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命】项目正式启动

“帝国科学院，最高级别会议。”

冰冷的电子音在纯白色的环形大厅内回荡。

凌夜站在大厅中央，下方是帝国最顶尖的一百名科学家，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色制服，神情肃穆。

在凌夜的身后，站着两个身影。

一袭紫黑色长裙的比比东，和一身淡金色宫装的千仞雪。

她们的身份，在场的科学家们早已通过内部通告知晓。

曾经的敌人，如今站在了帝国的权力中枢，这本身就代表了皇帝陛下绝对的自信。

“即日起，成立帝国最高机密项目，代号【天命】。”

凌夜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项目全权负责人，我。”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身后的两人身上。

“项目首席科学家，比比东。负责神格本源解析与应用转化。”

“项目首席执行官，千仞雪。负责数据建模、神性武装开发与执行统筹。”

没有掌声，只有一片死寂。

这是命令，不是商议。

会议结束得很快，比比东和千仞雪跟随着引导机械人，第一次踏入了为她们量身打造的实验室。

当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时，即便是见惯了武魂殿奢华的两人，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空间。

穹顶之上，模拟着深邃的星空，无数光点缓缓流淌，仿佛宇宙的脉搏。

地面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能量核心，发出幽蓝色的微光。

数不清的机械臂在预设的轨道上静默着，无数陌生的精密仪器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墙壁与骨架。

这里不像是实验室，更像是一座用来解剖神明的……圣殿。

比比东抚摸着一台冰冷的控制台，上面布满了她看不懂的符文与光路。

曾几何时，她追求的是手握权杖，君临天下。

而现在，她将在这里，亲手拆解赋予她无尽痛苦与力量的“神”。

千仞雪则走到一面巨大的透明晶壁前，晶壁之后，就是囚禁着唐三的那个白色房间。

从这里，可以俯瞰目标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神复杂，曾几何时，她与他争夺的是神位与大陆的归属。

而现在，他成了她的研究对象。

“第一指令已下达。”

凌夜的声音，突兀地在实验室内响起。

“利用‘神格武器应用实验室’与‘单兵神性武装项目’的先期数据，建立目标‘海神神格’与‘修罗神格’的初步数据模型。”

随着他的话音，囚室内的唐三猛地抬头。

四个角落里，同时伸出了几条纤细的机械触手，上面闪烁着柔和的蓝光。

这些触手没有触碰他的身体，只是贴在了束缚他四肢的金属环上。

下一刻，唐三浑身剧震。

他“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在他的脑海里，一幅无比清晰的画面被强制展开。

他看到了两片浩瀚的能量海洋，一片是蔚蓝色的，充满了包容、浩瀚与信仰的波动；另一片是暗红色的，充满了杀戮、审判与毁灭的意志。

那正是他引以为傲，甚至已经与他灵魂融为一体的海神与修罗神神力！

而此刻，无数道细微的光线，正像手术刀一样，切入这两片海洋，从中剥离出一缕缕最本源的能量，将它们的结构、频率、组合方式……一切的一切，都转化为一串串他无法理解，却能感受到其精确含义的数据，投射在了一块巨大的虚拟光幕之上。

他的力量，他的神位，他的一切秘密，正在被一群他眼中的“凡人”，用这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着一场冷酷的解剖。

愤怒、屈辱、无力……种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滚，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嘶吼。

“住手！”

然而，无人理会。

在主实验室内，比比东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代表着修罗神力的数据流。

“排斥性……同源性……原来如此……”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光幕上划出一个指令。

很快，属于她罗刹神力的部分数据也被调取出来，与修罗神力的数据放在一起进行比对。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在最深层结构上有着惊人相似性的暗色数据流，如同两条宿命的毒蛇，彼此纠缠、碰撞、分析。

比比东的眼中，燃烧着知识与复仇的狂热火焰。

另一边，千仞雪的报告已经生成，直接传送到了凌夜的终端。

“陛下，初步分析显示，海神神格的核心驱动力，是一种名为‘信仰’的特殊精神能量。

这种能量具有极高的可塑性与稳定性，可以被量化、储存、甚至……引导。”

她看着那片蔚蓝色的数据海洋，那里面包含了亿万海洋生物与海魂师的祈祷与敬畏。

曾经，她也渴望着这种力量。

而现在，她只想知道，这种力量的密码是什么。

囚室内，唐三的嘶吼渐渐停歇。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他明白，无能的狂怒没有任何意义。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脑海中那屈辱的画面。

神力被剥夺，神器被隔绝。

但他还有他的身体，还有他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知识。

玄天功、紫极魔瞳、控鹤擒龙、鬼影迷踪……还有，唐门暗器百解。

这些东西，是仪器无法分析，数据无法量化的。

唐三的眼神，从狂怒转为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不会坐以待毙。

他要用这些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这座科技的牢笼里，打出第一枚……来自唐门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