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顿时哗然。
按照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就算真的当街抓住了一个女贼，也轮不着几个大男人去搜身啊。
这显然就是调戏民女，无耻至极这个形容非常的恰当。
李刚神色不变，淡定辩解道：“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你们是女人，直到刚刚才发现……你们要是不愿意被搜身，刚才就可以说出自己女人的身份，我们也可以去县衙解决这个问题……”
聂小青哼哼冷笑，仍然是懒得和对方理论。
她的丫鬟气鼓鼓道：“你和我们争吵厮打了那么久，还看不出来我们是女人？你这般狡辩是把我们当成了傻子吗？故意装做不知道我们身份的样子，就可以随意侮辱我们了？”
李刚淡然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偷我的银子在先，我要搜查一番也是合情合理。这事暂且不说，现在偷银子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们又把我家的下人打死了……”
说到这里，李刚又指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那个奴仆，道：“人命关天，就算我不追究你们偷银子的事情，你们现在也必须得走一趟清水县衙了。”
柳瑜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个奴仆，那家伙一直都没有动弹过，看起来确实已经死了。
死人了，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柳瑜有些纳闷，程咬金下手这么不知轻重？
他回头看了程咬金一眼：“你打的？”
程咬金愣愣道：“俺就是打了他一拳而已，他怎么就这么死了？这也太不经打了吧？”
李刚哼哼冷笑：“陈捕头，人命官司可是大案，涉案人员又都是你的家眷……可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咱们还是去衙门理论吧。”
六扇门可以紧急接手和处理一些突发的刑事案件，但案子的管辖权终究还是在本地衙门的手上。
如果本地衙门不愿意把案件转交给六扇门处理，那六扇门就没有插手的权利了。
他们只能等到地方衙门结案之后，呈报到刑部，然后再接手处理。
这就相当于最高院和地方法院的关系一样，一个县官，一个现管。
一般来说，地方衙门肯定会给刑部捕快面子，因为那些刑事案件的最终处理权还是在刑部。
但要是地方衙门不给这个面子，刑部捕快也无可奈何。
李刚现在就是不想给这个面子，他淡定的挥了挥手，招呼那些捕快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杀人凶犯和他的同谋都抓回去！”
程咬金是杀人犯，聂小青和她的丫鬟也成了同犯，一个都跑不掉。
柳瑜见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就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拿出来说话。
但是现在这个大庭广众的场合，他的身份一旦暴露，肯定就是一场轩然大波。
在普通的老百姓看来，驸马爷可是一个超级大的官了。
大夏的驸马都尉是三品，身份相当高。
除了纳妾有些麻烦，当官从军参政之类的都没有限制。
这么大的一个官老爷，跑到清水县这么个小地方来，老百姓们自然会议论纷纷：这大老爷是来干啥的？
柳瑜叹了口气，回头看了聂小青一眼，然后道：“行，先跟你们去县衙再说吧。”
李刚得意一笑，挥手道：“都带走。”
聂小青厌恶的看了身边的那些捕快一眼，然后迅速走前几步，贴近了柳瑜的身边。
就算是要去县衙，她也不可能让捕快们锁着走。
捕快们本想用锁链拿人，这是规矩。
但李刚不想再多生事端，也不想再在这大街上和对方理论，能把人带回衙门就行了，回去之后再慢慢的收拾。
于是捕快们驱散了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簇拥着柳瑜等人一路到了清水县衙。
清水县衙很是破旧，大夏也有官不修衙的惯例。
主要是财政上没有专门用于修缮衙门的经费，官老爷要修衙门，只能自己掏银子。
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这些官老爷在任时间一般也就是三年，所以都觉得没有修缮衙门的必要。
地方衙门一般都兼有办公场所和住所两个功能，但除了少数特别清廉贫穷的官员，大部分官员都另有住所，不会住在衙门里面。
所以，一天呆不了几个小时的办公室，破破烂烂的也没人在乎。
进了县衙，那些看热闹的人就被衙役驱散的一干二净，李刚没有公开审理这个案子的打算。
知县老爷李长河已经收到了消息，等柳瑜等人一到县衙，就立刻开始升堂。
惊堂木一拍，李长河就大模大样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刚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下，反正是跪自己的亲爹，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柳瑜亮了一下自己的令牌：“我是刑部捕头，品级比你还高，你应该先来参见我。”
大夏没有重文轻武的观念，京城捕头的品级比地方官员自然也要高些。
李长河见了令牌，只能无奈的见礼，然后和柳瑜寒暄两句，打探了一下柳瑜的身份。
陈近南，这个名字他也一样没有听过。
李刚有些不耐烦了，他把柳瑜等人带回清水县衙，为的就是好好的收拾他们一顿，哪里还管什么刑部捕头的身份。
他大声喝道：“陈捕头不跪也就罢了，你的这些家眷家仆也有官身吗？他们都是案犯，在公堂上如此狂妄无礼，这是不把大夏律法放在眼里了吗？”
“他们当然也有不跪的理由……”
柳瑜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监察司的招牌却可以拿出来用用。
于是缓缓道：“其实他们不是我的家眷，而是我的同僚，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只不过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公布……”
“不要胡说八道了，你们还有什么身份？难道这两个女人也有官身？你以为我们清水县的人都是傻子吗？”
李刚哈哈大笑：“不管你怎么胡说八道，她们今天都逃脱不了大夏律法的制裁！”
柳瑜轻哼了一声，正要开口放大招，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聂小青突然开口了。
“你想怎么制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