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蝙蝠侠之死

哥谭，小巷，夜。

暴雨倾盆。

这天气下，就算是瘾君子也不想出门闲逛。

一个昏暗的小巷内，枪口的火焰驱散了黑暗。

“砰。砰。砰。”

“为什么要动枪，fu*k，你是准备让那该死的蝙蝠来找我们？”一个高高瘦瘦的白人男子怒骂。

在他一旁，则是一个黑人，手上拿着硝烟还没散尽的左轮。

而两人面前，一个胸口汩汩冒血的男人倒在血泊中，黑色的公文包掉在一旁，散落着几包白色晶体和用塑料袋包好的零碎钞票。

“少废话了，这些东西都咱们用上半个月的，赶紧过来帮忙。”黑人把枪揣好，迫不及待蹲下身子，也不管地面蔓延的污水，取出白色晶体便碾碎吸了起来。

“爽！”

“别顾着自己，赶紧把这家伙藏好，我好像听到蝙蝠的声音了。”白人男子踹了尸体旁黑人肥硕的屁股一脚，连声怒骂。

沉醉在余韵中的黑人晃头晃脑站起身来：“别怕，咱们两个不出名的小混混，蝙蝠侠哪儿会专门处理咱俩，他忙着找罗马人的麻烦呢。”

“扔进垃圾箱里吧，我迫不及待回去享受了。”他指了指一旁绿色的垃圾箱，顺口说道。

白人看了眼垃圾箱，满意点了点头：“不错，你这脑子居然还有点用。”

也别想着两个瘾君子有什么好招，扔到垃圾箱里已经算对得起他们的身份了。

哥谭那么大，容得下飞天遁地的英雄和反派，自然也容得下臭水沟里的蛆虫。

可就当两人把尸体抬到垃圾箱旁边，还没来得及打开垃圾箱盖。

“吱呀。”

老旧金属连接处发出刺耳声响，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出现在两个瘾君子前。

“嘿，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蝙蝠侠不会找过来的地方。”里昂视线在被惊呆了的两人中打转，随后盯在那个被黑吃黑的倒霉蛋上尸体。

“明天去警局找警号95273的里昂警官自首好吗？我不想浪费时间把你们打成骨折，再亲自送你们去警局。”

“怎么哪儿都有穿紧身服的蒙面变态？哥谭到底怎么了？”磕嗨了的黑人，突然暴躁起来，掏出左轮手枪癫狂挥舞，“滚，你们这帮变态滚出哥谭！”

“冷静，冷静！”没等里昂开口，白人便连忙喊道。

“砰。”

枪声再度响起，白人面如死灰双膝跪地，双手交错背在身后：“罗宾，我知道你的规矩，我明天自己去警局……”

没等他说完，一只脚便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踹倒在地面，一双手铐将反折过去的手臂牢牢拷住。

白人努力睁开被污水冲刷的眼睛，模糊视线中，不知生死的黑人被一道金光笼罩，随后剧烈呛咳。

一个懊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劲用大了，把他毒瘾也消了。”

想起街头传闻，白人心中满是惊喜，扬起脑袋哀求：“求你了罗宾，也给我来一下，求你。”

嘭。

里昂一拳将白人砸晕了过去，吐了口唾沫朝着哆哆嗦嗦从口袋中再次掏出白色粉末的黑人走去。

“看吧，我就知道。”他低声抱怨着，胸口金黄的光芒渐渐逸散而出，“别怕，我只是要把你恢复成之前那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不，不。”黑人面色惊恐，瘫在地上两脚交叉向后躲避。

“够了。”漆黑的阴影遮挡住黑人视线，发出低沉到好似生吃了一个蝙蝠侠般的声音。

漆黑的面罩，两个微微翘起的小角，硕大的下巴。

里昂散去胸口的光芒，无奈看向身前的蝙蝠侠。

这个不过凡人的身躯站在这里，但就连黑暗也似乎在畏惧退让。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布鲁斯。”里昂耸了耸肩膀，想要从侧身绕过蝙蝠侠，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我说，够了。”蝙蝠侠一把抓住里昂的肩膀，低沉说道。

“够了？什么叫够了？”里昂胸口再度散出恒星的光芒，“让他保持现在这副健康的身躯？我敢跟你打赌，等他们被保释出去后，隔天哥谭就会再次出现一个腰里别着枪到处闲逛的渣滓。”

“你难道想看着这条巷子中继续有孩子无辜的哭声？就像你一样？”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拯救。”

看着自己养子这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样子，蝙蝠侠无奈叹了口气，用手臂牢牢搂住里昂的脖子，强硬带着他朝巷外走去。

“孩子，有些人确实不值得拯救，但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仍旧在小巷中回荡，但他们俩已经走出了巷口。

仅留下黑人痛哭流涕的吸着手中沾了雨水的粉末。

【带薪摸鱼，用薪创造快乐】

【您在当前工作中，有效摸鱼时间为：4.3小时】

【您的同伴有效工作时长为：4.5小时，工作效率为：1000%】

【同工贼一起工作，想必您心里苦闷常人一定难以理解】

【任务奖励已发送。】

【当前面板为：哨兵（0.03%）】

里昂小心翼翼收拢力气，免得暴增的力量把自己的蝙蝠侠养父胳膊弄断，他可没有觉醒类似超人的立场，强大而不受控的力量只会害人害己。

是的，里昂是一个穿越者，鉴于dc宇宙烂到家的空间壁障，这种来历自然不用赘述。

得益于哥谭的人杰地灵，穿越半年后的他早就从杀鸡都不敢的大学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罗宾。

而他的金手指，名叫摸鱼式英雄，顾名思义，在行侠仗义的时候，摸鱼时间越多，摆烂时间越久，而同伴工作效率越高，成果越丰厚，里昂获得的奖励就越是丰厚。

至于奖励，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商城，只有最简单的一项：解锁哨兵模板的全部力量。

当里昂获得这个系统后，他对自己罗宾这种身份再也没有半点抵触。

毕竟在整个DC宇宙中，兢兢业业从不间断对着邪恶大打出手的人，除了老爷还有谁？

“你的力量又增加了？”看见自己养子束手束脚的样子，蝙蝠侠连忙将手臂松开，沉声问道。

显然，在过去的半年中，蝙蝠侠也是深受其害。

“咳，一点点。”里昂用手指比划出一个指尖宇宙的手势。

“试一试。”蝙蝠侠也不感觉意外，手中滑出一个漆黑的飞镖。

里昂接过，手掌用力，能承受十吨拉力的军用钛合金在他手中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这还是并未动用恒星的力量。

“大概……我能空手捏碎它了。”里昂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体会。

他估算出了这次任务的提升，相当于超人多了一个蝙蝠侠的力量。

在庞大的数量中，量变引起了质变，他才能做到以往做不到的事情，但归根到底，这点提升对于他而言也有些微不足道。

嗯，超人类力量的新型计量单位：一蝙蝠侠。

好像察觉到自己养子脑海中的调侃，蝙蝠侠揉了揉里昂的金发，低沉的嗓音中略微带上几分抱怨：“你的能力，本应有更大的作为。”

“而你，就连夜晚应尽的职责，也不愿去做。”

“布鲁斯，这是上班好吗？”里昂的嘴里说着蝙蝠侠耳朵都听出茧的话，“白天上班，夜里还要上班，难不成还不允许我忙里偷闲一下？”

蝙蝠侠无奈叹气，他不明白原本嫉恶如仇的养子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摆烂又偏激的模样。

“你有自己的不杀原则，我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原则。”里昂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说道，“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我决定叫它：八小时工作原则。”

“怎么样？这个原则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话音刚落，扭头已是不见蝙蝠侠的身影。

原本里昂笑嘻嘻的脸庞望着乌云间亮起的蝙蝠灯沉默起来。

蝙蝠侠感叹他力量的强大，但前世看过电影的里昂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即便是人间之神，在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也有死去的危险，没有获得全部哨兵之力的里昂，心中始终抱着急迫感。

“我摸鱼摆烂，其实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和家人，对吧？”他望着平平无奇的胸口，呢喃道。

“滴滴滴。”里昂腰间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嗨，小芭芭拉，今天不是约会时间。”他接通通讯器后，恢复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

“里昂！”小芭芭拉羞恼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伴随着的是戈登局长愤怒的咆哮。

里昂不由挠了挠头，这么晚警局怎么还在加班？

片刻后，戈登局长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里昂，你去看看你的养父现在怎么样。”

戈登说的自然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

众所周知，皮套和中之人是两个身份。

夜晚行侠仗义的蝙蝠侠和罗宾，同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养子里昂，两对人之间并无太大关联。

“布鲁斯啊，他刚才正在和我玩捉迷藏，我数完数该去抓他了。”里昂漫不经心答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别打扰我们之间的亲情小游戏好吗？”

“认真点，里昂警探，去确认他的安危。”戈登局长的声音让里昂不由严肃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斯·韦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