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何二人由于自身条件优越,看男生的眼光远比我高出多层水平面,我见怪不怪。遗憾的是,竟然夭夭也大言不惭——我不由得怀疑她现在是不是深陷情网,除Jack外,看全天下男的都没感觉。
她们没有见过李坤弹吉他的样子,否则肯定会另眼相看的。
“要是他也这么想就好了。”我用枕头和被子把脑袋结结实实拢住,想给自己一些软和又温暖的感觉。
“你白天不说什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你得想想,人家没看上你,这是好事。否则你不得跟他一起供农村的爹妈?逢年过节回趟家,估计还要跋山涉水。”袁诺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我不以为然:
“那有什么?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算他爹妈住在喜马拉雅山雪峰上我也陪他去爬!住在农村算什么,我还能去看看田园风光呢……”
“哎等等,”夭夭突然插嘴:“你们一旦和一个人恋爱就要奔着结婚去?”
“是啊,不然呢?”我打着哈欠说。
“恋爱的目的就是为了一辈子在一起啊,”袁诺说着扬起声音:
“夭夭~”她摆出说教的语气,话音里夹带一丝嘲讽:“别告诉我们你恋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也……不清楚,”夭夭含糊着说,“我总觉得第一次恋爱就跟一个人结婚的话,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啊?”
我想不通,不奔着结婚去的恋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谈,或者说,一个人为什么要谈一段注定结束的恋爱?
“我是说,你第一次跟一个人在一起,万一相处下来发现他不适合你,怎么能随便结婚呢?”
“那我会先观察好,”袁诺说,“只有了解了他的性格我才会接受他。”
“我无所谓,”我说,“只要第一眼喜欢上他,不论他什么样的性格都接受。”
“太天真。”夭夭说,“你这样的婚后生活一定很苦。”
“你才苦!”我反驳她。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能因为什么性格不合之类的原因就抛弃人家,如果真的到这一步,我会尽我所能去包容。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耍流氓——”袁诺哈哈大笑:“那个丫头水性杨花啊!想见识掉所有的男人才结婚。我们鄙视她!”
“没错,鄙视你!”我对夭夭说。
她无奈:“跟你们无法沟通。”转而踹踹床头:“亭亭,你觉得呢?”
亭亭已经睡着了。
夭夭只好自辩:“你怎么不说于嘉水性杨花啊,心里还有薛飞呢,又喜欢上李坤了。”
“别混淆是非,这性质怎么能一样?于嘉又没和薛飞在一起,不需要对他忠诚——但如果正儿八经和一个人谈的话,不考虑结婚、不想着永远和他在一起,至少说明这个女人在感情上很随便,不认真。”
“啊~太有才了!”
我忍不住爬过去亲她一下:“真是太懂我了!”
袁诺挣了几下没挣脱,恶心得要死,又不得不继续聆听我的赞美之词: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看到你上方有一圈光环——爱神的代言人。”我在她头上比划出一个光环,然后把她的两只胳膊拖出来演翅膀。
“别,”她说,“我可不是神,是神我还会天天烦心么?”
“咦,我又没说你是神,我只说你是他们的代言人啊!”我笑起来。
夭夭已经无言,气呼呼睡着,鼾声惊天动地。
——这一件大事。
整件大事所带来的结果,和初衷基本一致。刘新华虽然没有成为老天赐给我的帅哥,他带来的李坤却成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喜欢李坤,他要不要认真学习,妨碍不了我心里怎么想。
我不再给薛飞发短信了,一个字也不发。新的情愫将他堵在我心底的那口怨气一扫而空,重见阳光。
重新开始的征程里,我心态平和地和李坤联系着,家长里短,安分守己,闭口不谈敏感话题。
而伊梦和刘新华的感情进程并不乐观。
李坤一天三遍地发来短信:
小妹,你好歹劝劝老刘吧,我看他最近整天精神恍惚,书都念不下去似的。
我问伊梦:
“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和‘黑框’好好相处,分散下注意力吗?”
伊梦也很头痛,支吾着说:“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对他就是没感觉……”
“你帮我劝劝他吧,算我对不起他了。”
我又拉着‘黑框’来到篮球场旁,要说媒婆真是不好当,事儿成了,估计除了一顿谢媒饭没你什么好处,事儿不成你又得两头忙,两头不落好,还是没你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