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冬春

专宠惊宫闱

御书房内,胤禛将奏折翻得哗哗作响,苏培盛盯着主子倒拿的《漕运疏》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直到朱砂笔尖在空白处划出长长的墨痕,胤禛才猛地回神,耳尖泛起薄红:“咳,这折子字迹太小。”

“皇上圣明,夏嫔娘娘宫里的墨锭最是乌黑透亮,要不要奴才去取?”苏培盛垂眸掩住笑意,果见胤禛指尖轻敲案几,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午膳时辰到了?朕腹中饥饿。”

“巧了,夏嫔娘娘刚遣小厦子来问,说新得了江南进贡的莼菜羹,正候着皇上品鉴。”苏培盛话音未落,便见龙袍翻飞,胤禛已阔步往永寿宫而去,袍角带起的风掀翻了案上半叠奏章。

永寿宫内,夏冬春斜倚湘妃竹榻,鎏金护甲轻叩青瓷茶盏:“桑梓,把皇上赏的东珠屏风挪到西窗边,阳光一照,可比外头的雪景还耀眼。”她话音刚落,便瞥见明黄龙袍闪过回廊,瞬间从榻上跃起,裙摆扫落的蜜饯滚了满地。

“皇上怎来得这般早?”她扑进胤禛怀中,发间茉莉香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胤禛顺势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指腹擦过她腰间的鎏金铃铛,听那清脆声响在怀中炸开:“听闻爱妃想朕,特来一解相思。”

绿竹捧着银盘的手险些不稳——娘娘分明是在念叨御膳房的樱桃酪何时送来。但见夏冬春眼波流转,玉臂环上胤禛脖颈:“皇上若不信,且问绿竹?”

“信,自然信。”胤禛低头吻去她唇边的胭脂碎屑,余光瞥见苏培盛捧着的檀木匣,挑眉示意。夏冬春松开手的瞬间,他竟生出几分怅然,却见她扑向珠宝匣时裙摆飞扬,恍若花间翩跹的蝶。

“这南海明珠簪正配爱妃。”胤禛亲手为她绾发,指尖拂过她细腻的后颈,看红玉坠子随着她欣喜的动作轻晃,突然俯身含住她耳垂:“只是这口脂……”

殿外,苏培盛面无表情地领着宫人退下,却听得屋内传来银铃般的娇嗔:“皇上又弄花臣妾妆容!”他望着漫天飞雪,默默裹紧大氅——自夏嫔入宫,这永寿宫的热度,倒比乾清宫的地龙还旺三分。

消息如风般掠过宫墙,翊坤宫的鎏金香炉腾起滚滚浓烟。年世兰将翡翠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玉飞溅:“连着五日?当本宫是死的!”她攥着皇上赏赐的貂裘,指甲深深掐进狐毛,“明日宫宴,定要让那狐媚子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

景仁宫的宜修摩挲着佛珠,唇角勾起冷笑。檀香袅袅中,剪秋低声道:“娘娘,夏嫔恃宠而骄,倒不失为一步妙棋……”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孩童嬉笑——是三阿哥在永寿宫前讨要夏嫔赏赐的糖人。

宜修手中佛珠“啪”地断裂,圆润的檀木珠子滚了满地。她望着越传越烈的“夏氏专宠”流言,眼中寒芒大盛:“去告诉华妃,就说永寿宫新进了几匹蜀锦,最适合裁制舞衣……”

宫墙内外,因着永寿宫的春色,暗潮已然涌动。而夏冬春正倚在胤禛怀中,任由他喂着樱桃酪,绯红的汁水沾在嘴角,被他俯身一一吻去。殿外风雪再大,也抵不过这一室旖旎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