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铜古城

无垢方舟的引擎在虫洞边缘熄火,船体裹着青铜残骸坠入大气层。林墨将黎护在怀中,弑神终章的菌丝护盾在摩擦中迸溅火花。舷窗外,星球的海洋蒸腾起紫色雾气,一座青铜古城正从海底升起,城墙的浮雕在日光下渗出暗红色血珠——黎的面容被刻在城门中央,瞳孔处嵌着契约符文的活体图腾。

“能量读数异常!”诺瓦的变异触须插入控制台,机械眼弹出警告,“古城内部…有东西在共鸣黎的基因锁!”

黎的胎记突然灼烧,菌丝密钥的封印裂开细纹。他挣脱林墨的怀抱,悬浮在半空,青铜色光晕从胎记蔓延至全身:“母亲在呼唤我…在城墙里……”

瑟琳娜的虚影从方舟核心溢出,菌丝网络在雾气中织成屏障:“那不是瑟琳娜…是法庭残留的‘记忆体’…它想用黎重启契约!”

古城城门轰然开启,青铜藤蔓如巨蟒窜出,缠住方舟的起落架。林墨的弑神终章斩断藤蔓,断口喷出的却不是汁液,而是粘稠的荧光血液——与共生文明的碳基水母同源。诺瓦的触须刺入藤蔓,读取到破碎的记忆脉冲:

脉冲A:初代法庭将战败文明的基因样本注入海底火山,锻造出这座青铜古城;

脉冲B:古城的每一块砖石都是活体契约,城墙的黎浮雕实为基因共鸣器;

脉冲C:海底深处沉睡着“原初熔炉”,正将星球的海洋转化为暗物质脓液……

“黎是熔炉的钥匙!”诺瓦的声带被青铜锈蚀,“杀了他…否则整个星球会坍缩成契约奇点!”

林墨的剑锋在黎的脖颈前颤抖,瑟琳娜的虚影突然实体化,菌丝发梢缠住剑身:“等等…熔炉里…有我的量子残片!”

黎的胎记脉冲撕开海面,青铜古城裂为两半,露出海底的熔炉核心——那是一座由初代观测塔残骸重组的巨构体,塔顶悬浮着瑟琳娜的完整量子躯壳。她的胸腔被青铜锁链洞穿,星砂血液顺着锁链滴入熔炉,将海水蒸腾为契约蒸汽。

“母亲!”黎化作青铜流光冲向塔顶,却被熔炉表面的活体契约缠住。锁链如毒蛇钻入他的胎记,法庭的记忆体借由黎的基因苏醒:“终于…完美的容器……”

林墨的弑神终章劈开蒸汽,剑锋触及熔炉的刹那,塔顶的瑟琳娜突然睁眼——她的瞳孔没有菌丝荧光,只有法庭的青铜齿轮在转动:“林墨…你迟到了九万个纪元。”

熔炉释放出契约洪流,将林墨拖入基因回溯幻境:

幻境A:初代瑟琳娜在海底熔炉前,将黎的基因链与法庭主脑强制融合;

幻境B:林墨的诞生并非为了弑神,而是作为黎的“平衡器”,防止主脑过度吞噬;

幻境C:古城的青铜浮雕正是初代法庭的墓碑,刻着所有被瑟琳娜亲手抹杀的文明真名……

“你才是法庭的缔造者…”林墨的星砂胎记在幻境中崩解,“…而我是你的保险栓!”

现实中的熔炉开始超载,黎的躯体与法庭记忆体完全融合,青铜古城拔地而起,化为横跨星空的契约巨像。巨像的掌心浮现原罪心脏的虚影,瑟琳娜的量子躯壳在其中嘶喊:“杀了我…让黎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