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入悟道楼。楼内光线明亮，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法术。孙明一边走一边思索。这一趟若能顺利通过，便可以自由往来玄海，省去不少麻烦。梁王若真要谋反，北陵郡必然首当其冲。
虽说直线距离有四五万里，但对高品强者而言，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他必须尽快把孙福贵和杨夫人接到澜江州去。
“先生，这法术...”一个年轻修士突然拦住孙明，指着墙上的符文，“您看这'玄冰破'是否有误？”
孙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那串符文。符文之间确实有些不协调，但这并非错误，而是一种特殊的变化。
“并无差错。”孙明解释道，“这是玄冰之力与破法之力的结合，看似不协调，实则暗合天道。”
年轻修士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孙明耐心解答，直到对方心满意足地离开。
“你倒是有耐心。”王明德笑道。
孙明没有回答，继续向上走去。三人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第三十层。
这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能上到这一层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修士。墙上的法术也变得深奥起来，光是看符文就让人头晕目眩。
“我去那边看看。”虎威指着右侧，“那里好像有剑术。”
王明德则选择了左侧：“我对地系法术更感兴趣。”
孙明点点头，自己走向正面的墙壁。他要找个合适的位置留下天雷破空指。这门法术虽然只有七阶，但胜在变化多端，实用性强。
“悟道楼竟如此之大。”虎威惊叹道，“这里面是天还是地？”
王明德轻轻抚摸着墙壁上的纹路，笑着解释：“悟道楼内别有洞天。九十九块洞天碎片拼凑而成，光是第一层的空间就比溪城还大。每一层都自成一界，互不干扰。”
“不愧是上古神宗留下的。”虎威啧啧称奇。
孙明摇了摇头，手指轻点墙面：“这是大宋建立后才有的。当年太祖时期的大司空刘修主持，耗费十万机关师才建成。”
“所以说和神宗没什么关系，完全属于朝廷工事。”虎威耸了耸肩。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兀响起：“你是何人，竟敢妄议上古神宗？”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道人手持浮尘，面容清瘦。
“前辈何出此言？”虎威眉头微皱。
“哼。”黄袍道人冷哼一声，浮尘轻摇，“太祖时期确有刘修主持，但洞天碎片乃烈阳宗所传。参与建设的十八万七千余人中，有三万一千六百余人是烈阳宗弟子。”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三人：“大宋未立之前，离火神宗乃南唐圣教，门下弟子过千万，岂是你等能妄加评论的？”
孙明连忙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受教了。我这后生太过无知，还请前辈见谅。”
黄袍道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袖袍一挥：“往后言行需谨慎，别随意点评神宗大能。”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待那道人离开，虎威压低声音：“此人像在北原见过的那些方外妖人。”
“七十二道院原本就是个门派。”孙明传音道，“当年宗派并入大宋时，情况分成三个方向。”
他伸出手指，一一数道：“一是顺应大势，抛弃陈规陋习。二是极端顽固，带着门徒叛逃。三是表面顺从，内心仍守旧法。”
“这些守旧派虽然接受大宋律法，但仍遵循古老传统。”孙明说。
“什么传统？”虎威好奇地问道。
王明德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比如苦修。我在明山见过一批道院强者，几个月不吃不喝，就靠元气和雨水活命，甚至有人把自己饿死。”
“也存在授艺传承。”孙明补充道，“很多绝技宁愿带进棺材，也不愿传给不遵循古法的弟子。有些人固守成规，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太祖文皇时期，经常有老师因为弟子不遵古法而打死学生。”孙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就因为这个打死人？”虎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孙明叹息道，“有的只是因为弟子没有晨昏定省就被打死。那些年死在师门的弟子，不计其数。”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在第一层转悠。这一层主要是九品八品聚集，法阵遍布四周，按职业和五行分类。每面法墙上都刻满了各种法术印记，有些已经斑驳模糊，有些却依然清晰如新。
“感悟风云经、地皇回归秘典创出的法术都很弱。”
虎威不耐烦地摆摆手：“头十层着实无趣，咱们直奔十一层。那些武技太粗糙了。”
三人搭乘云梯上行，穿过层层空间。最终，他们来到第三十层。这里设有关卡，守着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黄袍道人。
“老兄，这位大能何人也？”虎威向一旁的修士打听。
那人恭敬地压低声音：“此乃本院治经博士道明先生。他治的是烈阳真经，此经可排进天下前十。道明先生百年前就达到元魄境圆满了。”
虎威倒吸一口冷气，这岂不是说现在可能已是三品元魂境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手按剑柄。
孙明仔细查看告示：“陌生人必须前往三十一层，先要混到荣誉百艺法师名分。必须保留一种中阶新功法。”
三人各自找了一块法墙。孙明指尖雷光闪烁，施展出风暴锁链和风暴巨掌。电光在空中交织，形成复杂的法术纹路。
“轰咔！”
雷霆抽打在法墙上，法墙闪烁十次，代表达到中阶圆满。一枚火红色令牌从法墙中飞出，就是能获取资格的证明。
虎威和王明德也相继完成考验。这一幕引来不少人注目，毕竟能创出中阶圆满新法的可不多见。周围的修士纷纷驻足观看，交头接耳。
“那仨修士何方神圣？”
“看起来像个外人。”
“看打扮应该是军中人。”
“那大个子居然是剑修！”
不少人围过来观摩，尤其对虎威这个剑修很感兴趣。剑修本就稀少，能达到这种境界的更是凤毛麟角。
三人来到楼层交界处，慧亮文正在讲经。经文声悠扬，在空中回荡，带着一种玄妙的韵律。
“道明先生，咱们拿到了百艺法师身份，请允许通过。”王明德拱手道。
慧亮文扫了三人一眼，目光在孙明身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地点头：“上去吧。”
待三人离开，慧亮文看了一眼：“六品司农，本源如此强大，右手还有一截极为强大的灵植...莫非是林木玄的弟子？”
孙明进入三十一层后掐指推算：“老王、虎威，速速完成任务，我预感要遭重。”
“你说的是那位经学大师？”王明德警觉地问道。
“很可能。”孙明环顾四周，“林木玄的特征太明显，身为其门下学子，在强者眼中也很容易辨认。”
三人火速完成考验，拿到荣誉传道法师的资格后便匆匆离开。离开悟道楼时，孙明的心中暗暗盘算。他此行不仅要获得离火神坛的使用权，更要为将来的八荒百兽竞技做准备。
那凤庭古地中不仅有珍稀坐骑，还有绝迹的草木战兵，成长上限远超浮游藤。虽然还有二十年，但现在就要开始积累政绩，争取早日升到五品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