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毒士与鬼才

张颌出任征东将军,总督青州、幽州兵马,秘密集结兵力十余万于青州北海,召集众将商议道:“青州幽州总兵力不下二十万,驻守各地,集结仍需时日。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待大军全部集结,曹军也有了防备。如今北海兵马不下十万,趁徐州还没有发觉,足以拿下徐州,众位以为如何?”

张燕在北海练兵多时,熟悉青州徐州形势,主动向张郃请缨道:“张都督所言在理,徐州泰山贼寇还有夏侯惇的兵马不过七八万,只要攻下泰山郡和东海郡,徐州其余各郡便无险可守。末将张燕,愿为先锋。”

张郃大喜道:“张将军与泰山贼寇交锋多日,最是熟悉,领五万人马攻打泰山郡。泰山郡藏霸,此人颇有谋略,张先锋不可轻敌。”

张燕率领五万先锋大军,直取泰山开阳。藏霸、孙观得知张燕率领五万大军前来攻打开阳,怕泰山郡有失,立刻派人前往徐州报信,请求支援。

此时,郭嘉和曹休已经抵达徐州,夏侯惇虚心请教郭嘉道:“泰山藏霸来报,袁军攻打开阳,情况十分危急,我军当如何安排,还请军师教我。“

郭嘉道:”泰山郡和东海郡是徐州屏障,自然要支援,臧霸孙观有勇有谋,可以守住泰山一段时日。东海郡守将昌晞、吴敦、尹礼能力不强,又反复无常,恐怕不是袁军对手。“

夏侯惇听取郭嘉的建议,留下陈矫守徐州,派于禁领兵一万支援臧霸,自己率领五万精兵悄悄前往东海郡,等待袁军。东海郡距离开阳不愿,就算臧霸不敌,自己也能快速支援。

张燕兵多,又是突然袭击,臧霸不敌,退入开阳城。袁军使用霹雳车攻城,开阳危在旦夕,幸好于禁领兵及时赶到,张燕的先锋怕在攻城时遭到曹军突袭,后撤数里。

臧霸见夏侯惇只派了于禁和一万兵马,心中不悦,埋怨道:”于将军,泰山情况危急,为何夏侯将军只给你一万兵马,如何能退敌?“

于禁答道:“夏侯将军和郭军师都相信藏将军和孙将军有能力守住泰山郡,派于禁前来,是为了以防万一。东海郡防守薄弱,容易出事,夏侯将军和郭军师领兵去了东海,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还请宣高将军见谅。”

臧霸担忧道:“袁军的霹雳车十分厉害,必须要捣毁霹雳车,否则对我军极为不利。袁军有一种新式的弩箭,威力巨大,正是骑兵的克星,没有足够的兵力,无法掩护突击队捣毁霹雳车。”

于禁道:“明日容某先观望一番,若是无法捣毁袁军霹雳车,那就只好请求夏侯惇将军支援了。”

数日后,幽州田豫率领五万精兵前来相助,张颌大喜,命辛评、辛毗兄弟押送粮草。在贾诩的建议下,张颌与田豫、孙礼、汪昭、岑璧、彭安、武安国等人率领十万袁军,攻打东海郡。

张颌的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昌晞、吴敦、尹礼抵挡不住,困守平邑,还好郭嘉深谋远虑,夏侯惇率领曹军突然杀出,袁军慌乱中大败而走,损失数千人马,只得后撤数里,不敢轻敌。

贾诩歉意道:”是诩轻敌了,还望张都督恕罪。以夏侯惇的谋略,定然看不出我军会声东击西,突袭东海郡,曹操可能派了荀攸或者郭嘉前来。“

张颌自然不会怪贾诩,换做自己,也想不到对方不去支援臧霸,反而重兵埋伏在东海郡等待自己来偷袭,虚心请教道:”军师,依你之见,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贾诩道:”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郭嘉、荀攸两人谋略皆不在我之下,不过两人行事风格迥异,以诩之见,当务之急,查清楚夏侯惇身边是何人为谋,才好对症下药。“

昌郗、吴敦、尹礼以为平邑守不住,作好了投降袁军的准备,没想到夏侯惇及时赶到,击败了袁军,感谢道:“多谢夏侯将军救命之恩。”

这三人宁死不降,夏侯惇是不相信的,对三人赞赏道:“三位将军忠于职守,抗袁有功,待袁军退去,定会为三位将军请功。这次虽然击退了张颌,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还望三位将军小心防范。”

夏侯惇对郭嘉更是信任有加,没有郭嘉,张颌已经攻破东海郡。待昌郗、吴敦、尹礼三人退去,询问郭嘉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

郭嘉想了想,沉吟道:“就怕给张颌出谋划策的是贾诩,此人连司空都要惧怕三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为了安全起见,夏侯将军先令人打探下袁军的消息。”

......

袁军探子前来报告,曹军主帅夏侯惇,随军谋士郭嘉。贾诩叹道:“果然是他,郭嘉可不好对付,张都督,我们退兵回北海。”

张颌还以为听错了,疑问道:“军师是说我们就这么撤回北海了,颌实在是不甘心啊。”

贾诩笑道:“张都督不甘心,诩也不服气。郭嘉深谋远虑,不易中计,不过他放荡不羁,容易与泰山贼寇昌郗闹出矛盾。我们撤军,便是给他们窝里反的机会。”

张颌恍然大悟,按照贾诩的计策,缓缓退出东海,返回北海。昌郗见袁军退去,欢天喜地来报告夏侯惇:“夏侯将军,好消息,袁军已经退兵了。”

别说夏侯惇,就是郭嘉也不信,更不信贾诩会轻易认输,吩咐昌郗道:“还是小心为上,贾文和诡计多端,多派人马,确定袁军的消息。”

昌郗心里有点不爽,这是不相信自己手下兄弟的能力了,争辩道:“郭军师多虑了,我手下兄弟耳目众多,消息极为灵通,没有消息,便是袁军已经退回青州了。”

夏侯惇见昌郗不服气,正待教训一番,这时,藏霸派人来求援,袁军的霹雳车和连弩十分厉害,再无支援,开阳大营恐怕守不住了。

徐州顶多也就八万兵马,面对两倍于自己的袁军肯定吃力,自己若从东海郡出兵相助,张颌一定又会来攻打东海郡。

郭嘉道:“我军兵力有限,开阳守不住的话,就令于禁藏霸退往泰山,依险而守。”

昌郗与藏霸孙观相厚,恳求道:“东海郡内已经没有袁军,此处距离开阳不远,还请军师发兵相助,丢了开阳大营,泰山郡没有了屏障,难以挡住袁军。”

夏侯惇见昌郗又有意见,命令道:“若不是军师料敌先机,东海郡早就被袁军攻破,军师如何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三位将军只需按照命令行事便可。”

昌郗、吴敦、尹礼三人虽然心底不服,也只能先行告退。三人回去之后,商议是否搭救藏霸。吴敦道:“夏侯惇不讲情面,见死不救,宣高、仲台与我们情同兄弟,不可不救,两位大哥怎么看?”

尹礼担忧道:“我们三人私自出兵,夏侯惇会借题发挥,恐怕我们便无法在东海立足了。”

昌郗却道:“在夏侯惇手下甚是憋屈,就算我们不犯错,曹操手下亲信也不会将我们当自己人。夏侯惇不肯出兵,可能不单单是为了对付袁军,还想吞并我军。”

三人一合计,趁着天黑,率领万余泰山贼寇前往开阳,支援藏霸。此时开阳还在曹军手中,藏霸见昌郗、吴敦,尹礼引军来救,出城迎战张燕。

张燕见敌军兵力不下自己,开阳难以攻下,便率军暂时撤退,等待张颌大军。只是张燕没有等来援军,却是张颌退兵的军令。

张颌见张燕归来,亲自出城迎接。张燕不解张颌为何要退兵,贾诩笑着解释道:“素闻泰山贼寇与曹操面和心不和,我们攻急了,他们自然要合作。这次只是试探,令双方产生矛盾。如今泰山贼寇均在泰山郡,曹军皆在东海郡。夏侯惇救东海郡是为了保全徐州,我们再攻东海郡,泰山贼寇就不一定会相救了。”

数日后,张颌再次率领十万前来攻打东海郡,没有了昌郗、吴敦,尹礼的协助,夏侯惇不熟悉东海郡的形势,节节败退,刚刚夺回来的东海郡,大部分郡县又沦陷了。

夏侯惇一遍痛骂昌郗、吴敦、尹礼,一边询问郭嘉:“军师,我军不熟悉东海郡,东海百姓也不信任我军,恐怕难以守住东海郡,如何是好?”

郭嘉叹道:“是嘉大意了,误中贾诩离间之计,他故意退兵就是做给昌郗、吴敦,尹礼看的,就是为了让三人觉得我们见死不救,好让泰山郡对我们失了信任。”

夏侯惇安慰道:“这与军师有何干,只怪我军兵力不足,才会被袁军牵着走。”

郭嘉道:“退往徐州已经没有意义,一旦退了,袁军围困泰山,藏霸、孙观、昌郗、吴敦、尹礼五将必投河北,徐州照样守不住。为今之计,只有前往开阳,聚齐泰山军,与袁军决一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