自杀的消息传到代地,王旭问莫负:“吕娥须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大伙儿怎么不联合起来,一齐讨伐她?”
莫负:“吕娥须的霹雳手段,只针对刘氏宗亲。对于大小官员,她是左手拉拢,右手打压,制衡之术玩的很溜。群臣被吕娥须牵着鼻子走,玩的团团转,自顾不暇,哪儿还有闲工夫理会刘氏宗亲。对于广大平民百姓,吕娥须却又展现了温和仁慈的一面。她沿袭了萧何、曹敬伯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减免赋税,废除“挟书律”等严刑峻法,推行“行八铢钱”政策,刺激经济。底层人民在吕娥须的治下,活的有滋有味,怎么会想着反对她呢?”
王旭叹了口气:“吕娥须还真是个双面人。。。。。。”
莫负:“玩政治的都是双面人,吕娥须更是个中翘楚。”
王旭:“可笑的是,我们明知道被吕娥须玩了,还自得其乐,甘心被玩。”
莫负:“因为陪玩才能活命。陪玩才有饭吃,玩的好的还能升官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王旭:“啥时候能换个玩法?”
莫负:“有两种可能。”
王旭:“哪两种?”
莫负:“一种是吕娥须死了;另一种是我们死了。”
朝堂内部纷争不断,边境忧患也骤然来袭。栾弟默读、栾弟稽粥率领二十万勋育铁骑,直逼代地而来。薄苏、刘恒一边派人向长安发出急报,一边召集薄昭、李广、王旭、莫负、郭翁伯商议对策。
薄昭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怕,我有上将李广,勇猛无匹,堪称万人敌;又有王将军、郭将军久经沙场,击退栾弟默读有何难?!”
李广拍着胸膛,接过话茬:“你们放心,只要有我李广在,保管叫他栾弟默读有来无回。”
郭翁伯瞥了李广一眼,劝道:“李将军莫要轻敌,栾弟默读和他的勋育铁骑不是好惹的,白登之围就是血的教训。。。。。。”
李广不屑的打断郭翁伯的话头,反唇相讥:“郭将军莫非是辞官太久,安生日子过多了,忘了怎么骑马打仗了?还是在白登山被栾弟默读吓破了胆?”郭翁伯一听李广出言不逊,火冒三丈,挥舞着拳头,就要与李广干一架。幸亏薄昭、王旭从中拦住李广、郭翁伯二人。
薄苏有点看不下去了,喝止众人:“够了,强敌当前,你们在这里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打野架,有意思吗?!。。。。。。军情刻不容缓,请李广、王旭将军调遣五万精兵,即日前往边塞,抵御勋育大军。其余人留守晋阳,以备后援。”众人领命。
次日,李广、王旭召集三军,准备启程。莫负深切的对王旭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
王旭望着莫负眼中的小星星,笑着说道:“放心吧,有李广将军同行,我不会有事。我是来保护你的,怎会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莫负莞尔一笑,说道:“就是有李广同行,我才不放心啊。”
王旭一怔,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