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原地反击

第38章 原地反击

太夫人提到如香，殷竹竹还以为是为了警告秦素素，没想到却被她钻了空子。

瞧她跪在太夫人面前不卑不亢的模样，就像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似的，着实让殷竹竹心里不舒服。

杨婉清明白殷竹竹的意思，只是做么多年她已经清闲惯了，这时候重新操持家务，不知是否能服众。

“母亲，这是两码事。”殷竹竹耐心的劝说，“您若是还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秦素素真的会夺了您的位置，到那时候，您该如何自处？”

一声声质问，像来自灵魂深处，杨婉清久久未语。

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撕扯的变了形，还是浑然不知，杨婉清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殷竹竹是真的心急了。

平阳郡主说，皇上或许会让杨家回京，能回来自然好，但事无完全，万一回不来，该如何？

是否回来，只在皇上一念之间，谁都说不准这事，所以，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等到圣上下了旨，确定杨家会从江南回来之后，再说如何依靠杨家的事。

但就现在而言，她们还是只能靠自己。

“母亲，您若是再不还击，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殷竹竹的声音颇有些叹息的意味。

既然决定要争，就要争的干净利落，想起秦素素之前做的那些事，殷竹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但是，她不会这么做的。

报复一个人，不是要她死，那太容易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夺走她最心爱最珍贵的东西，比如，殷长空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下人对她的尊敬，还有太夫人那边。

当秦素素真的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即便她不死，也会比死难受百倍。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殷竹竹摇头，“母亲，您应该问自己。”

风水轮流转，是该换换了。

风头也不能总是在秦素素那，对吗？

当殷竹竹从落清院出来的时候，杨婉清还是一副失神的模样，殷竹竹很不放心。

母亲寡淡，喜欢宁静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时候如果不争，就等于又走了前世的老路。

“小姐，您怎么不高兴？”芯儿见殷竹竹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抬头望天，清澈的模样像一块干净的翠玉，实则却被污秽层层尽染，眼神也不如当初纯净了。

“芯儿……”她唤了一声，芯儿忙上前一步，微微俯身。

殷竹竹眼眶开始发酸。

自从重生之后，她总会想起前世芯儿惨死的模样，这件事，她未曾对母亲说过。

算算年纪，芯儿今年也十八了，再有两年就可以出府，一定要给她挑一个好人家，可别辜负了。

“小姐……”

芯儿拿出帕子，想给殷竹竹擦眼泪，却被她抓住了手。

“芯儿，再过两年，我就让你嫁人好不好？”

芯儿一愣，脸色登时就红了起来，转身低头去。

“你快说，好不好？”

“小姐，您干嘛突然说这个……”

“芯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殷竹竹笑的很欣慰，实则是怕芯儿再被秦素素下毒手。

她心里有好重的负担，重的每晚都失眠，想睡都睡不着。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改变不了历史，又重演当年的悲剧，该如何？

步步为营，精心设计，不惜让母亲也参与进来，她会输吗？

芯儿转过头，握住殷竹竹的手，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只剩下正色。

“小姐，芯儿跟你说实话，芯儿并不想嫁人。”她语气沉重，“芯儿打小就跟着小姐，都已经七八年了，早就习惯了，就算日后小姐为芯儿挑好了郎君，芯儿也是不要的。”

一番话说的殷竹竹差点落泪，她强行忍住，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笑了笑，她压着颤抖的声线，道：“若是再耽搁，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芯儿咧嘴一笑，“陪着小姐一辈子，也是一件美事。”

殷竹竹很想把那件事说出来，可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

她好怕自己做不到，无法护全所有人。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更加努力。

秋风起了，天气一日比一日凉。

殷竹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见柳嬷嬷正跟一个人说着话，只不过是背影，殷竹竹看不出是谁，走近了再看，原来是宋管家。

见殷竹竹来了，宋管家赶紧行礼，一脸谄媚的笑，高高举着手里的东西。

“大小姐，您前脚刚走，太夫人就送东西来了，这是龟苓膏，滋养补身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太夫人说天冷了，您身子不好，应当多补补，就让奴才送来了。”

殷竹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她走过去，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果然是龟苓膏，看这成色，还是上品呢。

她抬头看向芯儿和柳嬷嬷，皆看到了慎重之色。

太夫人送礼送的那么突然，实在让人看不透，若是贸然收下，不知后面还有怎样的陷阱。

当着宋管家的面不好直说，柳嬷嬷转转眼珠，笑道：“太夫人实在客气，大小姐不过是没好好休息才害了身子，多休息几日就好了，哪能用到龟苓膏这么好的东西，宋管家还是收回去吧！”

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就像秦素素抢了殷竹竹的血燕送给太夫人是一样的，府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归太夫人所有。太夫人明面上说是把龟苓膏送给殷竹竹，谁知道她是不是做做样子，若是她们当真收了，太夫人必定记恨。

宋管家每次来的态度都比之前好很多，这次直接变成了哈巴狗，若是从前柳嬷嬷说这种话，他一准原封不动的端回去，可是此时，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舔着老脸道：“柳嬷嬷说笑了，太夫人既然送给了大小姐，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嬷嬷纯属多虑了。”

言罢，他转身面对殷竹竹，木盘子高高举起，一副殷竹竹非收不可的模样。

柳嬷嬷不住的朝殷竹竹使眼色，让她不要收，而殷竹竹浅浅一笑，竟亲自接了过来。

“小姐，您……”柳嬷嬷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