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站在药铺后院的冷库前,手指攥着沈鹤声给的那把生锈钥匙,指尖微微发抖。
“这钥匙……真能打开?”她低声自语。
冷库的门锈迹斑斑,门缝里渗出一股刺骨的寒气。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寒气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林疏桐眯着眼往里看,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冷冻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玻璃瓶,瓶身上印着模糊的洋文,有些甚至直接用红漆写着“吗啡”“强心针”等字样。
“这他娘的不是普通药材……”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军用违禁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在那儿?!”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药铺伙计正惊恐地看着她,手里还拎着一把扫帚。
“赵大牛?你怎么在这儿?”
那伙计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林、林姑娘……我、我只是来取药材……”
林疏桐眯起眼:“你在这儿多久了?都看见什么了?”
赵大牛扑通一声跪下:“林姑娘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起来。”她冷声道,“带我去找李掌柜。”
药铺账房里,李掌柜正打着算盘,见林疏桐和赵大牛进来,眉头一皱:“这么晚了,有事?”
林疏桐盯着他的眼睛:“李掌柜,听说你和周家走得很近?”
李掌柜的手一抖,算珠哗啦作响:“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林疏桐冷笑,“那冷库里的军用药品,是你经手的吧?”
李掌柜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就要跑,却被林疏桐一把扣住手腕。
“放手!”他挣扎着,“你敢动我?我是周家的人!”
“周家?”林疏桐冷笑,“周月容给你多少钱?够买你这条命吗?”
李掌柜瞳孔一缩,突然挣脱她的手,转身就往外冲。
“拦住他!”林疏桐大喊。
可已经晚了。李掌柜冲出账房,一头撞进黑暗里——
“噗通!”
一声闷响,像是掉进了水里。
林疏桐追出去一看,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李掌柜漂浮在后院的池塘里,水面泛着诡异的血色。
翌日清晨,沈家祠堂。
三姨太坐在主位上,指尖敲着茶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昨夜药铺出了事,李掌柜死了,冷库里的违禁品也被翻出来了。”
沈老爷子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如水。
“元青病着,疏桐又是个外姓人……”三姨太慢悠悠道,“这事儿,总得有人负责吧?”
沈家二叔立刻附和:“可不是?这丫头来路不明,谁知道是不是来偷咱家财产的?”
林疏桐站在堂下,冷眼看着这一切。
“三姨太。”她忽然开口,“昨夜我亲自去冷库查证,发现那些违禁品是周家经手的。李掌柜勾结外贼,盗卖军需,罪证确凿。”
“证据呢?”三姨太挑眉。
林疏桐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是李掌柜的供词,他亲笔所写,指认周家才是幕后黑手。”
三姨太扫了一眼,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供词?谁知道是不是你逼他写的?”
“你!”林疏桐怒极。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
“哐当!”
沈鹤声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丁。
“哟,这么热闹?”他笑眯眯道,“大清早的,沈家这是要开批斗大会?”
三姨太脸色一沉:“沈鹤声!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沈鹤声耸耸肩,目光却落在林疏桐身上:“我女人被人欺负,我当然要管。”
“你女人?!”三姨太尖叫,“谁是你女人?!”
沈鹤声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牙:“昨晚在戏园子,她可是答应嫁给我的。”
林疏桐:“……”
三姨太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八道!疏桐是元青未过门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
沈鹤声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哎,可惜啊,元青病得快死了,连床都下不了,还怎么娶媳妇?”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沈老爷子猛地拍案而起:“什么?!元青怎么了?!”
沈鹤声压低声音:“听说中了毒,大夫都束手无策。”
三姨太脸色骤变:“不可能!元青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是啊。”沈鹤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可偏偏昨夜药铺出了事,李掌柜死了,冷库被翻了……你说巧不巧?”
三姨太额头渗出冷汗。
沈老爷子沉声道:“来人,把三姨太和二叔押下去,严加审问!”
家丁们一拥而上,三姨太尖叫着挣扎:“放开我!你们敢动我?我是沈家主母!”
沈鹤声搂住林疏桐的腰,笑得痞里痞气:“瞧见没?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林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