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公寓里的玄关感应灯亮起,惨白的光线切割着门厅的黑暗,也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林晚星几乎是被江聿风半扶半架着带进屋,她的左肩还固定着医用护具,脸色依旧苍白,每走一步,肋下的隐痛都让她不自觉地蹙眉,消毒水的味道依然顽固附着在她的衣物上,混合着室外的寒气,萦绕不去。
将林晚星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江聿风回身沉默关上门,巨大的空间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置物台上,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随后走到客厅吧台,背对着她,拿起一瓶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他倒满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冷光下折射下泛出一种近乎危险的色泽,他仰头灌下一口,随着喉结的滚动,一股灼烧感在胸腔内翻腾涌起,莫名的情绪不受控地宣泄。
林晚星没有看他,她站起身,艰难地一步步挪向自己的房间,脚步虚浮。肩胛和肋骨的疼痛在止疼药减弱后重新变得尖锐,但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心头那沉甸甸的、混杂着震惊、荒谬和被偷窥的感知。
她只想把自己关进房间,隔绝这一切。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及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一声被酒精浸染后的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去主卧!”
林晚星的动作瞬间僵住,她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昏暗中,只能看到他高大冷硬的背影轮廓,和他因用力握杯而指节泛白的手。
“江聿风,你又在发什么疯?”她的声音因惊怒而微微拔高,带着痛楚的嘶哑:“协议里可没有规定我必须跟你睡在一起!”
江聿风缓缓转过身!
客厅角落的氛围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斜斜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幽深得如不见底的寒渊,里面翻涌着林晚星无法解读的、一种近乎偏执的固执。
“林晚星,你是不是忘了几个小时前,我在诊室说过的话?”他向前一步,浓烈的酒气和雪松冷冽的强大气场,瞬间笼罩着她,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呼吸窒息。
“什么话?”她带着心虚,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
“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尤其是你现在,这副随时都会散架的样子下!”
“你...?!”林晚星怒视着他,声音却被他强大的压迫感压得很低。
“我什么?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会和你睡在一起,你睡主卧,我睡你隔壁!”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带着酒精的气息抚过她的额头,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主卧有最好的安防系统,有独立的紧急呼叫装置,我不允许你再发生任何意外!既然我们有协议,你作为我名义上的妻子一天,我就有权利保护你一天!”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偏执。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林晚星嘴很强硬,但心却很虚。
她强忍着疼痛挺直脊背,目光试图将他逼退,“江聿风,收起你那一套把戏,我不是你的一件物品,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不是常态,再说了,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意外?能力?”江聿风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的戾气骤然暴涨,他猛地俯身逼近她,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你的意外就是被人故意撞?你的能力就是把自己弄进急诊室?让那些躲在暗处阴沟里的老鼠有机可乘?林晚星,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在把那些杂碎揪出来之前,你的安全我说了算,就这样定了!”
“你...?!你太...”林晚星被气得发抖,但却无力改变这一切,因激烈的动作而牵动痛楚,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地摇晃了一下。
就在她重心不稳的瞬间,江聿风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伸手揽住她的腰,那是一个极其强势的、充满占有欲的姿势,他的手臂如同铁箍,瞬间收紧,将她整个人稳稳托住,并紧紧禁锢在自己滚烫的胸膛里。
林晚星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他灼热的怀抱,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着她的皮肤,心跳沉重而急促,几乎撞破她的耳膜,然而,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放开我!江聿风!你这个混蛋!”她羞愤交加,声音因疼痛和窒息感而破碎。
对此,江聿风却置若罔闻,他低着头,幽暗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炭火,紧紧攫住她因愤怒和疼痛而泛红的眼睛,以及微微张开的唇瓣。
他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烧毁理智的防线,一种近乎蛮荒、压抑七年之久的占有欲和渴望,如同挣脱牢笼束缚的猛兽,咆哮着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
“不准走......”他嘶哑着低语,如同最原始的咒语,滚烫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压下来!
“唔---”
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使得林晚星大脑一片空白,她所有的挣扎、痛楚、愤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所淹没!
他的吻毫无章法,充满了绝望的惩罚和近乎吞噬的渴求,唇齿间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自身的气息,以一种强势攻城略地的事态,无情剥夺了她所有的氧气和思考。
他滚烫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死死箍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滚烫的怀抱里,不容她有丝毫的退缩和反抗。
在最初的震惊和本能的挣扎过后,一股同样被压抑了太久、积攒了太多委屈、愤怒和不甘的渴望,也在林晚星身体深处轰然决堤!
七年了!整整七年的刻骨铭心,七年的恼羞成怒。在面对无言的分离、冰冷的对峙、尖锐的伤害......以及被她强行冰封的情感,此刻正被他毁灭性的压制强吻,彻底点燃并引爆!她不再试图推开他,反而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本能驱使,带着一种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绝望和疯狂,开始笨拙而激烈地回应!
她踮起脚,双手也不知觉地攀上他宽阔而紧绷的后背,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的指甲甚至无意识地嵌入他的皮肤。
她不再被动,开始了主动出击,在同样的渴望和掠夺中,最终确认了她的参与者身份,她的吻,同样带着惩罚的意味,她炙热而忘情地啃噬着他的唇,仿佛要将这七年积攒的所有怨恨、痛苦和不甘,统统通过这种激烈的唇齿纠缠宣泄出来。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一场关于爱恨、占有与反抗,关于七年沉沦与压抑的终极对决,没有语言,没有交流,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和唇舌交缠的声响。
昂贵的威士忌酒杯不知何时已滚落在厚重的地毯上,琥珀色的液体无声洇开一片深痕,如同欲望的图腾慢慢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