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针上的积雪簌簌坠落时,二十架改良床弩的牛筋绞弦声已经撕碎了梁山泊的黎明。
高俅踩着朱砂符灰凝成的冰面,望着远处被暴雪笼罩的水寨,猩红披风下的五指正摩挲着半截焦黑旗杆——那是昨夜被天雷劈断的帅旗。
“八十里连营布的是诸葛八阵图改良版。“蔡京的貂裘扫过雪地上的卦象,藏在袖中的瘦金体密信被攥出褶皱,“公孙老道的罗盘转得越快,我们的七星锁龙阵就越稳固。“
冰原上的床弩突然齐声咆哮,裹着硫磺的巨矢在风雪中划出赤色轨迹。
瞭望塔上的青霜剑蓦地发出龙吟,宋江按住怀中发烫的《纪效新书》,书页间那张用西夏密探血书伪造的“蔡京手谕“,正渗出墨色煞气。
“放闸!“
随着石灵斩断三道手腕粗的麻绳,冻成银镜的芦苇荡突然塌陷。
三十艘满载火油罐的艨艟顺着冰槽滑向湖心,吴用捏着龟甲的手指微颤——那些艨艟摆出的正是戚继光《纪效新书》里的鸳鸯阵变阵。
床弩重矢撞碎冰面的刹那,公孙胜的桃木剑刺穿了改良罗盘。
狂风卷着道袍翻飞如鹤,雪幕中骤然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
第一支火箭射中艨艟时,整个梁山泊的水纹突然逆流,二十架床弩的硫磺火焰竟顺着冰面倒卷回朝廷军阵。
“妖道!“高俅挥剑斩断被引燃的披风,腰间玉带突然迸裂,藏在暗格里的五雷符篆化作青烟。
雪地里的朱砂符灰突然凝成血线,贴着冰面朝梁山主寨游去,所过之处积雪下露出森森白骨。
戴宗的神行甲在冰面上擦出火星,怀里揣着的西夏密探血书已换成蔡京笔迹的假情报。
当他掠过正在燃烧的床弩时,突然听见铁器相撞的铮鸣——那些改良弩机的核心部件,竟与三个月前他们在沧州劫获的西夏军械如出一辙。
“变阵!“
宋江的令旗劈开浓烟,青霜剑映出沙盘上兀自颤动的铜钱。
原本呈锋矢阵冲锋的朝廷重骑,突然发现自己踏进了改良版的九宫八卦阵。
石灵率领的钩镰枪队从雪窟中暴起,专斩西夏战马才有的蹄腕护甲。
高俅的帅帐突然摇晃起来,案上镇纸的狻猊兽首渗出黑血。
蔡京用银针挑破指尖,在伪造的西夏国书背面画出半个雷纹——昨夜被天雷劈断的旗杆内部,赫然露出雕刻着党项文字的槐木芯。
“报!西北巽位有缺口!“
当传令兵跌进帐中时,吴用正在用染血铜钱推演奇门遁甲。
沙盘上代表林冲的银枪模型突然发出蜂鸣,原本镇守坎位的玄武旗无风自动。
公孙胜的罗盘指针崩断成三截,其中一截正指向林冲晨间练枪的那片松林。
冰湖上的硫磺火突然变成幽绿色,二十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术士从床弩残骸中走出。
他们踏着七星步点燃人骨火炬,火焰里浮现出西夏文字组成的锁链,正顺着朱砂符灰的轨迹缠向梁山主寨。
石灵的斩马刀劈开第三具青铜面具时,发现术士脖颈处都刺着蔡京府邸豢养死士的黥印。
她反手甩出藏在护腕里的袖箭,箭簇上淬的却是公孙胜用改良丹炉炼化的黑狗血。
“乾坤倒转!“
公孙胜的白须染上丹砂色,破碎的罗盘在掌心重组为浑天仪。
当第七颗人骨火炬爆裂时,笼罩梁山的北斗虚影突然坍缩成贪狼星纹。
高俅腰间玉带的暗格里,那封真正的西夏国书开始自燃,火苗里显露出蔡京用瘦金体写的“借刀杀人“四字。
宋江的青霜剑突然脱鞘飞出,剑锋蘸着漫天飞雪在冰面上刻出《纪效新书》里的车悬阵图。
戴宗的神行甲擦过剑锋时,藏在铁片夹层里的西夏密探血书飘落火海,墨迹遇热显出蔡京与西夏往来的密约条款。
“时辰到了。“
吴用将三枚染血铜钱按进沙盘,代表林冲的银枪模型突然没入“休门“方位。
松林里未化的积雪下,七百副改良版神臂弩的望山同时泛起冷光。
公孙胜的浑天仪碎成二十八星宿,每一片铜屑都指向朝廷军阵的惊门死穴。
当蔡京终于画完雷纹最后一笔时,帅帐地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冰裂声。
高俅低头看着从雪地里钻出的朱砂符灰,那些本该流向梁山的血线竟在七星锁龙阵中凝成四个西夏文字——自食恶果。
林冲的白缨枪刺穿雪幕的刹那,西北巽位的积雪突然炸开七道裂痕。
七百具改良神臂弩的望山同时泛起青光,箭簇上刻着的二十八星宿纹路竟与公孙胜崩碎的浑天仪铜屑遥相呼应。
“豹子头在此!“
随着这声暴喝,松林里未化的积雪突然沸腾。
林冲胯下的照夜玉狮子踏着改良版马蹄铁,在冰面上擦出北斗七星状的火星。
枪尖挑起的雪浪中,藏着三个月前从沧州军械库缴获的西夏破甲锥——这些本该钉进梁山兄弟胸膛的凶器,此刻正呼啸着撕开朝廷重骑的连环锁子甲。
高俅的帅帐被气浪掀翻时,蔡京藏在貂裘里的五雷符篆已经烧穿三层内衬。
当林冲的枪锋距离中军大纛还有九丈时,二十个青铜面具术士突然结成人墙,他们脖颈处的黥印渗出黑血,在雪地上凝成党项文字的“锁“字。
“破军星动!“吴用将三枚染血铜钱拍进沙盘,原本镇守坎位的玄武旗突然化作齑粉。
林冲枪杆上暗藏的机括应声弹开,藏在空心枪身里的改良火药筒喷出蓝焰,白缨枪竟似流星般贯穿三层人墙。
高俅的猩红披风被气浪撕成碎片,露出内衬里用西夏文字绣的护身咒。
当林冲的枪尖挑飞他金冠时,蔡京藏在袖中的瘦金体密信突然自燃,火苗里浮现的却是公孙胜用丹砂写的“作茧自缚“。
(李逵登场)
李逵的板斧劈开燃烧的床弩时,斧刃上淬炼的黑狗血突然蒸腾成虎形。
这个满脸虬髯的猛将狂笑着撞进敌阵,改良版步人甲在雪地上犁出深沟——那些本该限制骑兵行动的冰槽,此刻却成了他横冲直撞的杀戮通道。
“黑爷爷送你们见阎王!“
双斧舞动的旋风卷起硫磺火,李逵靴底暗藏的倒钩在冰面上凿出梅花坑。
当第三个青铜面具术士的头颅飞起时,他反手扯下敌人腰间的西夏骨笛,吹出的竟是梁山联络用的鹧鸪哨音。
朝廷弓弩手的箭雨袭来时,李逵突然掀开背后改良版牛皮盾。
浸过桐油的盾面在风雪中燃起烈火,将他化作人形火炬冲向敌阵。
藏在盾内的三百枚透骨钉随着震动激射而出,钉头上刻着的“替天行道“四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全面反击)
宋江的青霜剑归鞘时,冰面上的车悬阵图突然迸发青光。
他怀中《纪效新书》无风自动,停在记录“十面埋伏“的那一页。
当戴宗的神行甲掠过帅旗残杆时,藏在铁片夹层里的西夏密探血书终于燃尽,灰烬在雪地上拼出完整的八卦阵眼。
“擂鼓!“
随着石灵斩断最后三道闸索,冻僵的芦苇荡深处冲出三十艘改良艨艟。
船首安装的改良版撞角并非木制,而是用沧州铁矿炼制的三棱破冰锥。
当第一艘艨艟撞碎朝廷楼船时,船腹暗格突然弹射出改良版铁蒺藜网——这些本该用来围困梁山的凶器,此刻正裹着幽蓝火焰缠住朝廷水军的桅杆。
公孙胜的道袍鼓成风帆,破碎的浑天仪在他头顶重组为二十八宿星图。
当贪狼星纹印在高俅额头时,那些流淌在冰面上的朱砂血线突然倒卷,将七星锁龙阵的煞气反灌进施术者经脉。
蔡京的银针在指尖凝出冰霜时,发现雪地上自己画的雷纹正被血线改写。
昨夜劈断帅旗的天雷余威在经脉里乱窜,他呕出的黑血在貂裘上凝成西夏文字的“叛“字。
高俅试图捏碎腰间玉带里的五雷符篆,却发现符纸上的朱砂咒文早已变成公孙胜的驱邪符。
“妖道!
尔等怎敢!“高俅的怒喝被北风撕碎,他踉跄着扑向雪地里半掩的西夏密探尸体,却从尸体怀中摸出盖着蔡京私印的盟书。
猩红的官袍突然自燃,火苗里显露出三个月前他亲手刻在槐木旗杆上的党项咒文。
公孙胜的桃木剑刺入冰面时,整个战场的地脉突然震颤。
那些被改良床弩射出的硫磺火,此刻沿着朱砂血线回流,将二十架西夏弩机烧成青铜汁液。
当第七个青铜面具术士在火焰中现出蔡京府邸死士的真容时,林冲的枪尖已经抵住高俅咽喉。
宋江站在聚义厅最高处,手中酒碗映出漫天星斗。
他怀中的《纪效新书》突然自动翻到“疑兵之计“章节,书页间飘落的墨粉在火光中凝成半幅西夏地形图。
石灵从他身后走来时,发现地图上标注的贺兰山关隘,正是三日前斥候报告出现诡异狼烟的位置。
山下传来兄弟们豪迈的《满江红》合唱,声浪震得忠义堂匾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宋江握住石灵生着薄茧的手,两人指腹同时触到对方兵器上未擦净的血迹。
在他们头顶,北斗七星中的天权星突然晦暗不明,而西北方向的夜空隐约浮现出血色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