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987年归途的呼唤

城市的清晨,寒意凛冽,阿菊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冰凉。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可那被子薄得根本挡不住窗外的寒风。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小桌子,就没什么别的家具了。墙上挂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菊儿和小陈在竹林中笑得那么开心,而如今的他,却只能在这冰冷的房间里怀念过去。

阿菊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但他却觉得这风比屋里的空气还要温暖一些。他看着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而他呢?他在这个城市里漂泊了两年,却依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阿菊,你在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是房东的声音,“阿菊,你的房租又该交了。”

阿菊叹了口气,转过身,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仅剩的一点钱,数了数,还是不够。“我这两天就去挣。”他隔着门喊道。

房东在门外“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阿菊望着那堆零钱,心如死灰。每天都在为了房租和账单而奔波,却依然捉襟见肘。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阿菊关上窗,回到桌前,看着那张照片,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是母亲从老家打来的。

“阿菊,你在城里过得怎么样?”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挺好的,妈。”阿菊强装镇定,“就是工作忙了点。”

“忙就好,忙起来就不会乱想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还记得小时候在竹林里狩猎的日子吗?你和小陈……”

阿菊的心猛地一揪,母亲又提起小陈。自从父亲去世后,小陈也搬走了,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妈,我得挂了,工作上有点事。”他赶紧打断母亲的话,挂了电话。

阿菊把照片收了起来,他不想再回忆了,那些回忆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他出门去上班,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

阿菊在一家小公司做着一份毫无前途的工作,每天都要面对老板的呵斥和同事的白眼。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为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为了那个曾经在竹林中自由奔跑的小菊儿。

“阿菊,你在发什么呆呢?”同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阿菊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表格,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思绪又飘向了乡村。

小菊儿和小陈在竹林中继续他们的狩猎之旅。他们穿过一片片竹林,小陈不时地停下来,教小菊儿辨识各种鸟类的叫声和动物的足迹。小菊儿听得入神,他开始享受这种与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小陈也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少年刮目相看,他们之间的友谊在狩猎中悄然生长。

“小陈,你觉得城市是什么样子的?”有一次,小菊儿问道。

小陈愣了一下,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城市啊,应该是很热闹的地方吧,有很多高楼大厦,还有各种各样的人。”

小菊儿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隐约觉得,城市和乡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菊儿和小陈在竹林中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小陈告诉小菊儿,他要离开村子,去城市里打工。

“为什么?”小菊儿震惊地看着小陈。

小陈苦笑了一下:“家里需要钱,我得去城里挣点。”

小菊儿沉默了,他能理解小陈的决定,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别担心,我还会回来的。”小陈拍了拍小菊儿的肩膀,“等我在城里站稳脚跟,就回来接你。”

小菊儿点了点头,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小陈走的那天,小菊儿送他到村口。他们紧紧拥抱,谁也没说话,但彼此都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小陈离开后,小菊儿独自一人来到竹林,坐在那片曾经和小陈一起狩猎的草地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孤独而落寞。他想起了小陈的笑声,想起了他们一起追踪猎物的紧张与兴奋,想起了小陈严肃地教导他尊重生命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那些美好的回忆,成为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小菊儿在竹林中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到头顶。他站起身,对着竹林深处喊道:“小陈,我会等你的!”

他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仿佛小陈就在不远处,能听见他的呼唤。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阿菊也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小陈的思念,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他知道,自己必须继续前行,那些美好的回忆,将永远成为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陪伴他走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子。

城市的夜晚再次降临,阿菊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路灯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抬头望向星空,却发现城市的光污染让他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那些乡村的夜晚,星空璀璨,竹林幽静,如今只能在回忆中追寻。

阿菊回到出租屋,把照片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那张照片。小菊儿和小陈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仿佛他们从未离开。阿菊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在这个城市中,他必须继续前行,那些美好的回忆,将永远成为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陪伴他走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子。

城市的喧嚣在阿菊的周围渐渐模糊,他再次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竹林里的空气都带着丝丝甜味,小菊儿和小陈正坐在林边的溪水旁,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小陈靠着树干,讲述着他在竹林里度过的那些岁月,从他爷爷辈开始,就是这片林子的守护者。小菊儿蹲在溪边,逗弄着水里的小鱼小虾,偶尔抬头看看小陈,眼里满是憧憬,仿佛在这一刻,他也成为了这片竹林的孩子。

阿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回忆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遥远。

阿菊回到出租屋,打开灯,柔和的光线洒在照片上。他轻轻地把照片放在桌上,坐下来,眼神却穿过照片,仿佛看到了小菊儿和小陈正在溪边嬉戏的场景。

城市的夜晚来得很快,阿菊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他的内心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动,所有的回忆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他想起了小陈的每句话,每一次笑容,还有小菊儿的每一次尝试和进步。

月色如水,阿菊在梦中回到了那片竹林。

竹林依旧那么宁静,月光洒在林间的小径上,显得格外清幽。小陈正站在林边,微笑着向他招手。小菊儿跑在前面,手里还拿着那把秃鹰气枪,兴奋地喊着:“小陈哥,快看!”阿菊快步跟上,却发现他们正走向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开阔地。

小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阿菊,眼神中充满了鼓励:“走吧,这里有个惊喜等着你。”

小菊儿拉着阿菊的手,穿过竹林,来到溪边。月光下,溪水泛着银光,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阿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小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回头,好好看看前面。”

阿菊的目光重新落在溪面上。突然,一道银光从水中跃起,紧接着又是一道,然后是无数道银光在溪面上跳跃,像是繁星落入了凡间。小菊儿欢呼着,跳进水中,和那些银光一起欢舞。小陈站在岸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阿菊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他知道,这一刻的宁静和美好,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阿菊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窗外的天色还很暗。他的脸上还挂着梦中的微笑,心里却有些迷茫。刚才的梦,那么真实,那么美好,仿佛他真的和小菊儿、小陈一起,在竹林的溪边,感受着那份纯粹的快乐。

阿菊坐起身,看着窗外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或许,他应该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去寻找那个在梦中等待他的小陈和小菊儿。

阿菊站在城市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充满了坚定。小菊儿的回忆,像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这冷漠的城市中,给予他力量和勇气。阿菊深吸一口气,将照片紧紧握在手中,迈开脚步,向着远方走去。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仿佛在寻找那个属于他的归宿。

在梦中,小菊儿拉着小陈的手,走向远方的竹林深处。月光洒在他们的肩上,像是为他们铺上了一条银色的道路。他们的身影在竹林中渐渐模糊,最终融入那片宁静而神秘的绿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