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憎恨我吧，九尾

在两者共同的意志促使下，原本仅限于身体纹路的楔长出一颗轮回眼，博人发现自己同样能通过这颗眼睛去看，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桃式，楔不该是以身体纹路的形式蔓延吗，怎么会直接长出轮回眼。”

博人能够承受侵蚀加深的代价，但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了博人的认知。

【怎么，小子，你后悔了？】

桃式露出得意的嘴脸，这个一脸臭屁的小鬼终于吃瘪了。

【主动激活和被动接收，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楔的第一阶段只能被动地将器改造成大筒木，第二阶段才是塑型成我的身体，不管我重生多少次，我依旧是我。

你的右手手掌是最先被改造完成的，所以你选择主动激活楔时，就直接被我的数据覆盖了，你右手手掌的轮回眼就是证明，小子，好好品味这份毒药的甜美吧，哈哈哈！】

博人并没有表现出桃式想要看到的懊悔，他只是看着手心：“原来如此，看来我对大筒木还是太缺乏了解了。”

【小子，你一点都不后悔？】

你怎么不急啊？

“有什么好后悔的，在你不主动透露的情况下，这个坑我迟早都要踩，现在不过是没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左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博人满脸笑意地望着桃式：“再说了，如果放到以后，数据已经解压大半，我才主动激活，我失去的就不只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我该感到高兴才对。

还要谢谢你的科普，桃式。”

【臭小鬼！】

博人的乐观让桃式非常不爽。

楔，来源于大筒木一族的独特能力，从表现形式来看，与其说是“术”，更像是一种科技。

大筒木一族能够将自己数据化并复制粘贴到其他人体内，被打上楔的人手心会出现一个黑色菱形◆印记，这个印记就是楔，看上去和大蛇丸的天之咒印差不多一个性质，实则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天之咒印内有大蛇丸分离出的部分灵魂，这样大蛇丸一旦死亡，就可以从刻有天之咒印的人身上重新复活，但这种复活是有缺陷的，复活的大蛇丸实力会有所下降，因为这不是完整的复活，而是像蛇蜕一样，舍弃了身体的一部分逃生。

而楔则不会影响到施术者本身，就像一个压缩文件，当内部的数据全部解压完成，大筒木也就随之复活，不管受术者处于何种状态，哪怕被烧成焦炭，只要还没死，大筒木也会瞬间完成复活，并恢复全部的力量。

刻有楔的人被大筒木称之为“器”，博人即是大筒木桃式的器，楔对器的要求极高，是真正的万中无一，要充分考虑大筒木和器的匹配程度。

而博人和桃式，是最佳搭配。

桃式和博人一样，是大筒木一族里的贵族公子，拥有极高的地位，这么说吧，辉夜种植神树，收获来的查克拉果实是要上供的，而桃式就是那些享用上供的人。

桃式年龄相对其他大筒木而言较小，同时也是大筒木一族内的天才，桃式的知识库远超出他的年龄，高傲如他，不认为自己会死，才一直都没有刻下自己的楔。

如若不是博人杀死他，而是佐助或者鸣人，桃式就已经彻底死了。

现在博人是桃式唯一的楔，哪怕桃式并不情愿，他们的生命都被捆绑到一起，桃式将博人的身体视作他的身体，自然不想这具身体受到损害，所以他才会听从博人的命令，激活已解压的数据。

还有另一重原因，博人使用楔的次数越多，解压的速度也越快，桃式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算了，凑合着用吧。”

虽然轮回眼长的位置比较反人类，颜色也与一般轮回眼有差异，但轮回眼该有的基础能力这颗眼睛都有，博人“看”准鸣人腹部的四象封印，轮回眼一凝，发出渗人的红光……

广阔漆黑的水牢中，博人独自一人行走在其中，很快来到一座巨大的监牢前。

充斥着恶意和仇恨的红色查克拉从栅栏的缝隙中溢出，一点点缠绕住博人的双腿。

“封印空间的环境真不怎么样啊，湿气好重，待久了不会得风湿吗，还有这些缠人的小东西。”

博人张开右手，红色的查克拉瞬息被吸收殆尽。

“小鬼！”

一个庞大的头颅从阴影中伸出，血色眼眸中满是杀意。

“又来以收房租的名义取我的查克拉，居然选在这个时间点，你难道终于想通了，要把这个村子烧成灰吗？”

十二岁的博人比鸣人还要矮上一点，站在山岳一般的巨兽面前，犹如蝼蚁一般渺小。

“收房租？你以为我是这里的屋主吗，”博人望向头顶的巨大阴影，“我是来入室抢劫的。”

“嗯？”

九尾终于察觉到不对，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鸣人换了个发型，但观其言行，他终于感觉到怪异，鸣人那个笨蛋小鬼才不会和他这样说话。

“你不是小鬼，你……是怎么进来的！”

九尾在封印监牢内待的时间非常长，但除了历代人柱力和四代目火影，进入过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像博人这般强行闯入进来的，九尾更是第一次见。

“难道说，封印松动了？”

九尾的狐狸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身后的九根尾巴不住甩动，就像是兴奋的小狗一样，不同的是，九尾在控制尾巴攻击监牢的铁门。

感应到九尾意图逃脱，铁门上的封条亮起，随后九尾的身体一僵，九根尾巴被锁链一一锁住，以抑制九尾的查克拉。

九尾的鲁莽行动招致了封印的反噬，行动进一步受限。

“可恶，凭什么一个小鬼能进来，我堂堂九尾出不去。”

“因为你口中的小鬼，是远比你要高等的存在，狐狸。”

博人刻意模仿着桃式的口吻。

九尾果然被激怒：“你们这些人类，总是自以为比其他生命高上一等，拥有任意主宰他人命运的权力，却还需要借用低等生物的力量，真是可笑！”

博人认同道：“你说的没错，傲慢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但你搞错了一点，我可不是人类这种低等生物，我也不是借用你的力量，而是明抢。”

博人张开掌心的轮回眼，九尾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从飘出封印之门，被红色轮回眼所吸收。

“轮回眼！你是那晚上的……不，颜色和身高都对不上，而且轮回眼都长到手上了，你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九尾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逝，分量远不是鸣人收的那点房租可以比的，而且速度还要加快，让他产生了一种就算自己有无限查克拉也照样会被吸干的错觉。

那个混蛋黄毛，弄个封印都不牢固！

轮回眼的吸收速度非常快，但博人却并不具备消化大量查克拉的能力，他的身体渐渐笼罩上一层血色。

九尾看在眼里，狰狞的面目上升起一丝玩味，吸吧，继续吸，吸多点。

九尾的内心充斥着数百年来被囚禁的愤怒与仇恨，这些负面情绪通过查克拉连接到博人身上，九尾几乎能预见到博人情绪失控的丑态。

眼看博人开始咬起牙关，九尾更加得意：“就这么想要我的力量，好，我成全你，收下吧，我的查克拉！”

更多的九尾查克拉溢出，这下是九尾主动配合着博人吸取查克拉，份量与速度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很快博人身上浮现出一个小型的九尾。

“感受我被囚禁百年的愤怒！”

沸腾的杀意弥漫在博人身侧，他快要被这股负面情绪吞噬了。

轮回眼确实克制尾兽，但博人这颗轮回眼和他当前的身体并不搭配，而且他也是第一次使用，熟练度不高。

九尾见状嘴巴咧得更开了，将更多的查克拉输送到博人身上，他的注意力全部投放到苦苦支撑的博人身上，满脑子想着博人崩溃的模样，连自己的体型在慢慢缩减都没发现。

直到博人又“苦苦支撑”了十分钟，九尾才终于发现异样，博人怕不是在演自己。

气喘吁吁地中断查克拉输送，九尾的狐狸脑袋蒙上一层阴翳：“你是在故意激我，好让我配合你送出更多的查克拉，奸诈的家伙！”

九尾一不合作，查克拉流就衰减了许多，从汹涌江河变成潺潺溪流，效率实在太低，博人也干脆停止了吸收。

“反应还真慢啊，亏你还是以“狡猾”著称的狐狸呢。”

博人面露讥讽之色。

“怪不得会被囚禁在笼子里，你是被人类抓住的猎物啊，狐狸。”

“吼！”

短时间被抽取大量查克拉，就算是九尾也不好受，而且有四象封印在，九尾这会儿就算有满腔怒火，也奈何不了只有一门之隔的博人，只能对着博人无能狂怒。

“臭小鬼，我记住你了，等我出去的那一天，我绝对会让你知道，四代目火影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如果不是顾忌到妻子和孩子的生命安全，你连他的一根黄毛都碰不到，再说了，最后你不还是被封印了吗？”

博人摆手，示意九尾别吹牛了。

九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和那个神秘人是一伙的！”

哗啦。

拖着沉重的封印锁链，九尾龇牙咧嘴地爬到铁门前：“你们把我当作武器和工具玩弄，利用我对木叶的仇恨，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呵呵，像你们这类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等着吧。”

他张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会用我的牙，咬断你的脖子，我会用我的爪，挖出你的内脏。”

九尾把博人当作带土的同伙，将被利用的仇恨一并转移到博人身上。

博人并没有为自己辩驳，他只是上前两步，亮出白净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有本事你出来咬我啊？

九尾更加狂暴：“吼——”

庞大的查克拉席卷整个封印空间，铁门都开始震动起来，博人压低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吹飞。

但片刻的爆发并不能真正动摇封印，九尾很快就萎了，身体摇晃着倒下，脑袋撞在铁门上，两只长耳朵都耷拉着。

力量被吸收太多，一时间缓不过劲来了。

博人走到铁门前，手从缝隙中伸过去，从九尾脸上揪下一根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那个混蛋黄毛，封印弄这么坚固干嘛！

九尾只能眼睁睁看着博人从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走远，他太虚弱了。

九尾的身体也是由查克拉组成的，他的毛发自然也不例外，离开了九尾，这根毛很快就在博人手中消逝。

博人轻声说道：“你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庞大的查克拉，被冠以“天灾”之名，背负的却是“人祸”，这都是因为你太蠢了。

所以，憎恨我吧，九尾。

想找我报复的话，就动一下塞满查克拉的脑子，努力想办法从封印里出来，不管是积蓄力量，还是和别人合作，都可以。”

博人转身走入黑暗，留给九尾一个狭窄的背影。

“我等着你亮出獠牙的那一天。”

在博人离开后，九尾的愤怒也逐渐平息，他咀嚼着博人的话语。

“合作吗……”

……

掌心轮回眼闭合，吐出七颗黄豆大小的黑色颗粒，博人将其握住。

只有七颗吗，应该也够用了。

鸣人马上就要离开木叶外出修行两年半，这是博人仅有能够获得九尾查克拉的机会，所以才会不惜演上这么一出戏给九尾看，为的就是尽量多吸收一点查克拉。

桃式右手的轮回眼能够吸收一切忍术和查克拉，并提炼成查克拉丹药，也正因如此，博人才没有受到九尾负面情绪的影响，他压根就没有吸收九尾的查克拉。

这七颗丹药每一粒都饱含九尾的狂暴之力，可以缓慢吸收用作日常提炼查克拉，也可以直接吞服一次性释放全部查克拉，作为关键时刻的底牌。

【干得不错，小子。】

桃式对博人与大筒木如出一辙的掠夺行径大为赞赏。

【利用你父亲因为血缘联系产生的信任，一次性拿到如此之多的查克拉，我对你稍微改观了。】

博人在封印空间一刻多钟，外界连一分钟都没有，不用说这又是桃式的功劳。

【有了这七颗丹药，足够你在这个时代横着走了。】

“不，桃式，你把这个时代想得太简单了。”

博人望着天边悬挂的月亮。

“这个时代的怪物，可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