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活的苦难

轰轰烈烈的爱情,平平淡淡的生活,这就是大多数夫妻之间所经历的,有的为了爱情付出太多努力,却最终败给了生活,把爱情过成亲情,是必然的结果,没有人过了几十年,还能恩爱如初,之所以没有分开,是习惯了对方,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她的不好,这就是生活。

1988年,头一天晚上,爸:“小风,明天爸妈去卖谷,早上早些走,你自己在家,饭热在锅里,你吃了上学知道吗?”“知道了”

早上估摸着七点,我起来吃过锅里盖着的炒饭准备去上学,爸妈已经走了,要赶紧去排队,不然一天又耽误了,卖谷子只有到粮站去,有时候可能要排好长的队。

“小风”“小风”是二爸在叫我,好像很急,“二爸,我吃好了,去上学了”,“你今天不要去了,快跟我走”我看着二爸“怎么不去了?”二爸没说,拿下我的书包,关上门,把我抱上自行车,不等我说话,“抓紧了”骑上车就走,路上坑坑洼洼,颠的我差点摔下来,“二爸,慢点”,他没管我,还是使劲的往前蹬,一个多小时,二爸身上都湿透了,还是没慢下来,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要出什么事情,可不用上学,我还有些高兴。

马上就要到街上了,二爸的车慢了下来,人越来越多了,太阳已经升了好高,车七转八转,到了镇卫生院停下来,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下车时候,脚有些发软,二爸拉起我,就往楼上跑,“怎么才来,快点”二妈等在楼梯口,也拉上我的手,二楼,三爸,三妈,还有村子里的几个人,“快进去,大哥不行了”说完,三爸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时候,我明白了,“爸”嚎啕大哭,二爸,赶紧敲门,医生出来了,只让我进去,“医生,我想看看我大哥”“等着,现在还在抢救,让小孩过来,是让他叫你大哥,唤起你生存的信心”二爸说“医生,拜托了,一定要救救我大哥,孩子还小”医生什么也没说,一把把我拉进病房“好好跟你爸爸说话,喊他”此时的爸爸,头上缠着纱布,眼睛还没有睁开,“爸,你怎么了,爸”我摇着他,可是没有动静,“孩子不要那么大力,你爸爸刚动完手术”可爸爸还是一动不动,“妈,我妈呢?”我转身跑出病房,二爸,三爸马上围着我,“你爸怎么样?”“二爸,我妈呢?”二妈,三妈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妈呢?”我喊到,二妈低下身“小风,二妈带你去看妈妈,要坚强知道吗”“我妈怎么了,妈”三妈也过来:“小风,你妈走了”“妈”,那个阴森森的房间里,停尸房,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张推车上,白色的床单好像盖着一个人,我颤悠悠的走过去,拉开,妈妈躺在上面,一脸痛苦的样子,“妈,你怎么了,妈”二妈,三妈,拉着我,“小风,你妈妈走了,小风”,我使劲的挣开,“妈,妈,昨天还好好的,你让我好好上学,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妈”三妈走过来,“小风,你妈走了,先去看你爸”我不放手,“走,小风,医生让你叫他,你爸手术五六个小时了,还没有醒”二妈和三妈扯上我就走,我挣扎着,“妈”,二妈,三妈也眼泪不住的流

此时的病房外面,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应该是知道信了,都过来看的,“快,你爸醒了,快去看”我马上跑进去,“怎么样了”二妈问到,二爸摇摇头,我跑进病房,爸爸眼睛睁开了,“爸”我叫到,爸伸手指着我,身边围着三爸,二爸,“孩子,好好的,听二爸,三爸的话”,“爸,你不会有事的,爸,妈妈走了,你不能丢下我,爸”,我大哭着,“永贵……永强,小风就拖你们……照顾了,我下辈子在……在报答你们”,“大哥,放心,小风是我们的侄子,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他”三爸拉着我爸的手说,二妈“大哥,小风以后跟我们住”,“好……好,大哥,谢谢……你……们”,“爸,爸”,爸的眼睛没了光彩,慢慢闭上了。

埋葬了爸妈,墓碑上写着父母合葬墓,父,陈永福,母,李爱珍,儿,陈晓风

知道了爸妈为什么出事,突然板车胎爆了,马惊了,摔进了沟里,以后就跟着二爸生活了,爹爹婆婆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公外婆家也没什么人了,就一个大姨,也是有心无力,家里的地让三爸种,二爸忙不过来,要做泥瓦工,粮食三爸给,这几年种田也不赚钱,交了国家的,剩下不了多少,也许是没了爸妈,我变了懂事起来,也许是知道自己要靠他们,虽然是至亲,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爸妈,只是不想他们责备,可因为要交学费,我变的不爱上学,二爸,三爸说只要我能读,就一定供我,可我知道,他们家也不富裕,就这样,初中快毕业了,其实我学习都跟的上,只是不想读了,想早点去做事,不想麻烦他们,背地里二妈,三妈,都讨论过,说我不喜欢读书,十几岁能干嘛,其实他们不知道,只是不想麻烦他们了。

二爸让我去读技校,我不想去,三爸也劝我,我铁心不读了,那时候想早点赚钱,报答他们,没办法,二爸只能让我去帮忙小工,一天只给十块钱,跟着二爸学手艺,干了两年,天天汗流浃背,人黑了,也壮了,二爸有一天跟我说,“小风,去当兵吧?也不能一辈子和我一样,窝在家里没出息”这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出去打工,因为二爸家里就只有两个妹妹,一家子女人,出去了,有事都没人拿主意,就没出去,日子过得磕磕绊绊的,又加我,虽然不用出粮食,别的总要多一个人的用度吧,还有书本费,学费,三爸也拿,可终归跟着二爸,用了他们不少,“二爸给你攒了你这两年的工钱,一共三百多,还是你慢慢开始做大工,涨了,去当兵,好好干,奔个前程,二爸只有这能力,呆在家里,一辈子没出息,说媳妇都难”我看着二爸那张有皱纹的脸,才三十几岁啊!

孤儿,村里还比较照顾,不然想当兵,那里轮的上我,那一天,带着大红花,二爸,三爸脸上笑呵呵的,我知道,他们也觉得光荣,告别他们,我踏上了去保家卫国的路,不是所有努力的人都能成功,部队的生活锻炼了我的意志,却不能养我一辈子,两年,我退伍了,回了家乡,就退了几千块钱,二爸家妹妹也大了,住着也不方便,家里的房子时间长了,都要塌了,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二爸他们也着急,结婚都不容易,房子都没有,有几家提的,只是要入赘,二爸,三爸都不愿意,我是家里的长房长孙,其实我也不愿意,不愿意再去小心翼翼的生活着,虽然二爸他们对我很好,可毕竟他们没有义务照顾我,我对他们说,想去打工,二爸他们还自责,觉得还不如不去当兵,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我不那么觉得,虽然刚去的时候,不那么适应,其实和我做小工那时候轻省多了。

就这样我踏上了和同村表哥的打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