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这话是惊蛰开口问的，他并不傻，他可以肯定李秀芝跟小马一定是有关系的，而且关系还不简单，你看这边两道烟火上天，远方立刻就有一道烟火也跟着升起，很明显是存在一个未知的关系网。
不过谨慎的他本不该这么问，也没有这么问的立场，毕竟这世上的组织太多了，各种帮派、各种商会的成立都有可能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可是小马和李秀芝的这个明显不一样，因为……他影响天象了！
对，这才是令惊蛰惊恐的理由，前一秒还乌云密布、大雨倾盆的天气，可是下一秒竟然就拨云见月了？
能够影响天象的，那是九品中的少数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但他刚刚可没有从小马身上感觉到任何一点九品的威压，再说小马是灰石啊。难不成那两个竹筒还是什么九品玄兵不成？荒唐！
所以，惊蛰排除了无数的不可能后，得到了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答案。
小马的举动……冥冥中得到了天道的反馈。
这种反馈看起来和九品高手的能力类似，可是意义却完全不同，它……它就是不同。
惊蛰无法形容，它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中见证了什么。
同样的，此时快要逼疯了的可不止他一人。
小马的烟火只有一个功能，就是通知世间所有地方的狂人书肆，至今日起，狂人书肆转型了，正式转型为一个扎根于民间的情报组织！
所以在小马的烟火发射之后，所有存在狂人书肆的地方，其掌柜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释放烟火响应。而经过十年的布局，狂人书肆早就已经铺满了整个世界，十二国内无数道烟火交相辉映，向世界宣告着我们的到来。
处于相邻两处地方的人可能会看到彼此的烟火信号，但用不了多久，各国各个组织的情报系统就会上报这件事。到时候所有人就都该明白了，这是一个覆盖了十二国的庞大组织出现了！
小马静静的看着天空，嗯，他也有点意外，他刚刚有些冲动了，释放烟火的瞬间才想起来，这乌云盖雨的环境会不会影响烟花效果？
谁知道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天道感应，只是他暂时还并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其实说白了，当初布局互助会的时候就是想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创建狂人书肆的目的第一是获得财富，别看这里使用黄金白银铜板之类的，可真正的硬通货是纸！第二则是想要开民智，这也是一开始他写那么多小说故事的原因。
他看到了太多的压迫，想要推翻这世道，只是后来他游历天下后，见识到了神的强大，便彻底息了心思。
任何理念和道理都必须拥有武装做底气，否则就是空中楼阁，漫画里可以靠嘴遁走天下，现实里却不能找死。
所以他给战青书建造了袖州沙漠里的绿洲，那相当于是一处婚房，一处用来他和战青书隐居的地方。他放弃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梦，安心的做一个隐士。至于已经布局的互助会和狂人书肆也不用太在意了，他们只要一天不转变成情报组织就不会接触黑暗中的弯弯绕绕，再加上不缺金银，那些相关的人都能够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这是小马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了。
然而小马还是疏忽了，权力的小小任性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就是滔天巨浪，哪怕仅仅是沾了点边，哪怕是那些不缺钱财的人同样如此。
小马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牺牲者竟然就是他好不容易碰到的同志！
小马必须承认，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股热血便做出了决定。
不过现在热血冷却也并不后悔，不错，他确实拿一皇一神的规则没有办法。可是，他虽然没有办法反帝反封建，难道还不能退一步，自己当皇帝！
“呼！我一个灰石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小马没什么好语气，白了一眼惊蛰后如此说道，接着又看了看在后面默然不语的殷若彤。
“你们看好秀芝，我要离开一阵，等我回来……如果你们觉得无聊的话，就将乡亲们都埋了吧，毕竟……这是你们欠他们的！”
小马的话落地就像是一把把钢刀戳进了惊蛰和殷若彤的心里，两人脸上再无血色，身体晃了晃勉强站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聪明人从来不用将话说的太明白，从秀芝在临死前看他们的那一眼中，他们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小马再不搭理两人，牵过一匹用来拉车的老马，却被惊蛰拦住，“等一下，报仇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何况……还是等秀芝醒来吧。”
小马的眼神很冷，比刚刚的夜雨还冷，伸手指了指周围，“秀芝一条命，油菜村的村民们呢？这是多少条命？”
惊蛰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半晌颓然的松开手。
小马纵身一跃疾驰而去，这件事不算完，这个仇必须报！
……
当胯下老马开始风驰电掣，小马脑海中已经开始梳理整个事件了。
首先，他可以肯定整个村子的灭亡与惊蛰和殷若彤有关，秀芝的眼神就已经证明了一切，不过……她的眼中并没有恨意，那只能说明，这件事虽然因他们而起，但却不是他们做的。
秀芝不是个圣母，可却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他们不是罪魁祸首，那也应该跟他说明究竟是谁做的。可是她没说，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认为这是一个小马无法对抗的敌人！
秀芝是知道他狂人书肆背后东家身份的，也就是说，她认为对方是个以狂人书肆都无法对抗的敌人。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好吧，小马很无奈，狂人书肆是个情报组织，走的也是低端路线，讲究的是情报分析，在高端力量上不可能有充足的说法。
这说明敌人中一定有他们无法对抗的高手，也就是说，有九品高手的存在！
“有意思，九品的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