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降临

##扫地的我靠读书焚尽诸天

>天生绝脉的林默，在宗门当了十年杂役弟子。

>每日被同门嘲讽“废物”，连最低阶的丹药都分不到。

>直到在藏经阁扫地时，撞倒书架激活了仙道图书馆。

>“叮！阅读《引气初解》，自动领悟完美周天运转。”

>“叮！解析《基础剑诀残篇》，推演出太古剑意·破苍穹。”

>生死台上，炼气三层的赵乾狞笑：“废物，跪下认输留你全尸！”

>林默指尖琉璃火莲绽放：“我读过的书，够烧你轮回十次。”

---

青石板铺就的山阶，蜿蜒着伸向云雾深处。石阶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簇枯黄的野草，在深秋的寒风里瑟瑟发抖。风里裹着刺骨的冷意，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裸露的皮肤。林默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脸埋进那件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杂役弟子灰布袍领口里。

他握着那把快秃了毛的竹扫帚，一下，又一下，机械地刮蹭着石阶上的落叶和尘土。动作熟练，却也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竹枝刮过粗糙的石面，发出“沙…沙…”的单调声响，是这寂寥山道上唯一的配乐。

几个身着外门弟子青衫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上方石阶拐角处转出来。谈笑声很响，肆无忌惮地撞破清晨的寂静。他们步履轻快，带着一种林默早已陌生、也永远无法企及的活力。

“……赵乾师兄昨日又突破了！炼气三层啊！啧啧，不愧是内门长老看中的苗子。”

“那还用说？听说长老特意赐下了一枚聚气丹呢！”

“聚气丹？我的天，那可是好东西！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换不来半颗！”

“羡慕不来，谁让人家是天才呢？不像某些人……”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拖长了调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下方台阶上那个埋头扫地的灰暗身影，“天生绝脉，扫十年地也扫不出一丝灵力来，连最低阶的益气丹都轮不到他，宗门养着纯属浪费灵米！”

哄笑声紧跟着响起，像一群聒噪的乌鸦扑棱棱飞过。那声音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意，狠狠砸在林默的耳膜上。

林默握着扫帚柄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粗糙的竹节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他低着头，视线死死钉在脚下那块被扫帚刮得格外干净的青石板上，仿佛要将它看穿。胸腔里，一股混杂着愤怒、苦涩和更多无奈的情绪在左冲右突，撞得心口发闷。他牙关紧咬，腮边的肌肉微微绷紧，将那一声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喘息死死压了回去。

不能停。不能抬头。不能有任何反应。

那些刻薄的话语，十年来早已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废物”、“绝脉的渣滓”、“宗门的耻辱”……这些标签像烧红的烙铁，一次次烫在他的脊背上。每一次分发丹药、每一次宗门小比、每一次远远看到那些意气风发的同门……都是新一轮的羞辱。他习惯了在角落领取那份永远最少的、连灵兽都不屑一顾的糙米和咸菜。习惯了在别人吸收丹药灵气时，默默走开，回到他那间漏风的、靠近山崖的破旧小屋。

反抗？呵。一个天生无法感应天地灵气，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绝脉者”，拿什么去反抗那些已经踏入炼气期的修士？一丝微弱的灵力，就足以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他。

他只能忍。像这石缝里的草，卑微地活着。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宗门的藏经阁。那里浩如烟海的典籍，是唯一不会嫌弃他“绝脉”的东西。哪怕只是当个扫地的杂役，能远远地看着那些记载着玄奥力量的玉简和书卷，也是一种近乎奢侈的慰藉。至少在那里，他能暂时忘记自己是个“废物”。

林默沉默地加快了一点扫地的速度，将那一小片区域的落叶和浮尘彻底扫净。他拖着扫帚，走向藏经阁那扇沉重的、散发着陈旧木料和淡淡墨香的大门，准备开始今天阁内的清扫。

藏经阁内，光线幽暗。高大的紫檀木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一排排矗立着，直抵高高的穹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混合气味——陈年纸张特有的干燥微甜，墨迹的微苦，还有木料在漫长岁月里沉淀下来的醇厚气息。偶尔有细微的灰尘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光柱里漂浮、旋转，像极了某种无声的舞蹈。

这里很安静。外门弟子和内门精英们大多在灵气更充裕的静室或丹房修炼，极少有人会在这个时辰来此枯坐。只有负责看守的一位白发老执事，坐在入口处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后，眼皮低垂，呼吸悠长均匀，似乎已入定许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深如刀凿，透着一种阅尽沧桑的淡漠。

林默对此早已习惯。他放轻脚步，拖着那把秃毛扫帚，走向最深处、光线最黯淡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无人问津的旧书、残卷，甚至是一些字迹模糊、难以辨认的兽皮卷轴，是宗门漫长岁月里积攒下来的“杂物”。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清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成了他每日必须清扫的“重灾区”。

角落里光线昏暗，尘埃在空气中凝滞不动。林默挥动扫帚，带起一片呛人的灰雾。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角落深处的情况。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心瞬间不稳！

“唔！”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踉跄扑去。慌乱中，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稳固的书架。

指尖刚刚触及那冰冷光滑的紫檀木架身——

“嘎吱……吱呀呀……”

令人牙酸的木头呻吟声骤然响起！那看似稳固的沉重书架，竟被他这微不足道的一扶之力推得猛地一晃！

紧接着，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轰隆——！！！”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闷雷炸开！整排书架，如同喝醉了酒的巨人，一个接一个，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连锁倾倒！无数玉简、兽皮卷、线装古书……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厚重灰尘，从高处轰然砸落！

漫天都是飞舞的书页、断裂的玉简、灰蒙蒙的尘霾！如同下了一场狂暴的纸与灰的暴雨！

巨大的轰鸣在空旷寂静的藏经阁内反复回荡，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门口那如同石雕般的老执事，眼皮终于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缓缓掀起一道缝隙。那缝隙中露出的目光，浑浊，却带着一丝穿透岁月的惊愕，越过漫天飞舞的尘埃，投向那灾难的中心。

林默整个人都被埋在了书堆之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沉重的书籍砸在身上，骨头都在呻吟。口鼻里灌满了呛人的灰尘，眼前一片混沌的灰暗，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书架倒塌那震耳欲聋的余音在颅腔内回荡。

完了……闯下滔天大祸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让他四肢冰凉。损坏宗门典籍，尤其还是藏经阁的典籍，这罪责……他一个杂役弟子，如何承担得起？怕是废掉修为、逐出宗门都是轻的！

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升起，意识都因冲击和恐惧而有些模糊的瞬间——

“嗡……”

一声奇异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林默的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并非耳朵听到，而是直接在意识层面震荡开来！清越，悠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韵律，瞬间盖过了外界所有的嘈杂和内心的恐惧。

嗡鸣声中，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净化一切污秽的白光，毫无征兆地在他识海深处绽放开来。那光芒柔和却无比坚定，迅速扩散、弥漫，顷刻间便将林默混乱的意识彻底笼罩。

紧接着，一个冰冷、毫无感情起伏、却又清晰无比的机械合成音，如同玉石撞击般，直接烙印在他的思维核心：

【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符合最低阈值……】

【检测到宿主接触大量原始知识载体……】

【能量汲取中……载体信息扫描中……】

【仙道图书馆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宿主：林默】

【身份：青玄门外门杂役弟子】

【体质：先天绝脉（未激活）】

【境界：无】

【可用权限：基础阅读解析（Level 1）】

【管理员权限状态：锁定（需满足特定条件解锁）】

一连串冰冷的信息流如同瀑布般冲刷过林默的脑海。他整个人都懵了，僵在书堆里，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恐惧。仙道图书馆？系统？绑定？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远远超出了他十年来在青玄门形成的所有认知！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在心中发问：“你……是什么？”

【本系统为‘仙道图书馆’核心载体。旨在收集、解析、推演诸天万界一切知识体系，并协助宿主掌握。宿主可通过‘阅读’行为获取知识，系统将进行深度解析、补完、优化，并辅助宿主完美领悟、掌握。】那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延迟地回应。

“阅读？掌握？”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荒诞却又让他浑身血液几乎要沸腾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我……我这绝脉之体，也能？”

【知识即力量，解析即掌握。体质限制，并非绝对壁垒。】系统的回应简洁而笃定。

就在这时，一本封面残破、纸页枯黄发脆的薄薄册子，正好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封面上是几个模糊的墨字：《引气初解·青玄门弟子入门篇》。这是最基础、最低阶、连刚入门的道童都人手一本的引气法门。林默十年间不知偷偷翻阅过多少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烂熟于心，却从未引动过一丝一毫的灵气。

鬼使神差地，林默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开了第一页。泛黄的纸张上，是熟悉的、关于感应天地灵气、引导其进入经脉的粗浅描述。

就在他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的瞬间——

“叮！”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石轻击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有效阅读行为……】

【目标：《引气初解·青玄门弟子入门篇》（凡阶下品）】

【解析中……】

【发现原版存在重大疏漏三处，运转路径错误七处，效率低下……】

【深度解析完成！】

【优化补完完成！】

【生成：《周天引气诀·完美版》（凡阶极品）】

【是否领悟？】

领悟？林默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意识深处嘶吼：“是！领悟！”

轰——！！！

一股庞大、精纯、却又温顺得不可思议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灌入林默的脑海！那并非简单的文字或图像，而是关于如何最完美、最高效地感应、引导、炼化天地灵气的全部“真意”！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关窍，每一次灵气的微妙转折，都清晰无比，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更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是，随着这股“真意”的注入，他那沉寂了整整二十年、被无数人宣判为“死地”的经脉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唤醒，开始微微震颤！

一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清凉气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悄然出现在他枯竭的丹田之中！它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像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存在着，带着一股新生的、蓬勃的活力！

灵气！是灵气！属于他林默的灵气！

十年屈辱，十年绝望，在这一刻，被这一丝微弱的气流彻底击碎！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身心，让他几乎要在这书堆之下失声痛哭。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埋着他的书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咳……咳咳……”

一阵抑制不住的呛咳从书堆下传出，伴随着书页被拨动的哗啦声。一只沾满灰尘的手颤抖着从书堆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林默艰难地扒开压在身上的沉重典籍，灰头土脸地从纸山中挣扎着爬起。

他浑身沾满了灰尘和蛛网，头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头上，那身本就破旧的灰布袍更是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狼狈不堪。但此刻，那双原本总是带着怯懦和麻木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亮得惊人。他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窒息，而是因为体内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几乎要爆炸开来的激动！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弯曲。意念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清凉气流——那丝由《周天引气诀·完美版》带来的、属于他自己的第一缕灵力！

气流如同最温顺的游鱼，沿着一条他从未知晓、却又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运行的完美路径，自丹田升起，极其微弱地流过手臂的几条细小经脉。

嗡……

掌心的空气，极其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一粒微尘，原本静静地漂浮着，此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极其缓慢地……改变了飘落的轨迹！

成功了！他做到了！

虽然只是让一粒微尘稍稍偏离了轨迹，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意味着什么，林默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代表着他这具“绝脉”之躯，真正踏入了引气入体的门槛！打破了那如同诅咒般的宿命！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首次成功引动自身灵力，达成里程碑‘灵光初现’！】

【奖励：基础阅读解析权限提升至 Level 2！】

【解锁功能：深度推演（可对残缺、低阶知识进行深度解析推演，补全缺失，提升品阶）】

深度推演？林默的心猛地一跳！他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藏经阁角落里那些落满灰尘、无人问津的残篇断简！那些被宗门视为垃圾的东西，在系统这个逆天的能力面前……

“林默！！”

一声饱含惊怒的厉喝如同炸雷，猛地从藏经阁入口处传来，粗暴地打断了林默的思绪。

只见看守藏经阁的那位白发老执事，不知何时已从他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桌后站起。他枯瘦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怒火，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一片狼藉的书架区域，尤其是那个灰头土脸从书堆里爬出来的身影。

“你……你这孽障！”老执事气得手指都在发抖，指着倒塌的书架和漫天飞舞的纸屑，“你竟敢……竟敢损毁宗门典籍重地？！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老执事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有些变调，在空旷的藏经阁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他一步步从入口的高台走下，枯瘦的身形此刻却散发出沉重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默的心尖上。

完了！狂喜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林默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他刚刚沉浸在突破绝脉的震撼和系统带来的狂喜中，几乎忘记了眼前这灾难性的场面是自己造成的！

损坏藏经阁典籍，尤其还引发了如此大规模的倒塌……这罪名，别说他一个杂役弟子，就是内门精英也担待不起！轻则废掉修为，重则……性命难保！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本就单薄的里衣，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说自己被绊倒？说书架自己不稳？谁会信？一个“废物”的辩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苍白得可笑。

“执……执事大人……”林默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弟子……弟子并非……”

“住口！”老执事厉声打断，几步已走到近前，浑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扫过满地狼藉，最终钉在林默惨白的脸上，“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看守不力，老夫亦有罪责！但在处置你之前……”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扫向倒塌书堆里散落的各种典籍，尤其是那些古老的兽皮卷和残破玉简，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先看看损毁情况！若有核心传承受损，你百死莫赎！”

老执事不再看林默，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开始翻检散落一地的书卷和玉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老迈的谨慎，每拿起一件，都要仔细查看是否破损，神情凝重。

林默僵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怎么办？跑？在这高手如云的宗门里，他一个刚引气入体、连炼气一层都算不上的杂役，能跑到哪里去？认罪？那等待他的下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脚下散乱的书堆。

一张边缘焦黑、布满裂纹的暗黄色兽皮，半掩在一本厚重的典籍下，露出了小半。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勾勒着几个残缺的、扭曲如蚯蚓般的古老符号，旁边还有几道断断续续、几乎难以辨认的剑形刻痕。

林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基础剑诀残篇》！

他认得这东西！它就放在这最偏僻的角落，不知积了多少年的灰。据说是某位祖师爷早年游历时，从一个荒废的古洞里随手捡回来的破烂，上面的符号无人能识，剑痕更是粗陋不堪，毫无价值，纯粹是当个念想扔在这里蒙尘。

基础剑诀？残篇？

林默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脑海中的恐惧迷雾！

深度推演！系统刚刚解锁的 Level 2权限！

他死死盯着那张残破的兽皮，意念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向脑海中的系统发出指令：“解析！深度推演！目标！脚下那张兽皮上的剑诀残篇！”

【叮！检测到宿主指令……】

【目标：《无名剑诀残篇》（品阶未知，严重残缺）】

【启动深度推演模块……】

【信息扫描中……结构解析中……能量轨迹模拟中……缺失部分逆向重构中……】

【警告：原始信息缺失度高达92.7%，推演负荷巨大……】

【推演中……1%……15%……43%……】

【……】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飞速刷过。林默只觉得自己的头颅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正在高速运转的熔炉！剧烈的胀痛感瞬间袭来，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混着脸上的灰尘，留下道道污痕。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身体摇摇欲坠，全靠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没有倒下。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是煎熬。老执事翻检书籍的窸窣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79%……91%……99%……】

【推演完成！】

【警告：因原始信息极度残缺，推演结果存在不确定性及巨大损耗。】

【生成：《太古剑意·破苍穹（初解）》（品阶：？？？）】

【是否领悟？】

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混乱、却又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破碎寰宇的恐怖“意念”，如同决堤的星河，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力，狠狠地撞进了林默的识海！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从林默喉咙里挤出。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砸在散落的书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惊动了正在翻检的老执事。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厉声喝道：“林默！你又在搞什么鬼？！”

林默跪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混着灰尘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低着头，双手死死撑在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识海中，那股名为《太古剑意·破苍穹（初解）》的恐怖意念正在疯狂肆虐、冲撞，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但在这非人的痛苦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锋芒，一种仿佛能刺破苍穹、斩断轮回的决绝意志，正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在他灵魂深处强行烙印下来！痛苦与领悟交织，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没……没什么……”林默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弟子……弟子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老执事狐疑地盯着他，眉头紧锁。他刚才确实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又让他神魂都莫名一悸的锋锐气息一闪而逝，但再看眼前这杂役弟子狼狈跪地、痛苦喘息的模样，又实在不像能发出那种气息的样子。

“哼！废物就是废物！连站都站不稳！”老执事厌恶地斥责了一句，不再理会林默，继续低头清点损毁的典籍，嘴里兀自咒骂着，“……损毁《草木图谱》三卷，《低阶符箓初解》玉简一枚……幸好，核心传承未动……算你这孽障走运！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夫定要……”

老执事后面的话，林默已经听不清了。他全部的意志都用在对抗识海中的剧痛和消化那强行灌入的太古剑意上。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

不知过了多久，那肆虐的意念洪流才缓缓平复，如同退潮的怒涛，留下满目疮痍的沙滩和……深深刻印下的、属于“破苍穹”的冰冷印记。

林默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底深处，一抹极淡、极锐利的金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他撑着地面的手，五指无意识地微微收拢，指尖划过粗糙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就在这一刻，藏经阁沉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阁内的压抑。

一个身着内门弟子标志性月白锦袍的青年，背对着门外涌入的天光，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算得上俊朗，但眉宇间却充斥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倨傲和阴鸷。正是赵乾！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着内门服饰的跟班，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戏谑神情。

赵乾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就锁定了角落里单膝跪地、狼狈不堪的林默。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呵，果然是你这废物！”赵乾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和居高临下，在空旷的藏经阁内显得格外刺耳，“我说怎么这么大动静，隔着老远都听到了。怎么？扫个地都能把祖师爷留下的书架给拆了？真是废物到了骨子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悠闲的步子，仿佛巡视自己的领地般，走到老执事身边，随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目光扫过林默时，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孙执事，”赵乾对着老执事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却没什么恭敬，“这废物闯下如此大祸，按门规，该如何处置啊？”他明知故问，眼神却如同猫戏老鼠般盯着林默。

老执事孙执事脸色依旧难看，但面对内门弟子、尤其是据说已被某位长老看中的赵乾，语气还是缓和了些：“赵师侄。此子不慎损毁典籍书架，罪责确凿。按门规，当杖责一百，罚没十年份例，禁闭思过崖三年……”

“杖责一百？罚没份例？禁闭三年？”赵乾夸张地挑了挑眉，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嗤笑，打断了孙执事的话，“孙执事，您老人家未免也太心慈手软了吧？这等废物，留着就是浪费宗门灵米！依我看……”

赵乾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向林默：

“不如……直接上生死台吧！”

“生死台”三个字一出，藏经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了。

孙执事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愕和迟疑：“生死台？赵师侄，这……是否太过？林默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他毕竟……”

“毕竟什么？毕竟是个连一丝灵气都练不出来的绝脉废物？”赵乾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戾气，他一步踏前，强大的炼气三层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压向角落里的林默！

“孙执事！您别忘了，他损毁的是藏经阁！是宗门传承重地！此等大罪，岂能轻饶？今日他敢拆书架，明日是不是就敢窃取核心功法？这等祸害，留之何用？！”赵乾的声音咄咄逼人，带着煽动性的蛊惑，“正好！我赵乾，青玄门内门弟子，炼气三层！今日就替宗门清理门户！林默！”

他猛地转向林默，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手指几乎戳到林默的鼻尖，狞笑道：

“你这废物！可敢上生死台？若你现在跪下，磕头认输，自废手脚滚出山门，我赵乾念在同门一场，或许还能大发慈悲，留你一条贱命和全尸！否则……上了生死台，定叫你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炼气三层的灵压如同实质的泥沼，沉重地压在林默身上。他单膝跪地的姿势本就勉强，此刻更是感觉骨骼都在嘎吱作响，几乎要被压垮在地。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默没有颤抖，没有求饶。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沾满灰尘和汗水的脸上，那双原本因痛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平静。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虚无的冰冷。那目光穿透了赵乾狰狞的脸，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就在赵乾被这反常的平静看得心头莫名一悸时。

林默沾满灰尘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嘶哑，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

“……好。”

一个“好”字。

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

孙执事愕然。

赵乾身后的几个跟班，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化作难以置信的错愕。

赵乾本人，那嚣张的狞笑僵在了脸上，随即被一种被蝼蚁冒犯的暴怒取代！他眼中凶光暴涨！

“好！好得很！废物，你找死！”赵乾怒极反笑，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走！生死台！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他猛地一甩袖袍，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仿佛生怕林默反悔。几个跟班也连忙跟上，看向林默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孙执事看着艰难地、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的林默，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而复杂的叹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绝境之下的绝望挣扎罢了。一个刚引气入体的杂役，对上一个炼气三层的内门弟子？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青玄门，生死台。

这是一方由整块巨大的黑曜石开凿而成的平台，通体漆黑，冰冷坚硬，历经无数岁月和血腥的洗礼，石面呈现出一种沉暗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幽光。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处断崖边缘，四周是深不见底的幽谷，罡风呼啸，卷起呜呜的声响，如同亡魂的呜咽，更添肃杀。

此刻，生死台周围已经稀稀拉拉地围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弟子。消息像长了翅膀——那个绝脉十年的废物杂役林默，不仅损毁了藏经阁，竟然还敢应战内门精英赵乾的生死台之约！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和最不自量力的自杀行为。

“啧啧，真是活腻歪了？赵师兄可是炼气三层！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十次！”

“听说他在藏经阁撞塌了书架？该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

“管他呢！有好戏看了！废物找死，正好给大伙儿解解闷！”

“开盘了开盘了！赌林默能撑几息？一息一赔一，三息一赔十，十息以上一赔百！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嘲讽、讥笑、幸灾乐祸的议论声浪此起彼伏，像无数根针扎向场中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林默站在生死台的一端。他依旧穿着那身沾满灰尘、破了几道口子的杂役灰袍，在周围光鲜亮丽的内外门弟子映衬下，显得格外寒酸和渺小。呼啸的罡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显得有些摇晃，仿佛随时会被吹落断崖。

然而，无人看见，他那低垂的眼帘之下，瞳孔深处，正有无数的文字、符号、剑形轨迹在疯狂地流转、分解、重组！那是《太古剑意·破苍穹（初解）》的庞大信息流，正在被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强行吸收、消化！每一次信息的碰撞，都带来头颅炸裂般的剧痛，但他死死咬着牙，硬生生承受着。

赵乾站在生死台的另一端，月白锦袍在风中纹丝不动，显然是灵力护体的效果。他双手负后，下巴微扬，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睥睨着对面的林默，嘴角噙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意。

“废物，现在跪下求饶，自断手脚，还来得及。”赵乾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浓浓的羞辱意味，“否则，待会儿动起手来，我怕你连跪的机会都没有了！”

哄笑声再次响起。

林默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已经吓傻了。

赵乾眼中戾气更盛：“冥顽不灵！找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乾动了！

炼气三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他脚下一蹬，黑曜石台面发出一声闷响，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强劲的恶风，直扑林默！速度极快，在普通弟子眼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影！

他右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淡青色的锐利风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狠狠抓向林默的天灵盖！

“裂风爪！”

有识货的内门弟子惊呼出声。这是赵乾的成名绝技，凡阶中品武技，配合他炼气三层的风属性灵力，威力足以洞穿金石！对付一个毫无灵力的杂役，这简直是大炮打蚊子，分明是要一击毙命，不留全尸！

爪风凌厉，瞬间已至林默头顶！刺骨的杀意笼罩而下！

台下的哄笑声、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那血腥爆裂的一幕。孙执事不忍地闭上了眼。

就在那泛着青芒的利爪即将触及林默发丝的刹那——

一直低垂着头的林默，猛地抬起了眼！

那双眼中，再无半分之前的平静或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凝聚到极致的、仿佛能刺穿虚空的冰冷金芒！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睁开了眼瞳！

与此同时，他那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到超越了所有人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抬了起来！

没有复杂的招式，没有灵力外放的炫目光芒。

只有一根食指。

一根沾着灰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指。

指尖之上，一点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火苗，“噗”地一声，悄然燃起。

那火苗极小，小得像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它的颜色纯净剔透，如同最上等的琉璃，内里却又仿佛蕴藏着亿万轮微缩的烈日，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焚尽诸天万界的寂灭之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赵乾脸上残忍的狞笑僵住了，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前所未有的灭顶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要将其捏爆！他抓出的裂风爪，在那点微弱火苗出现的瞬间，灵力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般开始疯狂溃散！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鬼东西？！

赵乾的思维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歇斯底里的恐惧嘶吼！

然而，一切都晚了。

那根带着琉璃火苗的手指，以一种无法理解、无法闪避的轨迹，极其随意地、轻轻地点在了赵乾抓来的掌心之上。

接触的刹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

只有“嗤”的一声轻响。

轻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雪地上。

赵乾那凝聚了炼气三层灵力的手掌，连同他整个前扑的手臂，在那点琉璃火苗触及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断裂，不是焚毁，是彻彻底底的湮灭！从物质到能量，从血肉到灵力，直接化为了最原始的虚无！断口处光滑如镜，甚至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只有一层淡淡的、纯净的琉璃色光晕一闪而逝。

“啊——！！！！”

迟来了半息的、非人的凄厉惨嚎，如同厉鬼的哭嚎，猛地从赵乾扭曲到变形的嘴里爆发出来！他剩下的半截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痉挛、抽搐，眼珠暴突，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生死台！

所有嘲笑声、议论声、开盘的叫嚷声……全都消失了。

台下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幸灾乐祸的看客，还是赵乾那几个跟班，亦或是刚刚睁开眼的孙执事，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骇、茫然和无法置信！

发生了什么？

炼气三层的赵乾……他的手……没了？被那个废物……用一根手指……点没了？！

这怎么可能？！幻觉吗？！

罡风依旧在断崖边呼啸，卷起呜呜的悲鸣。

林默缓缓收回那根手指。指尖那点纯净的琉璃火苗，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轻轻摇曳了一下，无声地熄灭了。

他看也没看在地上疯狂打滚、惨嚎不止的赵乾，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林默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之前的消耗而显得有些虚弱，却清晰地穿透了罡风的呜咽，如同冰冷的审判之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