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性

巴克神父向来不对农民这个物种有太多的尊重,因为他脑子里尽是关于农夫们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愚蠢。

所以在他第一眼看到艾文的时候,这个模样还算不错,个头一般,和男爵一样穿着明显非本地服饰的少年没有给他太过深刻的印象。

直至嗅到假男爵身上大多都是独属于女孩的腥骚味儿,并意识到这六人队伍之中只有艾文身上散发淡淡男孩香味儿后,他不得不审视这位。

这六人并非假的,他们持有从城堡寄走的那份诺尔家族羊皮纸,上面清楚地写出在十七年前有一位诺尔家族的男幼童被家人带离法兰西,前往神圣罗马帝国。

只有一位才是新男爵,眼前的这位并非管家......

他才是男爵,才是汉斯·诺尔?

想到这儿,巴克神父的疑问不禁又衍生出新的。

诺尔家族早就没落,在世成员此时仅有眼前这个男孩,他打探过这个男孩只是洛林地区的一个农夫而已,那么他是如何出行带着五位姑娘的呢?

又为何要隐藏身份?

难道说他认为此行凶险,刻意隐藏身份?

这一切的疑问都化作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艾文的后背上,巴克神父立在那里只等待回应。

“您看出来了?”

艾文回过头,起先脸上是惊讶,随即是尴尬和惭愧,他挠了挠鼻尖,笑道:

“的确两个人总在一起玩会变得很像,我与男爵大人自幼时就是好友!

说来怕您笑话,在得到老男爵去世消息,要男爵来布列塔尼继承领地时,他和他的钱包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是我给他凑的路费,他为报答我,要我一起来布列塔尼做他的管家。”

巴克神父听闻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要说的实话不是这个......依我看,汉斯·诺尔其实是——”

“您在觉得我说谎?”

艾文的这句话猛地让巴克神父浑身一震,他觉得自己被推了一把,那只手是那么轻柔地触碰他的心口,却将他的灵魂推出体外。

“咚——”

耳边回荡的是教堂的钟声,那么神圣、震撼心灵。

他眼前是刺眼的圣光,耳畔钟声久久,一群白鸽在身周飞过,他将遮挡视线的手放下,猛然发觉自己竟置身在美丽的乡间。

绵羊成群在碧绿的旷野之上,随牧民慢悠悠地走着,如流云。溪水潺潺,偶有鱼儿跃出水面。木屋炊烟袅袅,妇人迎接着田地归来的男人。忽然一连串的欢声笑语传入耳畔,他顺着视线望去,有两个孩童正在水边嬉戏。

巴克神父的眼睛突然一怔,他竟然发现孩童一个黑发,一个银发,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孩童们一个叫做艾文,一个叫做汉斯,他们自小时便是好友,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德法交界——洛林。

小艾文这时候忽然把视线投了过来,巴克的心激动起来,他浑身都在颤抖着,因为他竟然从一个孩童的身上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庄严、神圣。

“上主,求你垂怜基督,求你垂怜。上主,求你垂怜......”

耳畔传来圣音,好像弥撒时歌唱的垂怜经那样,巴克神父心中满怀敬畏与虔诚。

这个孩子......他是主派来的吗?他是天使吗?

他怎会骗我?

巴克神父忽然觉得自己的质疑该感到惭愧。

然后,巴克神父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他看到艾文竟然朝自己走过来,他的后背好像有一具从地下墓穴爬出的冰冷尸体爬上。

艾文好像踩在了时间之上,每迈出一步,他就长大了一些,圣光也刺眼了。

巴克神父在害怕,他僵在那里不敢动作。

“巴克神父!”

“啊?!”

巴克神父被眼前艾文的这一声拉回了现实,他已是满脸冷汗,茫然地看着不再年幼的艾文。

“巴克神父,您一直在发呆!”

“请带着老男爵的遗物送给新男爵吧!”

巴克神父像是不敢去看艾文似的,胡乱指了指地上的箱子,然后赶紧离开了杂物室,只留下艾文。

【“神性”转变为“神性(天主)”】

在目送巴克神父离开后,艾文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真的吓坏了。

这个巴克神父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不是管家呢,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之后他想要说什么,他质疑贞德的身份了?

眼看要露馅,艾文情急之下打开还未做出选择的随机特质包。

三选一,神性、长杆武器技巧、治愈魔法。

除了神性,艾文不知道哪个还有用。

长杆武器技巧,自己是要拿旁边的棍子给神父扎死?

拜托,没枪头是捅不死人的!

治愈魔法,是要问问神父哪里受了伤给他疗伤?

干脆,只有神性有用了。

发动时根据目标进行抉择,这个有些模糊,不是很理解。

但后面那句神性生物一般,还有介绍的:

虽然离神还有距离,但是你离人类已经很远了。

艾文猜测这会导致神职人员对自己有超乎常人的包容、信任?

于是他一咬牙,心想怎么也能蒙一下,到时候从长计议。

而选择以后,神性多了个天主的词条,再加上神父这个表现,艾文有些惊喜,这个神性(天主)特质的能量超乎他的想象。

同时,巴克神父的反应也很夸张,而后却又反常?

艾文没有继续在杂物间停留,他转身把老男爵的遗物拿走,感到一阵虚弱,大概是发动特质的后遗症。

叹了口气,他回到教堂大厅找贞德。

“这么久?”

教堂里已经没有巴克神父的踪影,贞德看到艾文走出来说了句,随即眉头微蹙,上前两步开始在艾文的身上嗅了嗅。

“怎么了?”

艾文被贞德突如其来的零距离接触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们去城堡吧?”

贞德即刻转身,艾文有些摸不清头脑。

男爵城堡说是城堡,但实际上就是老破小的建筑群,外边有个破石头堆砌的围墙,城门还总卡住,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进入城堡内。

迎接他们的是几个仆人和两匹马。

仆人中有一个是老管家,得知艾文是新管家以后十分高兴,说明体弱多病的自己终于可以退休的他,一路上为艾文一行介绍着城堡。

艾文并不对这个城堡有太多憧憬,这里又小又黑又破,而贞德的四位姐妹很是喜欢这里,一直走在前面东看看西瞧瞧。

这一路上艾文几乎和她们没有交流,只知道她们似乎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说法语的,也有说一些他不认识语言的。

“艾文,和我来,我们把遗物放一下。”

老管家离开后,贞德忽然把艾文拉到一间小屋里,指挥艾文把杂物箱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就在艾文放好箱子后,贞德忽然从后面把他抱住。

“等下,贞德小姐你在干什么?”

艾文身体一僵,只感觉贞德在后面疯狂地嗅着他的后颈,双手也不断地撕扯他领口的衣服。

尽管贞德身体曲线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但紧贴的身体仍叫他感觉到来自少女美妙的柔软,后颈不断传来的炙热喘息让他想要推开对方。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那柄破剑突然贴在艾文的喉咙上,制止了艾文的挣扎,他心里一惊,贞德这么做的确是土匪的作风!

“你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