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探七星山遇险相识傻大姐获救

第二十六囘初探七星山遇险相识傻大姐获救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十月过后就封山了。过了漫长的严寒,冬去春来,太阳露出了笑脸,白天积雪融化,晚上北风怒吼气温下降结水成冰,到处是冰块冰棍冰碴,成了冰的世界,路自然更不好走了,访一尼的事只好搁置一旁。高升酒楼的生意特好也没有人来捣乱,山庄里也起了很大的变化,成年虎常常外出捕猎,有时三五天才回来,基本上自给自足,母虎又生了一对可爱的小小虎,自然对小虎小孩疏远了许多,小孩本来常欺负小虎,现在小虎长大了倒觉得他是个小不点,不爱跟他玩了,这对大人来説倒是好事,小孩与晨风黏在一起,俨如父子。奇怪的是五阴教中一位名叫沙凤英的教友来过两次,二十五六嵗长得十分美貌,自称是小孩的母亲,説是千里迢迢从内地追寻到关外,总算有了下落。并且道出小孩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看来不像是假的,自己无力抚养他成人,身在承明这样的仁义君子跟前倒是千载难逢的好事,使人大惑不解的是女子留下一封信和一把刀,恳请高大侠教他武艺,十八年后照信行事,家传宝刀留给他,小孩複姓欧阳,名就由高大侠取吧。信是不便看的,这把宝刀倒是江湖盛传的龟鳞七宝刀,是北宋仁宗皇帝年代北侠欧阳春的兵刃,后来传给义子小侠艾虎,至于怎样落到此女子手中就不得而知了,承明煞费苦心地想了一个晚上,把信同刀藏到一个极其诡秘的地方,十八年后再取出来,小孩是去年秋天救下的,就取名欧阳秋。

看看三月来临,江南已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大兴安岭乍暖还寒,路上冰雪融化,草甸子上野花齐放,无数冬眠动物都苏醒过来,争先恐后地在草原上飞奔觅食,走路都要当心,野兔会莫名其妙地撞晕在你的腿上,单身走路跟要当心狼、东北虎和熊瞎子,兴安岭又恢复到棒打獐子瓢舀鱼的季节。猎獐子忒便当了,只要手里拿一根木棒,眯着眼睡在一块向阳的大石上,野獐会跑到你的跟前东嗅嗅西闻闻,不知道你是个什麽东西,这时候用棍子朝它的脑袋敲一下,就可以带回家剥皮吃肉了,而且肉特鲜特美。想吃鱼也便当,到河边用手指朝着水面下的游鱼戳几下,鱼就会自动咬住你的手指,提回家杀来吃吧,鱼肉肥美得流油,名字就叫《马大哈》鱼。后来形容人笨称作马大哈就是由此而来。

一尼的巢穴在漠河村附近的七星山,漠河村距离漠河县城还有二百里路,是中华大地最北边的地方,HLJ上游南岸,与俄罗斯一江之隔。山路险峻不好走,承明骑马走了一天才到漠河村,说是村其实是一个小镇,有饭店客栈商铺,还有一座教堂。过往行人不少大多数是契丹人、女真族人,汉人极少还没有俄罗斯人多,兴安岭北为东山路招讨司所辖,这里属于北部归乌古敌烈统军所辖,设有驻军,老百姓民间来往通商不在禁止之内,故而镇上还满热闹的。承明投了宿,问明七星山的位置作好明天上山的准备。第二天顺着HLJ逆江朝西走,江水发黑漠河水如墨是当地的自然风光,比起家乡太湖水辽阔清澈别有一番风味。走了一二十里路进山了,走着走着突然脚底一沉落入一个陷阱,左脚一阵疼痛,陷阱半人深,阱底有卡子,死死地卡住了脚脖子,要命的是同时头顶上一张大网落下,罩住上半身动弹不得,承明大叫:“来人哪!”喊破了嗓子也无人应声,没法子只得丢人现眼地大叫“救命!”还是没人出现。心想这下惨了,如果来头饿虎或者黑熊把自己吃掉,那就死的冤透了,空有一身本领毫无用处。

直到午后才听到有脚步声,来人一路走一路唱:“王二姐叹五更,想起情郎心就疼......嘿!真有一头!”两个土匪过来把他连人带卡子从陷阱里拽出,网也不解,粗绳一捆抬进山庄,承明大呼小叫:“你们要干什麽?我是人不是野兽!”二土匪只当不听见,一路上还不时地有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抬到庄后往空地上一扔,仍旧哼着小调扬长而去。承明一探周围,左边是有几件茅草屋,右边是虎舍,几头东北虎在围栏内来回游荡,焦急不安等着吃他。承明心中一阵悲哀,想不到今日死在这儿,而且是当作一头鹿或者一只野猪什麽的给老虎活活地吃掉,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想起了恩师、爹娘、师弟师妹,娘子孩子......心理烦透了!救星来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位大姐,大圆脸白白净净,头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脸上的脂粉抹得要往下掉,身上穿得花枝招展,一双天足穿了一尺二的大红绣花鞋。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蹲下跟他说话:“嘿嘿嘿,嘻嘻嘻,你叫张得军是吧?”承明知道她傻,把长得俊说成张得军:“是的是的,大妹子你好美!”“嘻嘻嘻,我好看是麽?她们都喊我大姐,只有你叫我大妹,你跟我说说话我给你花戴。”“行,不过你先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坐着跟你说,这样趴着很累。”“我解不开。”“我靴子里有把匕首,你取出来把我手上的绳子割断就行了。”“那麽你给我一件东西玩好不好?”“好,我颈里有一块金牌,上面有龙有虎很好玩的,你拿去玩。”傻大姐果真拿了老虎金牌,承明身上只有它了,好不容易把绳子割断,承明再把身上的绳子和网除掉,扳断夹子,来回走动疏通夹麻了的左脚静脉再与傻大姐说:“大妹子,我不叫张得军我叫高承明,这块金牌就送你了,以后你有什麽难事只要告诉大哥哥,哥哥上天入地也给你办了,有人欺负你,哥哥一定把他杀了!”“大哥哥你说话算话!来,勾手指!”承明一本正经地同她勾了手指:“大妹子,你回房吧,不要出来,大哥哥有事要办。”“大哥哥你要来看我哟!”“好的,一定来!”

傻大姐走后承明先将虎栏拆了,几头老虎一哄而散,推开草屋门一看,自己的兵器都在里边,再折回山庄,见捕他的二人翘着二郎腿正抽着关东烟,冲上去按着二人的头颅狠命的对撞,“噗嗤“一声脑袋开花当场猝死,右手单刀左手飞抓见人就杀,杀神附身从后厅一路杀到前厅,招招是杀着不留一个活口,看看杀到大门口,只听见身后一声勐喝:“哪里走!”三道寒光并排超他后心飞来,不慌不忙一个《铁板桥》仰身躲过,立起身还未站稳,又是三点寒星分上中下三路迎面射来,好个承明刀磕上路,飞抓扒住飞刀回手郑了过去,金鸡独立脚里勾住飞刀像小孩鼓捣玩具似的,一用劲飞刀转身回飞,一前一后朝投刀者飞去,这才看清对面是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尼,身旁四大女护法虎视眈眈手握双剑严阵以待,老尼双手一招接过飞刀:“你是什麽人?吃了豹子胆,敢来七星山撒野!”“什麽鸟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小爷就是来拆你们的狗窝!”承明今日受辱差点被虎生吃气急败坏,早把吴老爷子的话丢在脑后,老尼何曾一日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双手飞郑,满天的暗器,柳叶刀、金钱镖,燕子铛、如意珠、无影针、飞蝗石纷纷朝他射来,一尼江湖人称《千手罗煞》,一手暗器非同小可。承明一手刀一手飞抓舞了个风雨不透,只听见半空里乒乓乒乓、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好一阵才停息下来,肩上中了一镖,承明更是怒不可遏,也不拔去,收了飞抓塞了耳塞,取出判官笔开了三孔,舞得飞转,笔中发出森人的怪叫,如哭如诉如喊如叫,扰得在场之人心神不安,右手滚龙刀用的全是狠招《力噼华山》、《雷霆万钧》、《龙腾三叠浪》,再腾身跳起使出三十六路鸳鸯腿,发疯似地朝一尼杀去,四大护法立刻结阵围了上来,承明识得是四门小金锁阵,四人八剑威力不及八人八门大金锁阵,毫不畏惧,左手中指在三孔上滑来滑去,发出一阵阵尖叫,趁四女心烦意乱之际,飞点门面诸穴,中者立时倒下,剑阵顿时土崩瓦解。承明一个《大鹏展翅》飞到老尼身旁,贴身激战不让她有太多的机会放暗器,老尼一挺手中宝剑展开峨眉剑法同承明斗在一起,战了五十回合承明觉得她功力深厚,剑法怪异,单剑对付一刀一笔游刃有余,自身肩上失血过多,手中刀渐渐地沉重起来,知道不好后力明显不济定要速战速决,见地上躺着四大护法,计上心来,有意慢慢地移动脚步,把战场挪到一边,果然老尼投鼠忌器,怕踩到四人躲躲闪闪脚步紊乱,承明左手判官笔如法炮制发出尖叫,趁老尼邹眉心神不安之际,脚尖勾起地上几把宝剑朝老尼飞去,老尼急忙仗剑来挡露出破绽,承明一刀朝头颅砍去,老尼缩头躲过,硬是把帽子砍飞,露出光头,吓得魂飞魄散,肩膀缺盆穴被判官笔刺中,倒地不起血如泉涌,承明见她年迈又是江湖成名前辈,不赶尽杀绝。一场激战精气神损耗了不少,也要赶快止血疗伤,天色已晚下山不及,就在虎舍旁茅草屋里住下,拔去三棱镖洗净伤口,上了刀柄里暗藏的金疮药,打坐练气疗伤,腹中饥饿也就无可奈何了。

真气行走一周天顿觉好了许多,又行走了三周天精神已经恢复,镖伤也好了许多,大凡打漫天飞雨镖,确实使人防不胜防,但力道不大也无毒性,不然容易伤到自身,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深夜,寂静的山林,七星山西面不远的大头山上下来一股胡子约有二百人左右,为首之人三十几岁手里两柄开山斧,威风凛凛凶神恶煞一般,一个劲地催促手下快些赶路。寅末卯初赶到了七星山脚下,四周静悄悄,只有远处虎声咆哮连绵不断不知何故,隐隐约约感觉到杀气重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茅屋里的承明打坐不安,于是凝神辩风听声,察觉到有人来了而且人数不少,参杂一股腥气似乎还有畜牲,急忙出门,跃到高处一块大石后面躲起来观察动静。只见为首大汉冲着门前大喊:“里边的小子听了,快快出来受死落个全尸,免得大爷动手,把你剁成十块八块的,快点滚出来!”见里面没有动静,手下四头目冲出来,一人使鬼头刀,一人使链子枪,一人使双拐,一人是月牙铲,凶巴巴地砸开房门,见里面空空如也,骂骂咧咧地吵个不停,就在这时从前厅退进来一批本山的山寇,后面一群斑斓勐虎,足有十几头,张牙舞爪地要吃人,为首一雌虎正是承明圈养的虎嫂,真是匪夷所思,接着又是七八十个俄罗斯人,人人手里一把西洋剑,脚底下跳跳跃跃,上身摇摇摆摆,手中剑点点戳戳,嘻嘻哈哈像过圣诞节般的高兴,为首一人正是瓦西里。还有十几个蒙古人,身高马大手里一杆大枪,领头的就是刘啸,敢情好兄弟赶来帮忙救驾。

承明一见不现身不行了,身子一扭从天而降落在中央,对面一头目嘴里嚷道:“龟孙子终于露面了!”一抖手中链子枪偷袭,承明脑他口中无德一飞抓勾住,仗着力大一把拽过来,右手抡刀就砍,对手吓得弃了链子枪逃回本阵,匪首一见大怒,一言不语就动手了,承明一举手中刀:“杀!”,瓦西里巴不得有这句口令,率领俄罗斯人就冲过去,刘啸等蒙古人举着兵器同山寇战成一团,群虎也咆哮着朝对方勐扑,一场溷战开始。匪首单挑承明,舞着双斧直取中路,承明挥刀相迎,一来一往战了三十回合,对手力大沉稳功力深厚内力源源不断,中规中矩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不似中原套路有驰有张虚虚实实,时间一久看出弱点,单刀对双斧,鸳鸯连环腿急攻下盘顿时手忙脚乱,承明掏出飞抓,一抓抓了个正着死劲一拽,噗通一声倒了,敢上一步举刀一挥,只听见一声:“刀下留人!”双剑来架,承明及时收手退后一步,一个年纪半百的夫人手举双剑嗔怪道:“大侠真要赶尽杀绝麽?”这一叫声止住了杀伐,静听二人说些什麽。“笑话!不是我要杀你们是你们要杀我!”“此话怎讲?”“昨天我来拜山,是你们把我当野兽一样捕来,生生地喂虎,要不是一位大妹子相救,我早已成了老虎的盘中餐。如今倒打一耙反说我赶尽杀绝,难道天下就没有公理了!”夫人一时语塞,承明义愤填膺地说道:“今天我不铲除这人间地狱誓不为人!”“既然大侠心意已决我也没法,这即将要成为稀世奇冤、人间悲剧了!”“夫人不要危言耸听巧舌辞令!”夫人微微一笑,拿出龙虎金牌:“这是你的吧!难道你不姓高麽?难道你母亲不叫吴秀梅麽?难道你外祖不是三十年前东北三省总瓢把子吴震子麽?告诉你我也姓吴,叫吴秀兰。”高承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