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稀奇事亲戚拒认奇怪人武功诡异

第三十二回稀奇事亲戚拒认奇怪人武功诡异

路上大汉问承亮成家了没有,承亮告诉他孩子快要出世了,大汉笑道:“哪你有麻烦了!最迟明天就见分晓。”林文插嘴笑道:“王大叔说得不错。”“小鬼,你知道什麽?”“师傅还看不出来那姑娘对你有意麽?”“胡说八道,人家姑娘冰清玉洁,仙女一般,不可信口开河,唐突姑娘。”二人不再言语,转眼到了城堡。

城堡依山而建十分庞大,层层叠叠,虽没有巍峨的宫殿,却有无数的石屋石楼石堡,组成的建筑群透露出神秘甚至诡异。主楼高大门楼低矮,没有大门小门却有六扇,显得不伦不类。大汉上前叫门,门卫一见大叫;“什麽风把表少爷吹来了?稀客稀客,这二位是.......”“二人是师徒俩,这位是贵客,身价比我高得多了,赶快禀报老夫人,说不定有赏。”卫兵如飞而去,三人跟着进客厅等候。一忽儿传出老夫人声音:“宝和三年不上门,怕我责备,又弄出什麽噱头来了!”承亮一见忙起身垂手而立,林文立在身后。夫人中间坐定:“我说和儿呀,三年不见还以为你去投胎了呢!你说我该怎麽罚你?”老太太一口延安府口音,很有韵味。“您看着办得了!”老太太也不知是真是假,脸一沉:“来人哪!”四个庄丁进来听命,“把表少爷关起来,三年不来饿三天,把这两个陌生人轰出去!”大汉朝承亮说:“东西拿出来吧,姑母请看这个,消消气!”承亮递上金钗,虽知老太太粗看一眼,随手往茶几上一搁,手一挥:“都给我走吧!”大汉再说:“罚我事小,求你老人家再看看金钗,是真是假?”谁知老人固执地回道:“不用看!”大汉无奈地摇摇头:“高大侠,东西人家收下了,也算是物归原主,不认这门亲,回去跟你娘说死了这条心断了这条路吧!”承亮一抱拳:“王大侠保重后会有期!”领着林文扭头就走,本来老太太是吓唬吓唬大汉的,大汉是北宋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儿子,是王进投延安府老种经略处安家后所生,老太太的堂侄,姑姑生性倔强傲慢,甚至有点飞扬跋扈,不容易相与,今天就是例子。老太太端起茶盅喝茶,心里纳闷,以往大汉总要讨价还价嬉皮笑脸地耍赖,这回一反常态冲着押解的庄丁:“走吧!”跟随庄丁去蹲大狱,难道该脾气了!喝了口茶把茶盅往茶几上一搁,搁在金钗上,茶盅翻倒勐地惊醒,大声叫道:“快把那两个年青人追回来!”回头又吩咐放表少爷,老太太手里攥着金钗,回想起刚才宝和讲的话,当时也没在意,现在一想背心直冒冷汗,事情怎麽搞成这个样子!

不料王宝和不肯出狱,说是蹲满三天再出来;追赶的家丁也带伤来见,回报两个年青人武功高强,抓不回来。气得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骂家丁是饭桶。再冷静地想一想,还是一头一头地解决,先去狱中请出大汉,问明来龙去脉,傻了眼了,果然是嫡亲外孙手持信物千里迢迢来寻外祖,被自己赶走。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恐怕普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人。为今之计只有火速将二人追回,或许能挽回一点颜面。老太太姑侄二人带了壮丁护院。还请了堡中第一高手裘大侠一同前往,往来路追去。

话说师徒二人满怀一肚子的火朝原路疾奔,后面尘土飞扬大队人马追来,承亮怒发冲冠,心想你见物不信不认我这个外孙也就罢了,难道要赶尽杀绝,想到此一狠心,横刀立马在路中央等候。老远大汉就大呼:“小哥不要走,一场误会!”“什麽误会!孔圣人言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且不必说行几千里寻到此处,昨日一场风暴夜战狼群,差点丢了性命,不期见了面一言不发就被哄了出来,还差家丁捉拿,普天下有这个道理吗!”老太太自知里理亏无言以对,大汉说道:“误会了,是请你回去不是捉拿。”“有拿兵器来请的吗?道不同不相与谋,请回吧,告辞!”“等等!一位腰插宝剑的老者走出来:“娃娃,长辈一时没有认出你,现在亲自追来请你回去,何不见风转舵呢?”承亮觉得这倒是几句好话,心中不免犹豫。哪知老太太实在是属螃蟹的,专爱横着爬,“裘大侠你就把他拿下带回去,啰嗦什麽!”承亮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碍着她是长辈又不好发作,朝裘大侠一拱手,回身要走。“不要放他走了!”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喊道。裘大侠应声:“他走不了!”纵马一跃拦住承亮马头:“娃娃,乖乖地跟我回去,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敬酒不吃吃罚酒悔之晚矣!”承亮最看不惯倚老卖老的样子:“请你让开!”“咦,老夫的话你敢不听,想造反!”“你再不让路别怪我不客气!”“你若能在老夫剑下走上十招八招就让你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连林文都生气。愤然叫道:“师傅跟他斗!天下竟有此等不讲理之人!”“小子你找死!”一手朝天灵盖抓来,林文身子一扭滑了过去。承亮见了怒不可遏,小孩子还你一句嘴,也不该用大力金刚抓取人性命,看来老者也不是善良之辈,遂跳下马来拔刀搦战,裘大侠抽出宝剑怀中抱着严阵以待,承亮上前一招起手式《开天辟地》,老者举剑一挡,“噹”的一声,刀断成两截,承亮极速后退知道老者手中是一件宝物,老者得意地嘿嘿冷笑。只听见身后一声娇唤:“大哥哥接刀!”头顶上飞来一刀,用手接了回头一看身后站了几人,其中之一就是早晨遇见的**姑娘:“大哥哥,这是一把宝刀不用惧怕他的剑!”“多谢妹子!”旁边的老汉一笑:“少侠当心了,此人叫裘坤,号称杜王堡第一高手,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跟他走!”“多谢指教!”复一招开天辟地噼过去,裘坤一见澹紫色刀气,知道也是宝物不再硬削,一招《小鬼扑门》应召,承亮展开滚龙刀法,一浪又一浪地砍过去,裘坤一手太极剑应对,看看三十六式招数使完硬是战他不下,复又上马再斗,一来一往刀剑相迎,锋刃不撞以免损伤,转了十几个圈子还是不见胜负,承亮欺他年纪大了,跃上山岗专拣险处跟他激斗,不料老者轻功了得,躲闪腾挪甚是机灵,而且精力充足,武当内功端的不可小譃,三百回合下来裘大侠丝毫不占上风,承亮也没讨到好。

观战的小女娃开口了:“爹爹,刚才那个什么大侠说十招八招走下来就放人家走的,怎麽三百招了还要打下去!”“江湖中人说的话能信麽?信口开河算不得数的!”旁边几个男子说道:“胡吹大气,自己不知道走得了吗?”“脸皮真厚,还好意思打下去!”“这个第一高手应该改名为第一无赖!”女娃无意其他人有心,而且声音越说越响,说得裘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烦躁恨不得立时结束战斗动了杀机,手中剑倏地变招,快速刺杀,承亮一见取出峨眉刺舞得飞转以快制快,频频点他穴道,裘坤剑舞得风雨不透罩住全身,时间一长有些力不从心,只听见刀风呼呼声响,峨眉刺秋秋直点,裘坤想走都走不了,险象环生。王宝和一见着了慌,忙出来打圆场,用刀架住承亮:“都是自家人,点到为止吧!”哪知道恼了小英雄林文,上前一枪把刀挑开,“怎麽,想以多胜少吗?”王宝和急了:“小祖宗,你看看再斗下去要出人命的!”教主夫人大怒:“这小子是谁?把他拿下了!”走出二位堡中一等护卫呼延龙呼延虎,天水人氏号称哼哈二将,林文早就手痒,巴不得有人出场,又不懂江湖规矩,不通姓名拿枪就刺,以一对二毫不畏惧,呼延弟兄是成名人物,各持一短柄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少有对手享誉西北;林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杆大枪舞得虎虎生风,好似林冲在世,二人竟然久久战他不下。此时场上也见了分晓,承亮使出鸳鸯连环腿连连出招攻裘坤的下三路,上下并举攻势凌厉,裘坤渐渐不支走又走不掉。那知承亮看中他的宝剑,掏出飞抓掷出,抓住剑身一用力夺了过来,裘坤手中宝剑脱手大吃一惊,回身就走,被承亮赶上,一飞抓抓住腰间剑鞘,连衣裳都撕了一大块,活生生地将剑鞘也夺了。身后之人一片叫好,女娃把手都拍红了,对面一行见了目瞪口呆,哪来的一对年轻师徒,本领如此了得。林文一见师父得手,精神抖擞,手中枪如蛟龙出水,大喝一声刺中一人肩膀一人大腿,跳出圈外,潇洒地一拱手:“承让!”把老太太气得发昏第十一。

承亮把刀交还父女谢了又谢,女娃高兴得脸像绽放的花朵,拉着承亮的手说:“阿爸、哥哥,我没有看错人吧!”“不错,果然是优秀的年轻人,远方来的客人,老夫请你到本部落做客,谅你不会推辞吧!”“好,恭敬不如从命,哪就打搅了。”对面阵营中也有了骚动,裘坤自觉惭愧,一言不发竟自走了,教主夫人自是垂头丧气。王宝和心中不悦,冲着夫人一抱拳:“小侄也走了,今日之事全是姑姑一手造成,好端端的事情搞得乱七八糟荒唐之极,不像是有识之士厚道长者所为,告辞!”老太太明知自己错了,又没有勇气承认,一错再错,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她专权蛮横飞扬跋扈的结果,眼看侄儿与承亮一起跟随回人走了。

半山腰上有一寨子名曰将军寨,有几百户**,老者就是部落的首领。到了厅上分宾主坐下,承亮首先请教几位姓名,老首领答道:“老夫姓尕名将,三个儿子叫尕林、尕原、尕木,一个女儿叫尕玉仁。同杜王堡近在咫尺却老死不相往来,今日玉仁在山下见到你,回来夸你如何的好,一见之下果然如此,真乃老夫乘龙快婿!”承亮急了双手直摇:“老人家误会了万万不可,在下断难从命!”“难道小女配不上阁下麽?”承亮更急了:“姑娘仙女一般人间少有,在下已有家室岂能再娶!”“既然如此,你何必妹子长妹子短的叫呢?在回人来说你已经中意我家闺女了!”“启禀老英雄,姑娘称我大哥,礼尚往来我称她一声妹子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人的规矩,多有冒犯该死该死!”“你既然称她妹子就是老夫女婿,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承亮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老英雄哈哈大笑:“贤婿不必着急,**女孩敢爱敢恨,不在乎名分,只要你原配没有意见,二女共事一夫有何不可!”倒是王宝和解围:“老英雄不必着急,我正要南下,见到他夫人自会讨个说法再议不迟。”“如此有劳阁下了,老夫专等好消息!”当晚酒席款待,第二天告别**老英雄,三人覆走戈壁沙漠,回到凉州。王宝和欲南下太湖,找承亮母亲杜红英,摆平教主夫人也就是他的姑妈王琼,世上只有她女儿一人。他虽然是大漠神教的右护法,对孤堡内的情形也不十分清楚,要彻底弄明白杜教主被囚的原因、寻找教主,一定要顺利地进入堡内,今天承亮不让进去决不是偶然,其中定有缘故。两下分手后,承亮在凉州举目无亲,只有先去天梯山找下山虎公孙败道长,一来要回宝刀,二来求教下一步的行动。

天梯山在凉州南一百里,虽然不远但山路崎岖难行,荒无人烟,崇山峻岭间又没有路标,未到一半就迷了路,进了一条岔道再也走不出去了,兜了几个圈子还在原处。林文机灵,下马捡了许多小石头,凡是经过的岔路口都放上三块,作上记号,果然不走回头路了,走进了一个山洼,只见前面有几间房屋。有房子就人家,师徒二人喜出望外,到了门前下马问路,刚要敲门,脚下一软掉落一个陷阱之内,奇怪的是阱底竟然铺了厚厚的稻草,阱深五六丈,四周围三面是石壁,一面是手臂粗的铁拦门,往上攀行肯定不行,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扇铁门,好在有夺来的一口宝剑,承亮用它来削铁栏杆不费吹灰之力,果然是削铁如泥。出了陷阱有一个斜披,一路走过只觉得血腥气好浓,直想呕吐,顺着斜披上去便是一个小三合院,刚才就是从前门掉入陷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上来,倘若没有这把宝剑死定了。此处不是善地赶快逃离为上。牵着马慢行,走上山坡回首朝山洼里望去,端的是一个好地方,虽然还是早春二月,这裡已是温暖祥和,青枝绿叶郁郁苍苍,点缀着无数不知名的野花,世外桃源一般。师徒俩无心观景,心中还是惦记刚才惊险的一幕,走上山坡听见有啪啪的水声响,探头一望,山下有条河,河里埋了无数木桩,距水面少许时隐时现,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在何中飞奔,手里握住两支明晃晃的东西不知何物,朝前后左右频频刺去,动作不仅凌厉而且优美,看样子是武林人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