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在耍无赖。
李刚从来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今天就见着了。
聂小青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什么证据，就是几个证人，他们可以证明我们是无罪的。”
李刚怒斥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当街杀人，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无非就是证实你没有亲自动手罢了。但即便是你没有亲自动手，这个案子你也脱不了干系，照样要投入大牢……”
聂小青懒得理他，淡定道：“我要求传唤证人。”
李刚冷哼道：“你以为这公堂是你家开的，你想传唤证人就传唤证人？”
“哦，是了，我忘了这公堂是你家开的。不过，大夏律例有规定不允许传唤证人的吗？难道李知县还想将我们强行入罪？”
聂小青哼哼冷笑，如果李家父子想要硬来，她也不介意在清水县衙里大打一场。
现在柳瑜身边还带过来了一个典韦，典韦的战斗力她可是已经见识过了，清水县衙门的这些捕快可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大夏没有亲属回避的规矩，要不然李长河根本就没有审判他们的权利，他们还会有更多的操作时间和空间。
李长河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好，我就让你传证人上堂。你要传的证人是谁？”
聂小青淡定道：“让你们的捕快带着我的丫鬟去传证人吧，证人就在清水县，传过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李长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安排了几个捕快衙役，让他们带着聂小青的丫鬟出去找证人。
柳瑜知道，聂小青这是去找监察司的人了，顿时便放宽了心，由监察司出面来处理这个事情，自然比由他们来处理更好一些。
李刚见到丫鬟去找证人，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盯着聂小青看了几眼，然后缓缓道：“其实你们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死去那人终究是我家的仆人，只要你们能做出一定的赔偿，我也可以劝说他的家人不再追究……”
“呵呵呵……”
聂小青冷笑了起来：“你想要我们怎么赔偿？该不会是只要点银子吧？”
“呵呵呵，当然，一点银子能算什么。我们李家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也不差这一点银子啊……”
聂小青冷冷的打断道：“那你想要什么赔偿？”
“这个嘛……”
李刚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聂小青冷哼道：“不要再支支吾吾的了，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我陪你一晚上吗？”
李刚被聂小青说破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兴致勃勃道：“姑娘这话……没错，我确实对姑娘一见倾心，不过本少爷也不是那种拔雕无情的人。如果姑娘愿意委身于本少爷，本少爷也是可以给姑娘一个名分的……”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可耻，连李长河都有点为他尴尬，只能拍了拍惊堂木，提醒儿子道：“你们要是有什么私下里的协议，本县也不会再追究这件案子。不过，你们的协议最好有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免得事后反悔，又闹到本县这里来……”
“协议倒是好说。”李刚连忙道：“这位姑娘若是愿意给我做妾，我现在就可以请个花轿把姑娘抬回家里。到时候大家成了一家人，协议不协议的也无所谓了，这件命案也可以一笔勾销……”
“你这脑子有问题吧？”
柳瑜还真有点佩服李刚的奇思妙想，这是在清水县当了多久的土皇帝，才会把强抢民女，逼人做妾的事情想当如此理所当然？
他这个六扇门捕头的身份，居然让对方完全没有忌惮？
李刚瞥了柳瑜一眼，又淡然道：“陈捕头这么着急干嘛，你把小妾让给我，我补偿你一点银子就是了……”
古代女人的打扮很有讲究，未婚女性和已婚女性连发型都不一样。
但是聂小青男扮女装，所以李刚也没办法从装扮上看出她的身份，只以为聂小青是柳瑜的妾室。
妾室这种东西，就跟货物差不多，送人或者卖人也不算奇怪。
他觉得抢走别人一个小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谈不上银人妻女，给几个银子补偿就不错了。
这还是看在柳瑜有点身份，当了个六扇门捕头的小官。
要不然，他抢个小妾还用的着花钱？
有命案这种把柄在手，不让对方送套嫁妆就不错了。
柳瑜懒得再多说什么，他见聂小青气的不轻，就知道这个事情只能交给聂小青自己去处理了。
他要是越俎代庖，把李刚收拾了，聂小青或许还会怪他多事。
于是他淡定的走到大堂的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不是案犯，而且还有官身，自然有坐在公堂上的资格。
李长河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感觉这个局面很是怪异，总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稍微沉吟了一下，李长河又突然想起刚才柳瑜没有说完的话，便好奇的问道：“陈捕头刚才说你还有什么身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的？难道……你是一个宦官？”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哪里去了。”
柳瑜气的跳了起来。
李长河皱眉道：“那你还有什么身份不方便说的？”
除了太监比较自卑，很多时候都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之外，其他官方身份根本没有遮掩的必要。
又或者是皇帝太子微服私访，这才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但是太子出门，护卫自然不少，哪有给他们把人抓到县衙里来的机会。
而且李长河也觉得柳瑜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如果是大人物，他肯定早就把身份亮出来了，根本用不着跑到公堂上，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另外，大人物的年纪一般也不年轻，不可能是柳瑜这样的公子哥。
所以，李长河觉得自己也不会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惹下什么大麻烦，心里并无压力。
柳瑜见到李长河这么淡定，忍不住就想给他来点刺激火爆的信息，于是便慢悠悠道：“其实我这个六扇门捕头的差事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在刑部挂个名，混点薪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