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火烧恶狗庄屠狗大战庄贼首杀贼

第六十三回火烧恶狗庄屠狗大战庄贼首杀贼

公输才的圆盘锯齿片实在厉害,是按照《神械》一书所打造,不愧为是《九玄真经》中的神着,圆锯片祭在空中就像《封神榜》里的仙家法宝一般,杀伤力极大,对付群殴十分有效,加上承丽母狮般地屠杀,一会儿只剩下六七人,慌忙逃窜,马匹均在山坡也顾不得乘骑,逃命要紧,公输才也不追赶,坡下自有罗长老料理,遂牵了五十匹马抛了马鞍,留下一匹青骢马,得胜而去。哈密齐接到消息赶到埋伏地,已是人死马走,一个小队的巴图鲁加上队长五十一人全部死亡,山坡上大部分是咽喉割断,其余是刀杀;坡下的死者一个个睁眼张嘴,一脸恐怖,腹部或胸部有一个三角尖孔,孔深对穿身体,血流尽而死,惨不忍睹。一时间血腥恐怖笼罩金营。哈密齐怕引起哗变,死伤太多的金人,他也难免“吃不了兜着走”,势必要改变计划。公输才卖了战利品,得了几千两银票,财利双收好不得意。一路向北,前几天身後还有跟踪的“尾巴”相随,这两天一个不见,听说死得极惨,均在茅厕而亡,看来罗长老身手不凡,乾净利落除掉所有密探,丐帮英豪不是等闲之辈!

两天後到了河北沧州地界,天近黄昏,朔风劲吹,灰尘蒙蒙遮天蔽日,马行在两山夹道之内,凶险非常,打马加鞭快速通过,山上如有檑木滚石下来麻烦就大了。行过山嘴,前头道路堵死不通,左面是峭壁,右面有一座好大的山庄,庄门紧闭。安照常理如此大的庄子应有不少壮丁守门看护,蹊跷的是门口空无一人,只有数十只麻雀在地上雀跃逐食,高大的庄院门楼上一块石匾,《恶狗庄》十分醒目。极目远眺,庄内黑压压的一片房屋,栉比鳞次。有房无人看上去透着诡异,怎奈天色已晚,前不傍镇後不靠店,无处投宿,只好硬着头皮敲门。先叫後拍无人应答,推开虚掩着厚实的大门,牵马进去,好大的一座天井!脚下方砖铺地,断裂的不少,看来庄上练武成风。过了几间门廊过道才见大厅、二堂,忽听得身後重重的一声响,门已关上,二人成了瓮中之鳖。承辉顾不得许多,先找到马厩,让马儿息脚吃草,再攀上旗杆四周眺望,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豪情满怀,准备大干一场。跳下旗杆,对承丽说道:“师妹,庄院三面均是十几丈宽的护庄河,天乾少水河已乾枯,多厚的淤泥发黑发臭,掉进去必死无疑,故而贼人也不设防,倒成了逃生的绝好机会。赶快将大门关紧上闩,估计天一黑定攻庄就要开始!”顾不得吃饭休息,赶紧准备。先关紧大门,再搬几张八仙桌到後墙边,分一层二层,分头找了许许多多的床板、门板、窗户板,最後连缸盖、锅盖都找了来,统统堆在八仙桌四周。庄子大极了,是一户古老家族的所在地,连磨房油坊都是现成的,公输才把榨好的几桶菜油、豆油、花生油滚出来,分洒到各厅、各堂、各屋。然後跃上二层桌上,几乎同後院墙相平,再将一块块木板抛入乾河内,淤泥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木料,小块的几乎接近河对岸,不用说人就是马都过得去。承丽纵身一跃,两三个虎跳就到河对岸,马通人性,跟着也轻而易举地跃过河去。此时天已全黑,前门传来一阵狗吠,人喊呐叫,火把灯笼照亮了半边天,几个贼寇鬼头鬼脑地潜至墙根,被公输才一飞抓筑住,甩起扔进墙内,公输才力大,只见贼人像皮球似地飞过屋脊,落到中堂,“呼”地一声火起,贼寇熟门熟路冲进来救火,怎奈天乾地燥,房里屋外又是撒了香油,顿时火光冲天,今晚狂风又猛,火仗风势,越烧越烈,公输才看看目的已达到,也溜至後墙逃出升天。

脚跟还未站稳,前头一彪人马蜂拥而至,公输才大喝一声:“师妹,上!”忽地树上跳下一个人来正是罗长老,一挺手中打狗棍,也是要饭棒,冲了上去,不知何时棍端长了一节,是根一尺长的三棱刺,加上讨饭棒,正好是一杆大枪,只见罗长老手中枪好似猛虎下山、蛟龙出水,指东挑西、指南打北,如入无人之境,近者非死即伤,公输才看出端倪,大叫:“好一手罗家枪!”长老见有人识得罗家枪法,更加抖擞精神,枪砸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半柱香功夫就收拾了二三十个贼寇。公输才忙拱手作揖:“原来长老是燕山罗家後裔,失敬了!”“岂敢,少侠胆识过人、智勇双全,江湖中闻风丧胆的恶狗庄顷刻烧成白地,真是大快人心!前面大路定有匪徒翘首以待,二位要小心了,花子还是暗中行事的好!“说罢忽地不见。脚下这条小路傍着乾河直通前面大路,路旁大树参天,离庄子越远路越窄也越暗,伸手不见五指,情况不明路不熟悉,胡冲乱撞说不定自投罗网,二人商定躲到一颗大树上抱着树杈休息,养精蓄锐,天亮定有一场恶战。远看恶狗庄渐渐烧成一堆废墟,残留的火光伴随着浓浓的烟雾笼罩四周,好端端的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群不是毁於战火,也不是毁於仇杀,而是毁於图财害命,并且是图金人的财害素不相识汉人的命,太不值了!匪首之间也起了内讧。恶狗庄屠家七虎,子承父业,不管仁义道德还是伤天害理,什麽生意都接,认钱不认人,专做无本的经营。这回接了哈密齐的生意,二万两银子杀两个人,死活不论,原想就一对男女还不是手到擒来,诓进庄内,关起门来打狗,几十条狗上去一顿饱餐,白得二万两白银岂不是好,故而连定金都未受收。不料对方一根汗毛未伤先搭上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宅院,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弟兄七人相互抱怨、指责,吵成一团;总算自家人心齐,同仇敌忾找二人算账,有的主张剥皮抽筋,有的要大卸八块,有的要剁有的要剐,知道他们过了乾河走对岸跑了,在大路边上必经之处里三层外三层地埋伏好,准备一举擒拿。

次日卯时,太阳冉冉升起,晨雾悄悄散去,透过树枝空隙看清四周地形,一条南北大道紧傍乾河,河里并不乾枯满是淤泥,人畜不敢涉足,小路尽头,一条丁字山路通东西,往东是深山,朝西是一座石桥,横跨乾河,对面一颗树上罗长老正在闭目养神,承丽一阵脸红,自己倚在丈夫怀中睡了一夜,全数落入长老眼里。对岸大路一边树林里黑压压的一群人埋伏了一宿,亏得昨夜没有行动,不然後果难料。公输才说:“吃过早饭就可以动手了!”承丽说:“不要想得太美,哪来的早饭!”才子嘴朝对面一歪,只见大路上来了一辆大车,卸下来一包一包的乾粮,老远就闻到刚烙好的煎饼香。公输才猫着腰潜到桥边,石桥不宽,仅能过一辆车;桥顶不低,对面不见这边桥脚,他突然现身,一招《虎扑》由上而下飞过去七八丈远,再一个腾跃到了大车边上,贼寇吃了一惊,赶忙抄家伙,不料他意不在厮杀,一抖手中飞爪,勾起车上一包煎饼,转身就走。等到闹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才发觉被抢去了一包煎饼,敢情他也没有吃早饭,大骂贼人太狠,尽然抢吃的!一包煎饼足有四五斤,有酱有葱,请罗长老一起享用,长老抄起几张裹了大葱,一溜烟地走了。刚刚吃完,一群狗狂吠起来,恶战序幕拉开,公输才紧忙站到桥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狗群大约有五十条,条条体型庞大,张牙舞爪,比狼还凶,而且训练有素。虽然桥面不宽,三条狗成一排,上下两层一齐扑来。未等到六条狗近前,只见他双手飞出圆盘锯齿片,对准咽喉横扫过去,六条狗喉咙被齐齐地割了一个口子,“噗通噗通”跌落尘埃,第二批六条狗早已作好准备,还未看清前六条是怎样的结果,就扑了过来,如同一辙死在一堆。大路上的贼寇这才看清他手上不知握着何物,双手一举,光亮一闪,六狗死於非命。第三批狗有些胆却了,禁不住训狗师的敦促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扑过来,一霎眼死了。对岸的贼寇乱了,亲眼所见,一道亮光六条狗命,人上去也是一样,恶狗庄豢养的大狼狗,一个大汉不是他它的对手,何况六条狗不经一招,临死哼都不哼一声,分明人家手里有宝贝,不是“翻天印”就是“阴阳镜”,来人不是“广成子”就是“赤精子”的徒弟,要不就是“元始天尊”的关门弟子,众说纷纭,把“封神榜”里的大仙都搬了出来!

第四批狗一死,狗群里的狗死了一半,剩下的狗说什麽也不肯上前,训狗师只得动刑,逼得狗发疯,仗着狗嘴咬向训狗师,狗师落荒而逃,疯狗穷追不舍,到後来乱了神志,见人就要,一场人逃狗追的场面呈现在眼前,场景甚为惨烈,逐渐有了死伤;不得已庄主下了“屠狗令”,紧接着又是一场人狗大战,等到狗全死尽,人也所剩无几。七个庄主一看敌人站在桥上看白戏,气不打一处来,吩咐活着的贼寇一齐放箭射死他,公输才退回桥脚,从大路上射到此距离太远,已成强弩之末,轻易地捡到许多箭矢,承丽就像农家小媳妇在田里捡稻穗一样,把捡到的箭矢堆在树後。在树洼中架好弓弩,专等公输才来放箭。对面见他隐去,群匪正在指手画脚地议论,冷不防一箭射来射中门面,射头准且不必说,力大无穷,箭射门面箭矢从脑後而出,楚霸王在世也未必如此!只听见“嗖嗖”声不断,贼人一个个倒下,其余吓得四散奔逃,无一人敢抛头露面。公输才见敌方已无斗志,人数也不多,该是结束战斗的时候了,随同承丽披挂上阵。

夫妻俩大踏步地走过桥来,几个胆小的悄悄地後退逃走,未退多远,不妨大石边上睡着一个叫花子,身旁一根讨饭棒,走近他就死,不是胸前就是背後一个血窟窿,眼睛一霎地下又是一摊尸首,贼寇堆里又是一阵骚动,大叫今天是什麽日子,难道要全数归位不成!屠家七虎见二人现身,恶向胆边生,今天输得太惨,乾脆以少胜多,一齐做了他,或许能捞回一点门面。七人各举兵刃上前,一触即发之际,猛地有人叫道:“好不要脸,七个打一双!分两个过来!”五虎气性最大,大叫:“反了反了,一个叫花子都敢叫阵!让我先杀了他!”不由分说同罗长老战在一起,长老手里虽是一根棍棒,使的却是罗家枪,七虎大吃一惊,哪里来的名家高手,五虎使的是双锤,虽说受过高人指点,岂是罗家枪的对手,隋唐年代罗成排天下第七条好汉,一手枪法神出鬼没勘有敌手。战了十个回合,长老一棍点在五虎小腹,复一抽,不知何时棍端多了一截长一尺的三棱刺,把肚肠都拖了出来,立死当场。其余六虎大恸,又一齐围住长老要报仇,高承丽叫道:“我说你们与狗待得日子多了,怎麽也成疯狗了!乱吠乱咬,分两个与我较量!”六虎嘴脏:“小婊子,今天不叫你们寸断死誓不为人!”承丽从未见过这等下贱口臭之人,动了真怒,不由分说暗中运动内力,放下衣袖,猛地抽了他一记耳光,顿时把头骨打断,脑袋歪在一边,翻着白眼死了。罗长老惊讶起来:“好一招铁袖神功,失传多年的神功今日终得一见,开了眼了!”赞叹不已。五只虎也呆了,一挥衣袖,就把人活活打死!而且就是自己的亲兄弟,找谁报仇都是找死,单打独斗决不是二男女的对手,只有找正点子,或许他只会用法宝本领不济。

公输才淡淡一笑:“你们哪个先上?”武功二虎最强,妄想胜过他场子就能找下。一摆手里竹节钢鞭一言不语就砸了过来,唐宋年间使鞭的不多,高手无不出自尉迟、呼延二家,梁山好汉孙立也算一个。二虎的鞭技倒也不差,沉稳扎实、鞭法凌厉严谨,内力充足。走了十个回合,才子看出他是一个左撇子,何以呢?大凡鞭分两种,一是竹节钢鞭,一是水磨钢鞭;多是十三节,一重一轻,也叫雌雄双鞭,多以左手十一斤右手十二斤。屠二虎则是左手鞭沉,右手力却,公输才看出他的破绽,改用右手短剑点他的脸面,逼他作手钢鞭挥舞阻挡;左手滚龙刀紧了一紧,刀花不离他的左身,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右鞭招架不住,刀背磕飞竹节钢鞭,顺势刀锋一转一切,只听撕心裂肺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卸掉,晕倒在地。其余四只虎一见胆战心惊,斗志全无,抬起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二虎,带领所剩无几的七八个壮丁,过桥朝山里退去,大虎断後,撂下几句狠话:“今日认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後会有期!”公输才等也不赶尽杀绝,只是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杀人求财伤天害理,岂能有好结果,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