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高承辉威震福建一家人衣锦还乡

第五十七回高承辉威震福建一家人衣锦还乡

三绝岛主不想今日败得这样惨,况且民心所向,只觉得面上无光,进退两难。一向自视甚高,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就连二党头、、梅花党大党头“我孙子正一”(倭寇有“我孙子”这个姓)都不堪一击,看来迎战方主帅更是非同小可,再一想自有独创的三绝神功怕他作甚,只要杀了他什麽颜面都能挽回,想到此飞身上台,冲着高承辉:“高大侠,你我不比拳脚,不如兵刃上见真章来得爽快,请!”三绝岛主动了杀机唯有杀了他才能挽回败局,所以一上来就连连杀着,他也是结“和合二圣阵”,一人双剑,心意相通,互作支援补缺,毫无破绽,步步紧逼,一时占了上风;承辉还是右手滚龙刀左手短刀点穴,怎奈三绝岛主攻势甚猛,双剑配合得天衣无缝,战他不下,台下之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两大江湖绝顶高手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承辉想了一下还是设法要调动他的双手,在运动中各个击破,於是滚龙刀加紧杀戮,一浪高过一浪,趁对手一心招架,忙换了短刀,取出飞抓,倏地一下,抓他的右手剑把,岛主吓了一跳,右手一缩左剑来斩飞抓,承辉见势一招《大漠横沙》,平斩他的腰眼,岛主招式已老,只得就地一滚,虽说狼狈至极总算躲过一劫,动了无名,长啸一声,拿出看家本领,双剑合璧,使出《三绝神功》,承辉还是飞抓专抓他的右剑,左手刀不离他颈项,虽说岛主功力陡增三倍,怎奈承辉调动战术成功,一时又战成平手。刀光剑影中战了三百回合难分高下,岛主动了真怒,发疯也似地抢攻,激发了承辉的豪气,右手刀出手飞掷,直往小腹而去,岛主不慌不忙《旱地拔葱》跃起,见刀面朝上刀口平向,大喜过望,纵身落下单脚踩住刀面,刀势阻了一阻,双剑刺他头顶,谁知承辉刀出手,身体同时前飞,左手飞抓勾住下的双剑,右手抓住刀把,手腕一翻正好滑过脚底,变成刀口向上,他也来个旱地拔葱,宝刀由双腿间而上,从裆下直劈至头顶,活生生地将三绝岛主分成两半,内脏脑浆流得一塌糊涂。擂台上下鸦雀无声,都吓呆了,胆小的摊在地上爬不起来,过了一阵才掌声四起,欢呼声响彻云霄。

这一战,梅花党、菊花党全军覆没,不可一世的三绝岛主被高承辉分尸,惨不忍睹,从此销声匿迹。只有安麒安麟带了其母逃回勿里洞岛,欲再拜名师,卷土重来这是後话。高承辉的名声如日中天,威震东南,福建一带成了青竹党的天下,兰花党也主动联络承辉,要求挂上泰山派福建分舵的旗号,自家人好说话,几家小帮小派要求挂号,承辉不允,不经过严格审查总派批准,不敢擅自答应。阿纪回澎湖,存孝回泰安,八护法成亲热闹了一番,连霍成功都是霍童山、勿里洞岛来回跑。将近两年承辉在福建开辟了新天地,带了两位夫人、儿子,衣锦还乡省亲。华道华德随同护送,再回乱云山见师尊,检查通过,正式接任青竹党大党头。

深秋,福建官道上,二辆马车载了两位夫人、丫环奶娘、两个婴儿以及随身带的衣服物件。三男骑马一路往北,过莆田、福州、长溪,这一天黄昏到了苍南。华道华德按惯例投了当地最好最大的客栈,正要进店,承辉一看店名“五人义”,连忙叫道:“二位堂兄,赶紧退出,换家客栈!”二人不解何意,大党头说话不敢不听,只得离店,偌大的一项生意泡汤,店主东岂肯放弃,追到门口拦住,一见承辉,大呼小叫:“恩公到了!”全家人出迎,瞬时跪了一地,二音吓了一跳,店家不由分说,硬将马车等揽了进去,招呼上等房招待,晚上大摆宴席,全家相陪,再把女儿接回来叩见恩公。五义老弟兄问及为何过门不入,承辉言道:“施恩图报不是君子所为,故而如此!”店主东大大的赞扬了一回说道:“恩公衣锦还乡不可再走仙居,连日大雨,山路泥泞,不如走大路的好,虽说远了些到底安全。”听从店家的话,改道走黄岩、天台、新昌、嵊县到绍兴,如走仙居山路遇上塌方泥石流就危险多了!也是积德多了方能逢凶化吉。

到了临安,先去张顺庙拜祭一番,再带二位娘子游了西湖,尝了各样名点佳肴,由北关门出临安城沿着古运河往嘉兴而去,江浙一带鱼米之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比起福建沿海又有一番他乡情调,二音图爽,乾脆随三人骑马,欣赏沿途美景,只见运河里舟楫来往穿梭,一派繁忙景象。有条大船一路吆喝前行,头前有船鸣锣开道,好不威风,船舱内一位绝色女子正朝岸上眺望。“相公,这是什麽船如此张扬!”“大概是走马上任的官船!”忽然船上有人大呼:“岸上的壮士是上高下承辉高大侠吗?”承辉不期有人认识自己,答道:“正是,阁下何人?”“请高大侠止步,我家老爷有请!”官船靠岸搭了跳板,一位师爷上岸相请,承辉随师爷上船,只见船头上几块木牌,其中一块写着“华亭县正堂”,一位七品县令朝他拱手致意:“请问阁下是高大侠麽?何方人士?”“不敢,草民高承辉,无锡太湖高家庄人士。”“是了是了,有请夫人出堂!”县太爷向船舱里喊道。出来一位天仙般的夫人,竟是妹子高承虹,真是喜出望外,忙唤岸上人下船相见。承虹端端正正袅袅婷婷道了万福:“小妹见过二位嫂嫂!”二音还礼。承虹又道:“哥哥真是好眼力,找到如此美貌的嫂子,把小妹比下去了!”二音十分高兴,一夸承虹会说话,二来得到小姑子的称赞,三来见她也是仙女一般,自觉嫁了个好人家,不知折磨在後头!叙了家常,耽搁一个时辰分别,临行时承虹把承辉叫过一边,悄悄说道:“哥哥回去要小心,不经过母亲首肯私自在外招亲,又坏了吕家门风,娘亲不悦,小妹替你担心!”承辉听了如雷轰顶,吓出一身冷汗,求教妹子如何是好,承虹道:“能救你的只能是两个侄儿,一切要随机应变,就看你的照化了!”

嘉兴府离高家庄只有两天的路程,一路上承辉愁眉不展,娘子问及和盘托出,二音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承辉更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终於到了高家庄,全庄上下一片欢腾,争先恐後来见二位美人,抢着抱二位少公子,到了厅外,里边传出话来:“高承辉一家大小报门晋见!”承辉战战兢兢领着二音:“不孝後人高承辉率家人叩见!”小心翼翼地挪到中间跪倒,只见上头五老正襟危坐,两边是伯伯婶婶,当中是女菩萨亲娘吕玉娇,脸色严峻,承辉吓得头也不敢抬起,二音哆哆嗦嗦各把儿子顶在头上,二小子刚刚咿呀学语,似通人性,冲着三庄主夫人“嘻嘻!嘻嘻!”地笑个不停。大庄主夫人、二庄主夫人心疼,一人抱起一个,说道:“都起来吧!”二位庄主也站起来说:“好了好了,看在这两个孙子面上,一切都了结吧!”承辉这才站起多谢伯伯婶婶,二音还不敢站起,吕玉娇下位说了:“起来吧,是谁教你们这一招的?”承辉把途中遇到妹子说了,高继贤道:“小子好运气,不是这一招,你母亲要家法伺候!”吕玉娇说:“不是为娘难为你,吕家有祖传家规,非书香门第不娶不嫁,你妹子不是嫁了李翰林吗,现蒙圣恩放了华亭县正堂,你父也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我岂敢坏了祖宗规矩!”华音胆寒地说道:“启禀婆母,媳妇生在绿林世家,少读诗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望婆婆体恤下情!”三庄主夫人见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眼眶含泪楚楚动人,温文尔雅、犹可怜见,不免动容。谁知二位庄主夫人不依,齐声嚷道:“武林中人怎麽啦!读书人中有优有劣,江湖人中也是有好又坏,岂可一概而论,少读两天书而已!”吕玉娇知道动了“众怒”,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从明天起两个媳妇到学堂念书,请先生教其四书五经,先从“三字经”、“千字文”启蒙,晚上我再教她们琴棋书画!”霍音听了大喜:“多谢婆母成全,相公就是靠琴棋书画,不花一个大子将奴家娶到手,媳妇十分想学的!”“知道学了有何用处吗?”“回婆母的话,等儿子长大了也教他琴棋书画,像相公一样不花一个小钱就能讨到媳妇!”吕玉娇哭笑不得,众人笑得喷饭。承辉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婶婶夸她天真烂漫,伯伯夸承辉文才荟萃魅力无穷。吕玉娇这才看清了她,生就一副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说话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对小酒窝,肤色如白玉,倾国倾城,身上穿了一套番装,花团锦簇,更显得蜂腰凸胸,一双天足,光脚穿一双大红绣花鞋,只有在洋画里才能看到,而且真诚无暇胸无城府,倒产生几分喜爱。二位婶婶大叫看赏,赏了媳妇,孙子许多好东西。承辉见母亲未曾动怒,对两个媳妇似乎有了好感,才放下心来。晚上大摆宴席,请二音娘家人华道华德上坐,席上弟兄二人把承辉的豪情壮举说了一遍,全家欢庆,高门庭十四五岁了,见叔叔如此英雄,立志以父辈为榜样,也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二位庄主喜得自斟自饮,醉得不知天南地北。晚间吕玉娇又唤媳妇到她房中,赐了许多金银首饰珍珠玛瑙,但是文化一定要学好,不然有违祖训。高家庄住了两天,承辉告别众人赴泰安,二音留在庄上育子学文。

两天後,三人到了乱云山脚下,阔别二年见了家乡的山故土的水自是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缅怀之情油然而生,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不同的是上山正道旁新建了一所马场,自家的与外来的马匹都留在马场,雇了人专门看守喂养,凭牌领取,方便多了。正要上山道,身後有吆喝声响起:“诸位闪开,粮队来了!”承辉侧身让过,见一串怪物一个接一个顺序而来,怪物由硬木制成,长五尺七八,高三尺五六,外形如牛似马,四条腿蹒跚而行,承辉突然想起这是木牛流马,不用说一定是四师弟公输才的杰作,赶牛马的小伙子才十三四岁,一见到他赶忙见礼:“见过三师伯!十一师叔、十二师叔!”“罢了!你们是五师弟的弟子麽?里边装的是什麽?”“回师伯的话,不错,是米面油盐!”“能载多少斤呢?”“三五百斤!”“哦,太好了!有了它,人不大劳,牛不饮食,真是巧夺天工,也只有四师弟有此能耐!”到了山上,求见掌门,师尊正与先生议事。推金山倒玉柱:“弟子、不孝儿与恩师、义父叩首!”“罢了,我儿快快起来说话!”“与先生叩头!少侠少礼,请起!”先生说:“话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巧得很!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回来就好了!”掌门说:“一路鞍马劳顿,你先同二位师弟用饭,再与四师弟会晤通气,未时在议事厅议集中,你先去吧,我跟先生还有大师商量!”承辉三人自与师弟师妹见面,公输华、承丽的女儿已经不小了,会叫叔叔舅舅,二女自然取笑承辉两年收获不小,竟然娶了两个瑶池仙女,承辉也老老实实地把太湖之行说了,承丽笑道:“三哥胆子太大了,不知三婶家规大得很嘛!”“可不是嘛!不是意外碰到承虹,事先预警,你嫂子把儿子顶在头上,小子朝着奶奶傻笑救了我,不然就要挨板子了!”姐妹们笑得前仰後合、花枝招展,都说他活该。笑了一会存孝说了:“三师兄,你那招刀劈三绝岛主太漂亮了,有空教我!”正说着公输才回来了,一齐用饭。饭罢来不及说话,掌门差人传话到议事厅议事。

掌门说话:“四弟子近日忙於丐帮内务之事,丐帮即将发生内讧,现任帮主刘长坤病重,病出有因,恐怕与已故老帮主如同一辙,受刘帮主所托借治病为名暗中追查事件真相,实实地够他忙一阵子的了!三弟子回来得正是时候,这两年在福建干得不错,建立了分舵,打开了闽中、闽南的局面,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有了一派宗师的证果,我决定新年初三正式禅位,承辉接任掌门,我大事已了,回杭州六合寺剃度,那里是为师终身之处!”众弟子还要说什麽,先生摆摆手说道:“掌门心意已决,劝说无用,我都不行还用得着你们吗?正月初三是掌门六十寿辰,各路弟子均要到齐,我已飞鸽传书东北、西北,限他们准时赶到,大大地热闹一番再送师尊南下。十一弟子、十二弟子!”“在!”“你二人要加紧练功,师尊亲自传授尔等武功,好回泉州接任青竹党大党头职务!”“遵命!”“七弟子、八弟子!”高承丽、公输华应道:“在!”“你二人接替五弟子教授三代弟子的任务,五弟子明年年满十八,按照先母遗嘱,回云南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