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前,九根玄铁柱被正午的日头烤得滋滋作响,空气都扭曲了。陈玄像块破抹布被死死捆在中央那根柱子上,**捆仙索深陷皮肉,勒出道道紫黑血痕,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滚烫的玄铁上,腾起一丝带着焦糊味儿的白烟。**他破麻衣的后背,汗碱结成了惨白的盐壳,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鞭伤,火辣辣地疼。
周围鸦雀无声,几十名戒律堂弟子垂手肃立,眼神麻木,仿佛在看一块即将被行刑的肉。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汗臭和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
赵阎王,戒律堂首座,一张脸枯槁如千年树皮,嵌着一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他踱到陈玄面前,**身上那股混合着陈年血腥、劣质丹药和阴冷地牢的腐朽气息,熏得陈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玄,”赵阎王的声音不高,却像毒蛇吐信,冰冷滑腻地钻进耳朵,“丹霞长老那炉蕴神丹,少了一颗上品。看守丹炉的灵犬,嗅着味儿…找到了你的狗窝。”他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捏住陈玄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强迫他抬起头,“**偷丹,按律…该剜心剔骨,点天灯。**说,谁指使你的?说出来,给你个痛快。”
剜心剔骨!点天灯!这几个字像冰锥刺进陈玄的心脏。他知道赵阎王的手段,这老狗为了往上爬,什么脏事都干得出来!栽赃?灭口?他喉咙发紧,想嘶吼辩解,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他眼前闪过妹妹小丫苍白的小脸,她等着他采药回去救命…绝不能死在这里!**
“师…师伯…”陈玄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神涣散,似乎痛得神志不清,嘴唇哆嗦着凑近赵阎王耳边,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弟子…弟子看见…看见…”
赵阎王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侧耳凑近,想听清这“遗言”。
就在这一刹那!
陈玄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爆射出近乎疯狂的求生光芒!他身体猛地绷紧,被捆住的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近乎自残的角度极限扭转!**不是去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狠狠抓向赵阎王腰间——那枚象征戒律堂首座权威、黑沉沉的玄铁令牌!**
“找死!”赵阎王瞬间反应过来,死鱼眼中杀机暴涨!枯瘦的手掌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拍陈玄天灵盖!这一掌下去,铁定是个脑浆迸裂!
**千钧一发!**
陈玄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九天惊雷在颅腔炸开,震得他魂飞天外!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仿佛用熔岩书写的猩红大字覆盖,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灼烧感,烙印在灵魂深处:
>**【窃天机·启】**
>**窃命任务:夺其权柄(玄铁令)!**
>**窃取成功:赐尔‘无相窃影’(初窥门径)——穿金裂石如探囊,万般禁制皆虚妄!**
>**窃取失败:魂飞魄散,永堕无间!**
没有思考的时间!赵阎王的手掌已至头顶,死亡的阴影笼罩!陈玄眼中只剩下那行燃烧的血字!**“夺其权柄!”**求生的本能和这诡异出现的“窃天机”成了他唯一的稻草!他那只扭曲的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和速度,带着一股惨烈的、同归于尽的气势,不顾一切地抓向玄铁令!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压过了掌风!
赵阎王那蕴含恐怖灵力、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在距离陈玄头皮仅剩三寸时,硬生生顿住了!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阴冷僵硬,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极度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缓缓低头。
腰间,那根用千年寒蚕丝混合陨铁精金编织、号称水火不侵、刀剑难伤的“镇魔绦”,**竟如同朽烂的草绳般齐根断裂!**象征他身份和力量的玄铁令,此刻正稳稳地躺在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贼手中!
而他那身威严的玄色法袍,正从腰部缓缓滑落…露出了里面一条洗得发灰、打着厚厚补丁、甚至边角都磨出了毛边的…**粗布裤衩!**
时间仿佛凝固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戒律堂弟子,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脸上的表情从麻木瞬间切换成极致的惊恐和荒谬!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铁块。
赵阎王的脸,由铁青瞬间转为猪肝紫,再由紫涨成一片骇人的黑红!他一手死死抓住下滑的裤腰,一手僵在半空,那拍向天灵盖的掌力无处宣泄,震得他袖袍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陈玄手中那块冰冷的玄铁令,又低头看看自己那条寒酸到极致的裤衩,一股从未有过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羞愤和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疯狂积聚!**
“小…杂…种!!!”一声不似人声的、带着血腥味的咆哮,终于撕裂了凝固的空气,震得整个戒律堂都在颤抖!
而此刻,握着那枚冰冷令牌的陈玄,感受着掌心令牌传来的沉重与一丝奇异的温热,脑海中那“无相窃影”的玄奥感觉如涓涓细流般涌现。**他抬起头,迎着赵阎王那双择人而噬的血红眼睛,咧开嘴,露出一个混杂着血污、汗水、剧痛和一丝劫后余生疯狂的、极其难看的笑容:**
“师伯…这…令牌…有点烫手啊…您看…值…值多少灵石…换我这条贱命…和…一条新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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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魔渊绝地,窃尊痂!**
葬魔渊,名副其实的绝地。腥臭的风像无数亡魂的哭嚎,裹挟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魔雾,从深不见底的渊壑中翻涌上来,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陈玄像一只被抛入墨池的壁虎,四肢死死扣在滑腻冰冷的岩壁上,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碎石簌簌落下,坠入下方翻腾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魔雾之中。**肋下的鞭伤在阴寒魔气的侵蚀下,如同被无数冰针攒刺,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怀里,药堂执事周扒皮给的玉简冰冷坚硬,上面三个字像催命符:腐心莲、断魂菇、葬魔花。
早上,周扒皮那张油腻刻薄的脸近在咫尺,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小畜生!采不齐这三样,你就烂在渊里喂魔头!省得浪费宗门粮食!”背篓砸在脸上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被塞进了一张符——一张用劣质兽血画就、散发着恶毒引魔气息的符箓!这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嗬嗬…好香的血肉…饿…”嘶哑粘稠的低语,如同生锈的锯子在刮骨头,从下方浓得化不开的魔雾中传来。三团扭曲、散发着恶臭的黑影缓缓浮现,贪婪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岩壁上的陈玄。
骨刺魔,獠牙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液;脓包魔,浑身溃烂流脓,蛆虫蠕动;骷髅魔,空洞的眼窝跳跃着幽绿的鬼火。
**死亡的阴影,比渊底的魔雾更沉重地压了下来。**陈玄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紧了心脏。妹妹小丫的脸庞在眼前模糊…不!不能死!
就在三魔狰狞扑上的瞬间!
脑中那惊雷般的炸响再次降临!猩红的熔岩大字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轰然砸落:
>**【窃天机·临】**
>**窃命任务:取魔尊足下‘不朽之痂’(脚皮)!**
>**窃取成功:赐尔‘金光遁影符’(一道)——瞬息千里,逃出生天!**
>**窃取失败:身化魔傀,永供驱策!**
“脚…脚皮?!不朽之痂?!”陈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荒谬感和极致的恶心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这鬼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腥风扑面!脓包魔那黏糊糊、爬满蛆虫的舌头已经卷到了他的脚踝!刺骨的冰寒和腐臭瞬间袭来!
**生死一线!没有选择!**
“滚开!”陈玄嘶吼出声,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恶心和恐惧!**他猛地拧身,被“无相窃影”初窥门径改造过的手指,快得只剩下残影!**没有章法,只有街头巷尾无数次死里逃生练就的刁钻和狠辣!
指风不是袭向要害,而是精准无比地戳向骨刺魔腋下那片没有骨甲覆盖的、布满褶皱的软肉!那里,是它唯一的痒点!
“嗷呜——吼吼吼吼!!!”骨刺魔如同被滚油泼中,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混杂着痛苦和狂笑的怪异嚎叫!它疯狂扭动,骨刺刮擦着岩壁,火星四溅!
脓包魔和骷髅魔被同伴这突如其来的癫狂弄懵了。
就是现在!陈玄眼中厉色一闪,指风如电,再次点出!这一次,目标是骷髅魔盆骨连接处那几根仅存的、早已失去痛觉、却对“挠痒”异常敏感的暗红筋络!
“咔哒哒哒哒——!!!”骷髅魔的下颌骨疯狂开合,发出密集如暴雨敲击破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笑”声!整个骨架都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要散架!
三魔瞬间陷入混乱的“笑”劫!
陈玄如同鬼魅,将“无相窃影”的灵巧运用到极致,身体紧贴着湿滑的岩壁,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不顾一切地冲向魔雾最深处——那座由无数巨大骸骨堆砌而成的、散发着滔天魔威的王座!**沉重的鼾声如同闷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王座之下,一只布满漆黑鳞片、大如小舟的魔足随意地搭在一堆狰狞的头骨之上。那粗壮的脚后跟处,一块足有脸盆大小、**黄腻厚实、边缘卷曲翘起、闪烁着诡异金属光泽、散发着浓烈“陈年脚气”的硬痂**,如同最醒目的标记!
**“腾!”**背篓里,那张劣质的引魔符猛地燃烧起来!幽绿的火焰跳跃着,散发出无比清晰的“开饭”信号!
“吼——!!!”
骸骨王座上,那双如同血色湖泊般的巨目,豁然睁开!两道凝若实质的猩红光柱,撕裂魔雾,瞬间将陈玄笼罩!**恐怖的魔威如同亿万钧山岳轰然压下!**陈玄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口逆血狂喷而出!他感觉自己像狂风中的一片枯叶,下一刻就要被碾成齑粉!
魔尊的目光,带着被蝼蚁惊醒的暴怒,锁定了这个胆敢靠近王座的小虫子!
**绝境!真正的绝境!**
“不朽之痂!”脑中那猩红的任务字迹如同最后的灯塔!陈玄眼中只剩下那块巨大的、恶心的脚皮!什么恐惧、恶心,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像一头扑向猎物的饿狼,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光华,整个人合身扑上!**
“无相窃影”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双手!**那双手指,此刻仿佛化作了无视一切阻隔的虚无之刃!**狠狠抠进硬痂与鳞片连接的缝隙!
**“撕拉——!”**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撕裂老牛皮的声音响起!
一大块**边缘带着新鲜鳞片、厚实无比、沉甸甸、散发着浓郁“至尊脚气”的不朽之痂**,被他硬生生撕扯下来!几乎在同时,一股精纯而温暖的金光瞬间从体内爆发,将他牢牢包裹!
魔尊暴怒的巨掌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轰然拍落!
金光一闪!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和魔尊那拍在空处的、震得整个葬魔渊地动山摇的巨掌!以及…王座下,魔尊看着自己脚后跟突然少了一大块“老泥”、显得有些茫然的巨大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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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药堂献痂,窃天惊!**
药堂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劣质草药和陈年霉变的混合怪味。陈玄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浑身浴血,散发着葬魔渊独有的、令人作呕的腐烂腥臭和浓烈的脚丫子味儿(主要是怀里那块“宝”散发的)。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肋下的伤口在魔气侵蚀下更是恶化,**黑色的脓血不断渗出,染透了破烂的衣衫。**
“砰!”他几乎是砸在周扒皮那张油腻发亮的乌木柜台上,用尽最后力气,将一朵黑气缭绕、形如鬼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菇拍在台面。
“葬…葬魔花…”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执事周扒皮,正眯着三角眼,慢悠悠地拨弄着一把品相低劣的草药。他斜睨了陈玄一眼,看到他凄惨的模样,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毒蛇般的快意冷笑。
“哦?就…一朵?”他拖长了调子,枯瘦的手指像鸡爪一样在柜台上敲打着,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如同打量着一具尸体,“腐心莲呢?断魂菇呢?小子,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喂魔头了?也好,省得脏了老子的地方。”他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向了柜台下那根浸染了无数弟子鲜血、散发着阴冷煞气的打神鞭。
陈玄没说话,只是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伤口,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跳。他艰难地、颤抖着手,**伸进自己那件几乎被血和污泥浸透、散发着恶臭的裤腰深处**——那里是他最后的藏匿点。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被血污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皱巴巴、还沾着可疑粘液的油纸包**。
他的动作缓慢而凝重,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诡异感(或者说,是怕里面的“宝贝”掉出来)。
一层…两层…
当最后一层油纸被掀开时。
“咚!”
一块**足有巴掌厚、边缘不规则、黄腻得如同凝固的油脂、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鳞片、散发着浓郁到令人窒息、混合着陈年老泥、腐肉和顶级脚臭的“不朽之痂”**,重重地砸落在乌木柜台上!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药堂里格外刺耳。
那股**难以言喻、霸道绝伦的诡异恶臭**,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药堂!旁边几个正在分拣药材的学徒,脸色“唰”地变得惨绿,“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胆汁都呕出来了。
周扒皮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他的三角眼猛地瞪大到极限,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柜台上那块散发着“至尊气息”的脚皮!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如同被扼住脖子的怪响。
“这…这是…什…”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懵了。
下一刻,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未知恐怖的本能恐惧攫住了他!他像疯了一样,哆嗦着从怀里最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一个用紫檀木盒小心翼翼装着的物件——那是一面**通体晶莹剔透、边缘铭刻着古老银色符文、隐隐散发着清圣之气的鉴魔镜!**这宝贝,他平时碰都舍不得碰一下!
他用颤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手,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将鉴魔镜那冰凉的镜面,轻轻靠近柜台上那块**“不朽之痂”**。
镜面接触硬痂的瞬间——
**“轰——!!!”**
没有声音,却仿佛在所有人灵魂深处炸开一声惊雷!
鉴魔镜**疯狂地跳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想要挣脱!镜面不再是透明,而是瞬间**爆发出亿万道刺目欲盲、粘稠如血的猩红光芒**!整个药堂被染成一片恐怖的血狱!红光之中,**九重顶天立地、模糊却散发着毁天灭地气息的恐怖魔影**骤然显现!它们仰天无声咆哮,无边的魔威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而出!
“咔嚓!”乌木柜台承受不住这股无形的威压,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药堂内所有瓶瓶罐罐都在剧烈震颤!温度骤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载玄冰!
“噗通!!!”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
刚才还一脸刻薄冷笑、手握生杀大权的药堂执事周扒皮,**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面无人色,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双膝跪地!**额头“咚”地一声,重重地、结结实实地磕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力道之大,甚至磕出了血印!
他整个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敬畏的哀鸣:
“尊…尊…尊上…饶…饶命啊!!!小…小的有眼无珠…冲…冲撞了尊上圣…圣…圣体啊!!!”
他跪拜的方向,赫然是——柜台上那块散发着“不朽”气息的**魔尊脚皮!**
陈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荒诞绝伦、却又震撼无比的一幕。他低头,又看了看柜台上那块让堂堂执事磕头如捣蒜的“宝贝”,感受着肋下伤口钻心的疼痛和怀中那枚冰冷玄铁令的轮廓,一丝混杂着剧痛、荒谬、后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撬动了命运齿轮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药堂里幽幽响起:
“周师叔…您看…这‘不朽之痂’…能抵那两味药…外加…一副治伤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