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钟表陷阱 鼹鼠之眼与血染的真相

曼哈顿下城区,午夜的冰冷浸透骨髓。“时光回廊”古董钟表店所在的狭窄后巷,仿佛一条被遗忘的时光缝隙,只有远处街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浓重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败的酸臭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巷子深处,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工业垃圾箱后面,林默如同凝固的雕塑般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面。他全身覆盖着从废弃工厂捡来的深灰色帆布,脸上涂抹着污泥,与阴影完美融合。【基础潜行Lv.3】的精湛技巧和14点敏捷赋予的极致控制力,让他如同不存在于此地。只有那双在黑暗中微微眯起的黑曜石眼眸,如同最冷静的狙击镜,透过垃圾箱边缘的缝隙,牢牢锁定着巷口和钟表店那扇毫不起眼的、漆成暗绿色的后门。

在他身后更深的阴影里,艾薇蜷缩在一个凹陷的墙角,裹着林默那件宽大的旧夹克,身体因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的脸色苍白,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异常专注,紧紧盯着手中一台巴掌大小、屏幕泛着幽蓝光芒的改装平板电脑。屏幕上,复杂的代码如同瀑布般流淌,几个分屏窗口显示着模糊的监控画面——正是林默利用艾薇提供的比特币,通过“幽灵”的渠道,临时激活的几个“街头节点”摄像头。画面覆盖了钟表店前后两条街的主要路口和几个制高点。

【专属联络人:艾薇·温斯顿】

【状态:中度疲劳,足底割伤(稳定),情绪:高度专注,紧张。】

【可用功能:基础情报支持(激活中)】

“节点‘独眼’上线,覆盖东街口……节点‘老鼠’上线,覆盖西街口及对面楼顶视角……信号不稳定,但勉强可用。”艾薇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细若蚊呐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林默耳中,“‘鼹鼠’那边……还没动静,钱已经打过去了,这混蛋……”

“保持监控。注意对面楼顶那个‘空调外机’。”林默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波澜。他的视线扫过钟表店对面那栋五层公寓楼的楼顶边缘,那个伪装拙劣的“空调外机”在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清晰可见。那是“渡鸦”布下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死寂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约定的午夜时分已过,钟表店的后门依旧紧闭,毫无动静。

“林默……情况不对。”艾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太安静了。信鸽……就算被控制,也应该有人出来‘接应’或者制造点动静引我们出去……”

林默的眼神更加锐利。他也感觉到了。这不是守株待兔的陷阱,更像是……请君入瓮后的关门打狗!对方在等他们按捺不住主动现身!

【危险感知(微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方向并非来自钟表店,而是……后方!林默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几乎同时,艾薇急促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林默!后方!巷尾!一辆黑色厢式车刚停下!下来三个人!装备精良!正向内包抄!速度很快!”

该死!被反包围了!对方果然预判了他们的预判!钟表店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是堵死后路!

“计划B!启动‘声音’!”林默当机立断,在意识中低吼!

“明白!”艾薇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滑动!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至极的警笛声毫无征兆地在钟表店正门方向、隔着两条街的位置骤然炸响!声音被艾薇通过入侵附近的交通信号灯广播系统放大,在寂静的午夜传得极远!同时,钟表店对面那栋楼顶的“空调外机”监控装置,屏幕猛地闪烁起刺眼的红光,并发出一阵短路的“噼啪”声——被艾薇的定向电磁脉冲(临时节点提供的小功率设备)瞬间瘫痪!

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和己方监控的失效,显然打乱了包围者的节奏!

“Fuck!什么情况?!”耳机里隐约传来后方包抄者气急败坏的咒骂,他们的动作明显一滞!

就是现在!

林默动了!他不再隐藏,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垃圾箱后窜出!目标不是钟表店后门,而是旁边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锈蚀的消防梯!

他动作快如鬼魅,【基础格斗术Lv.5(专家)】带来的强大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展现得淋漓尽致!手脚并用,如同灵猿般在狭窄的空间里高速攀爬!14点敏捷让他每一次借力都精准无比,沉重的消防梯在他脚下只发出极其轻微的“嘎吱”声!

“他在上面!开枪!”后方包抄者终于反应过来,发现了林默的身影,三把安装了消音器的MP5冲锋枪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噗噗噗噗!”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林默下方的墙壁和消防梯上,碎石和火星四溅!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小腿飞过,带走一片布料和一丝火辣辣的痛感!

林默不为所动,速度更快!他利用消防梯的转折和墙壁的凸起作为掩护,【子弹时间(初级��】让他在高速移动中依然能清晰判断弹道轨迹,做出最极限的规避!几个呼吸间,他已攀至三楼高度,猛地一蹬墙壁,身体如同大鹏展翅般扑向钟表店那栋三层小楼的楼顶!

“轰!”他重重落在布满灰尘和鸽粪的楼顶,顺势翻滚卸力,动作一气呵成!格洛克瞬间出现在手中,枪口指向下方巷子!

下方三个枪手正惊愕地抬头寻找目标,完全暴露在林默的射击视野下!

“砰!砰!砰!”

三声干脆利落的点射!在【基础枪械掌握Lv.2】的加持下,林默的射击精准而致命!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钻进三个枪手持枪的手臂或肩膀!

“啊——!”惨叫声响起!三把冲锋枪脱手落地!包抄者瞬间失去大半战斗力!

“目标在楼顶!请求支援!重复!目标在……”一个受伤的枪手对着通讯器嘶吼,但话音未落!

“砰!”又是一颗子弹精准地打飞了他手中的通讯器!

林默冷酷地更换弹匣,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下方和周围。警笛声还在远处喧嚣,但这里的战斗已经惊动了暗处的敌人。钟表店的后门猛地被拉开,两个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武器的人影冲了出来,试图查看情况并支援同伙!

“艾薇!‘礼物’给店里!”林默对着耳机低吼!

“收到!”艾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嗡——滋滋滋——!!”

一阵极其尖锐、令人头皮发麻的高频噪音瞬间从钟表店内爆发出来!如同无数钢针狠狠扎进耳膜!这是艾薇通过入侵钟表店内可能存在的音响系统(或利用节点放置的次声波发生器)释放的声波攻击!

冲出来的两个枪手首当其冲,痛苦地捂住耳朵,动作瞬间变形,失去了战斗力!就连楼下受伤的枪手也被波及,发出痛苦的呻吟!

混乱!极致的混乱!林默制造的突袭、艾薇的电子干扰和声波攻击,完美地搅乱了“渡鸦”精心布置的陷阱!

林默没有恋战,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这些小喽啰!他迅速移动到楼顶边缘,观察钟表店内部。通过一扇未拉严窗帘的二楼窗户,他看到了目标!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考究但神情憔悴惊恐的老人,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正是信鸽,约瑟夫·贝尔!他身边站着两个戴着黑色头套、手持冲锋枪的守卫。显然,刚才的声波攻击让这两个守卫也受到了影响,正烦躁地晃着脑袋。

就是现在!

林默如同壁虎般沿着外墙凸起和排水管向下攀爬,动作迅捷而无声。他落地的位置,是钟表店二楼那扇窗户下方的一个小小空调外机平台。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撞向窗户!

“哗啦!”玻璃破碎声被外面残留的警笛和噪音掩盖!林默如同神兵天降,撞碎玻璃翻滚进室内!

“敌袭!”两个守卫反应极快,强忍着不适抬枪欲射!

但林默的速度更快!在翻滚落地的瞬间,他手中的格洛克已经喷出火舌!

“砰!砰!”两枪精准命中守卫持枪的手腕!冲锋枪脱手飞出!

林默动作毫不停顿,如同猛虎般扑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守卫!【基础格斗术Lv.5】的恐怖威力爆发!一记凶狠的肘击砸在对方太阳穴,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守卫刚拔出腰间的手枪,林默的鞭腿已如钢鞭般扫到!

“咔嚓!”小腿骨断裂的脆响!守卫惨叫着倒地!

整个突袭过程不到五秒!干净!利落!如同教科书般的室内近战清除!

林默迅速上前,撕开约瑟夫·贝尔嘴上的胶带。

“艾薇小姐……快……快走!”约瑟夫老泪纵横,声音嘶哑而焦急,“他们……他们不是要杀你……是要抓活的!逼问‘钥匙’!还……还有一个……狙击手!在……在……”

“约瑟夫叔叔!你怎么样?”艾薇的声音通过林默的耳机传来,带着哭腔。

“我……我没事……孩子……”约瑟夫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死神般降临、救下自己的陌生华人青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感激。

“狙击手在哪?”林默的声音冰冷,打断了他的叙旧。危险并未解除!【危险感知】的刺痛感再次变得清晰,来自某个制高点!

“对面……对面大楼!东侧……水塔方向!”约瑟夫急忙指向窗外。

就在林默的目光循着约瑟夫所指方向扫去的瞬间!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死亡气息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默的脑海!【危险感知】疯狂报警!比在仓库那次强烈十倍!百倍!他被锁定了!被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锁定了!

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林默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一把将约瑟夫连人带椅推翻在地!

“咻——!!!”

一道灼热的气流几乎贴着林默的后脑勺掠过!他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墙壁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孔洞!边缘光滑,冒着缕缕青烟!

**.50 BMG反器材狙击步枪!**林默瞬间判断出子弹的威力!对方根本没打算留活口!这一枪,是冲着他来的!是绝杀!

冷汗瞬间浸透林默的后背!刚才哪怕慢0.1秒,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林默!”艾薇在耳机里惊恐地尖叫。

林默没有回应,他紧贴着地面,心脏狂跳。对方的位置已经暴露——对面大楼东侧水塔!但那个位置极其刁钻,视野开阔,易守难攻!而且对方一击不中,必然转移!

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死亡房间!

他迅速割断约瑟夫身上的绳索,将他扶起。“能走吗?”

约瑟夫惊魂未定,但咬着牙点头。

林默拉着他,猫着腰,快速冲出房间,沿着楼梯向下狂奔!他知道,楼下的敌人虽然被解决或干扰,但更大的威胁来自对面那个致命的狙击手!每一次暴露在窗户边都是找死!

他们刚冲到一楼店铺后门(通往巷子),一个嘶哑、油腻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堆积如山的古董钟表后面传来:

“嘿!别急着走啊!精彩的演出,总得留点谢幕的掌声吧?”

林默瞬间停步,枪口指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稀疏油腻、满脸谄媚笑容的矮胖男人,搓着手从钟表堆后走了出来,正是情报贩子“鼹鼠”!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正在录音的旧式录音笔。

“‘幽灵’小姐,还有这位……身手了得的‘变数’先生,”鼹鼠嘿嘿笑着,绿豆小眼里闪烁着狡黠和贪婪的光,“鄙人‘鼹鼠’,幸会幸会!你们的比特币很及时,所以……附赠一条免费情报:对面楼顶那位‘艺术家’,代号‘画眉’,是‘渡鸦’先生手下的王牌之一,最喜欢用目标的血在墙上作画……哦,对了,他接到的命令,似乎是优先清除‘变数’,至于‘幽灵’小姐……要尽量完整地带回去。”

“鼹鼠!你……”艾薇又惊又怒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林默眼神冰冷地盯着鼹鼠。这个情报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他是来看戏的?还是……另有所图?

“别紧张,别紧张!”鼹鼠摆摆手,笑容不变,“生意归生意。我收了钱,自然要交货。关于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约瑟夫,“比如,是谁出卖了老贝尔的安全点?是谁一直在给‘渡鸦’提供你们的模糊行踪?”

约瑟夫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鼹鼠。

鼹鼠的笑容变得有些残忍,他慢悠悠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不是别人,正是你那位‘忠心耿耿’、在瑞士‘照顾’你父亲的老管家……维克托·海因斯。他可是罗德里克·温斯顿董事……最忠实的狗。”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约瑟夫瞬间面无人色,身体晃了晃,喃喃道:“维克托……怎么会……是他负责联络所有安全点……”

艾薇在耳机那头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抽泣。维克托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竟然是内鬼!

“为什么?”林默的声音冰冷刺骨,枪口依旧稳稳指着鼹鼠。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为了活命。”鼹鼠耸耸肩,“罗德里克抓了他唯一的孙子。好了,免费情报时间结束。”他晃了晃录音笔,“这段‘死里逃生与残酷真相’的录音,想必能卖个好价钱。祝你们……在‘画眉’的画笔下,活得久一点?哈哈!”

他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地缩回钟表堆后,一阵机关响动声,地面似乎打开了一个暗格,鼹鼠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混蛋!”艾薇怒骂。

林默没时间管这个贪婪的情报贩子。鼹鼠的出现和爆料,虽然带来了残酷的真相(内鬼维克托),但也短暂吸引了注意力,提供了喘息之机!而且,“画眉”的目标是自己!

他一把拉开后门,拉着约瑟夫冲进依旧混乱的巷子!警笛声似乎更近了,远处隐约传来警车的鸣笛!

“艾薇!按计划!汇合点!”林默对着耳机低吼,同时将约瑟夫推向巷子另一端,“贝尔先生!往东跑!混进人群!艾薇会联系你!”

约瑟夫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激和担忧,然后一瘸一拐地朝着有光亮和警笛声的方向拼命跑去。

林默则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更黑暗、更复杂的废弃建筑群狂奔!他故意暴露身形,吸引着那个致命狙击手“画眉”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跑得越快,暴露得越明显,艾薇和约瑟夫就越安全!

“咻——!”

果然!一颗灼热的子弹撕裂空气,狠狠打在他刚才落脚点的地面上,水泥碎块飞溅!

林默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狂野的弧度。他猛地拐进一条堆满建筑垃圾的死胡同,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污泥从额角滑落。

【叮!专属任务:信鸽的呼唤(主要目标达成)】

【成功护送艾薇·温斯顿安全联络点(间接),确认并救出关键线人“信鸽”约瑟夫·贝尔。】

【成功获取关键情报:内鬼身份(维克托·海因斯)及“渡鸦”行动人员信息(“画眉”)。】

【任务奖励发放:】

【技能点 x 3】

【自由属性点 x 2】

【获得:道具-【伪装面具(一次性)】】(可完美模拟指定目标面部特征,持续30分钟。)

【艾薇·温斯顿信任度提升至75%!】

【检测到宿主成功在致命狙击下生还,意志得到淬炼!精神属性临时+1!】

【精神:14→ 15(临时)】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伴随着丰厚的奖励涌入脑海,但林默此刻无暇细看。他快速将3点技能点全部投入【基础枪械掌握】!【基础枪械掌握 Lv.2(熟练)→ Lv.5(专家)】!无数关于射击姿态、风速修正、快速换弹、枪械保养乃至简单故障排除的高级技巧瞬间融入肌肉记忆!手中的格洛克仿佛成了肢体的延伸!

2点自由属性点,他毫不犹豫地加在【体质】上!【体质:10→ 12】!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疲惫感稍减,耐力提升,小腿被子弹擦伤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他拿出那张薄如蝉翼的【伪装面具】,冰冷的触感传来。现在还不是用它的时候。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远处渐渐逼近的警笛声,以及对面大楼水塔方向死一般的寂静。他知道,“画眉”还在那里,如同最耐心的毒蛇,等待着他再次暴露。

绝境?不。

林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黑暗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力量在体内奔涌,技能在提升,属性在增强!每一次生死边缘的挣扎,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他感受着临时提升到15点的精神带来的极致清明,【子弹时间】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锐。

“渡鸦”……“画眉”……罗德里克……还有那个出卖灵魂的维克托……

猎杀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并非一成不变。

林默握紧了手中的格洛克,感受着枪身冰冷的质感和体内新生的力量。他侧耳倾听着死寂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顶级掠食者,等待着……反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