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心神,将真气尽力掌控,流转手中。”
“若是出了意外,尘枫那家伙可就把你看得透彻了。”
残魂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焦急,叶珲听闻连忙将那暴出的真气控于手中。
和他猜测的一样,自己的修为在那茶水的刺激下,朝前踏出了大步。
屏息凝神,控气于身。
即便真气依旧阵阵翻涌,但多少还是在叶珲可控之内。
至于残魂,那紫金越发灿烂,将体内暖流缓缓包围。
体内真气不断流转,试图让那闯入的灼热变得温和。叶珲定了定神,将部分真气分出,留于丹田。
无他,伴随着那不受控的涌动,丹田处的真气正不断增多。
先控丹田真气,再管流动循环。如此一来,确是让那遍及全身的灼热减缓几分。
而随着叶珲定下真气,残魂也将控制的灵气缓缓放出,流入叶珲体内化作真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感觉体内那真气变得镇定,叶珲这才开口。
“老头,这是什么情况。”
“那茶水古怪,莫不是剑仙对我的试探?”
紫金闪过,残魂凝于身前。
“已经稳定了,睁开眼吧。”
“你说的不错,那茶取自灵气本源,可谓纯净之极。你修为不高,饮入后反应定会剧烈。”
沉吟一阵,残魂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这家伙不愧年岁积累,相较之前多了不少心机。”
微微颔首,叶珲看着手上凝出的真气白球,眼中不免多出几分赞许。
那剑仙对自己的身份显然存疑,只是想要试探,也显得老谋深算。
体入灵气,又如残魂所说这般纯洁。若是寻常修者,只怕受那灵气反噬,走火入魔。
虚不受补,这话语也同样受用于修者。
灵气本源所孕育的事物,就是天道的浮生,吸收起来都要耗费一番心力。
但眼下,自己却在那剑仙面前显得越发模糊。
但……
回想起剑仙那分外淡然的模样,叶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储物袋中翻出记事,他又翻到了关乎剑仙的那一页。
【五州纪一百七十年,三月十二。赠机缘于中州,青莲散修剑客。】
残魂见状,顿时凑了过来。
瞧见叶珲脸上的愁容,残魂微微一笑。
“怎么,感觉很麻烦?”
后者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
“想象是美好的,只可惜现实分外骨感。”
“那剑仙显然看出我和你那模样不同,处处试探。”
“想要从他手上要来愿力,可不简单。”
残魂闻言,又是一笑。
“那为何不直接在他面前,亮出那缘运术解?”
“如此一来,即便心中再有不愿。那家伙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叶珲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残魂。
“不。”
他眼中多出几分异样光彩。
“于我而言,起初的确这么想过。但在剑仙现身,初次见面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叶珲的认真模样,残魂脸上不免露出几丝兴趣。
“噢?”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叶珲淡然开口。
“修者,无非一个‘修’字。散修、剑修、枪修也好,都离不开修行。”
“于我而言。初来乍到,或许还不了解这世间法则。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明白了许多。”
他眼中多出一抹深沉。
“若是我只靠着缘运,收回万千机缘。那便少了‘修’这一字。”
“那我在这世间,可就真没了生存的底气。”
耳边传来一声长叹。
回过身来,叶珲望去。
残魂眼中满是欣慰。
“不错、不错。”
“看来苍天也算有眼,让你这小子接过了这份躯体。”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身魂。”
“我们同样优秀,哈哈哈!”
原先的严肃在残魂的大笑声中被打破,叶珲无奈地瞥了残魂一眼,但语气仍旧认真。
“老头。”
“若是有什么能让你复原的法子,尽管告诉我便是。”
“我会尽力的。”
闻言,那笑声戛然而止。
残魂径直望向叶珲,神色显得错愕。
可身前的那双显得青涩的瞳孔,闪烁着真诚。
许久,轻笑一声,残魂缓然消散。
“人死不能复生,你我都一样。”
“专心眼前路便是。”
窗外,耀阳依旧。
叶珲笑笑,转身捧起了书册。
仍旧是那断剑诀。
论剑定于每年二月二,启星才过,自己可不能荒废。
他要堂堂正正,来到那剑仙身前取回愿力。
傍晚。
黄昏才过,天空却已点出几抹微星。
星芒闪烁,不时亮起光色。
叶珲抬头望去。
早晨一番折腾,托剑仙那茶水的福。叶珲修为猛进,又回到了修境。
灵气之源果真纯净,效用不是一般的优良。
只是那吸收的过程分外繁琐。
望着空中闪过的星光,叶珲眉头微皱,朝府院一角望去。
没记错的话……此处应该是那村落少年所在。
谢羽墨。
想起少年那并不淡定的反应,叶珲合上书册,径直朝门外走去。
数息之后。
咚咚咚!
“有人在吗?”
厢房门前,叶珲轻声问道。
房内传来一声青涩。
“我在。”
叶珲推门而入。
和寻常客房别无异样。少年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从蒲团上起身,迎向叶珲/
“叶……叶先生。”
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二人坐下,叶珲看向谢羽墨。
“感觉可好?体内受了星光照拂,有无异样?”
脸上一紧,少年缩了缩身子,摇了摇头。
“除了不时昏沉,别无异样。”
“叶大夫,启星时日……当真是那魔教所谓吗……”
闻言,叶珲微微一愣。
这少年,不太一般啊……
自己未提及那魔修一事,唯恐刺激到对方。可现在,却是他主动提起此事。
神色不变,叶珲点了点头。
“自然。”
“阴郁气息、运行功法,无一例外,都是魔修手笔。”
“与我随行的二人,同时也是天道修道子弟。有他们在,相信不会有异议。”
见叶珲如此笃定,那少年微微颔首,似乎有些如释重负。
房内又是一片沉寂。
许久,谢羽墨眼中闪过几丝精芒,抬起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望向叶珲。
“叶先生。”
“其实……羽墨这次在中州,只是无奈之举……”
闻言,叶珲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