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清便笑看着余笙道:“阿笙,恭喜你。”
如今他真心实意的祝福,面上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勉强,神色里也不再有放不下的黯然神伤,他是真的释怀了,并且得知她终于能和她爱的人相伴相守,他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余笙道:“谢谢。”
周文清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余笙道:“年后的二月里。”想了想还是邀请道,“你到时候记得来喝杯喜酒吧。”
周文清笑道:“那是一定。无论如何我也得空出那阵时间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余笙淡淡笑,随后又问他道:“你呢,这几年还顺利吗?”
周文清挑挑眉道:“如今我是皇商了,岂有不顺利的。”
余笙安心道:“那就好。”
余笙这里也不好留他,便让嬷嬷带他去前厅坐。
余父寻常都在家,见到周文清来十分高兴,留他在家吃饭。余母亦十分热络,早就吩咐后厨准备饭菜了。
周文清带了不少礼物回来,有余父余母的,也有给余笙的。余母便让人把他的礼物送到余笙院里去。
到用膳的时候,余母来和余笙母子俩一起用饭,周文清便陪余父在厅上喝两杯。余父也乐得听他说起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沈小忆起初很防备周文清,但见外公外婆都很喜欢他,他应该也不是坏人,他就渐渐放下了些防备。
周文清想着他,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不少外面世界里的新奇玩意儿。
沈小忆惊奇道:“你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吗?”
周文清道:“经常在外面奔走,自是要去很多地方。”
沈小忆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周文清道:“回家怎么做生意?”
沈小忆天真道:“我外公也做生意,可他经常就在家。”
周文清笑笑道:“你外公是因为牵挂着家里人,现在你和你娘都回来了,他更舍不得出去了。不像我,家里没什么牵挂。再者,像你外公那样的年纪,早年间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生意上的路子也都稳定了,自用不着他亲自去。”
沈小忆似懂非懂,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周文清道:“在浔阳是我一个人。”
沈小忆有点可怜他,但还是表达自己的想法,道:“我知道下聘是什么意思,就是我爹要和我娘成婚了。”
周文清好笑道:“哦?那你知道成婚是什么意思吗?”
沈小忆道:“我问了外婆,成婚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意思。但一个女子只能跟一个男子永远在一起,我爹和我娘会永远在一起。”
周文清看着他那双像防贼似的黑亮的眼睛,不由伸手摸摸他的头,笑叹道:“你也不用这么防我,你们是一家人,我还能拆散你们不成?你娘只有跟你爹在一起才会幸福。”
沈小忆听他这么说,小小的心里这才不那么警惕了。
这个冬天余家里一点也不显冷清。
白天沈小忆有余父带着的时候,院里玩雪,塘边钓鱼,整日都能过得充实。
余笙多是在房间里养着,每日膳食汤药都有余母悉心照料着。
母女俩闲时一起做做针线活,时间也就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沈小忆三岁以前余笙这个当娘的都缺席了,而今她自是要将以前欠下的都补上,她给沈小忆做了好些新衣裳,给他过年的时候穿,还有年后开春暖和了穿。
余母手也巧,陪着她一起做,笑言道:“上次我们娘儿俩一起做针线活,都不知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余笙也笑,道:“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余母道:“你能用娘教你的东西去经营自己的幸福,娘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