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
- 什么万魂幡,我这分明是功德录!
- 半扇猪右
- 2171字
- 2025-05-25 10:44:42
“嘎吱吱!”
房门缓缓推开,外头的冷风骤雨呼地一下倒灌进厅内,使得正坐在椅子上等候酒菜的癞子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臭娘们,买个酒磨磨蹭蹭,找打呢是不是?”
癞子头以为是自家娘们回来了,仍背对这边,嘴里骂骂咧咧。
家里的存酒早都见底了,此刻他正就着隔夜的冷菜沾吧筷子头上那一点余香,:“待会你给那狗崽子也送去点吃食,且先养他三五日再看。”
想到这段时日,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能每月从吕家领到银子,癞子头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如今这年月,一两银子就足够节省人家月余花销,而今晚他足足带回了十两,心气儿自然也水涨船高,碗底重重在桌子上磕了两下,不满催道:“咋地!还不进屋,你想冻死老子?”
淋了半宿的雨,加上冷风这么一打,他顿时就觉得鼻头一阵酸痒,下意识仰脖眯眼。
烛火窜动,却见这时,癞子头对面的墙上,一条黑影高高举起双臂,卯足了全身力气对准那白花花的脖颈,用力一劈!
“嘭!”
老旧的柴刀刀口太顿,满布刀身的铁锈更是严重影响了李牧的入刀手感。
所以,
这一刀并没有直接砍断癞子头的脖子,反倒是紧紧卡在了两截骨缝之中,进退两难。
“噗!”
鲜血滚热,沿着柴刀剁开的两条烂肉窜起丈高,溅到李牧脸上、眼中,嘴里……
腥臭的味道几欲令他作呕,可他却依旧死死按着刀柄,整个人几乎都压在了上面,目眦欲裂!
而此时的癞子头才后知后觉,转头时骨节活动,柴刀抓紧时机忙又向下滑了些。
“嗬…嗬嗬……”
癞子头看着李牧,嘴巴开合,不断喷吐血泡,颤颤巍巍地抬手试图抓住那流逝的生机,瞳孔中满是绝望、不甘……难以置信!
“没事的没事的,头晕晕是正常的…!”
豁口柴刀此刻在李牧手里就像是把锯子似的,每一下拖拽都会让那颗圆溜溜的癞子脑袋偏几分。
直至——
“咚!”
两声雷鸣交叠中,人头重重砸在了地上,翻滚几圈后停在李牧脚下,一对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有什么好怨恨的?若你不死便是要想着法的来害我了!”
一记点射,精准把癞子头踢进了炕洞后,李牧心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血已经在他俊俏的脸上开始凝固,戾气丛生。
“生逢恶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柴刀,李牧坐上了之前癞子头的位置,用满是污血的手抓起桌上的冷饭残羹,开始大口向嘴中塞去。
他并没有忘记才刚出去打酒的妇人,眼下癞子头是死了,但这是偷袭,占据了天时、人和。
接下来怎么办?
凭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很难在正面搏杀中取得什么优势,即便对方只是个女人!
隔夜的饭硬如石子,不过李牧却无所谓,大口吞咽,争取每一个能恢复体力的机会。
“嗯?”
就在李牧风卷残云之际,猛然间他却发现,那本始终停留在自己意识当中的《功德录》,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翻开了一页。
随着阵阵金光褪去,原本空白的书页上,也凭空多出了一段话:
【成功斩杀人牙子癞子头,功德值+1,功德载录,自此而始】
“这……”
看到《功德录》上的批语,李牧不禁愣住。
怎么自己杀人,反倒成了功德?
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承负自召,毫发无遗!”
癞子头平生作恶多端,这一切显然早已被《功德录》毫发无遗的记载下来,而自己杀了他,不就等于行善积德?!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今你能被我亲手斩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着脚下的尸身,李牧异常冷静,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按照前身的记忆,我所处的这方世界,是有仙人存在的……不,也许那不是仙,只是得了机缘,有了修为的大能!”
“而灵根优劣的区别就在这里,下品灵根对天地间气的感知力低,难以引气入体,若没机缘恐怕修到死都只能止步练气,无法筑基。”
“但与之相比,中品灵根则要轻松许多,常人日夜修炼,少则三十年,多则五十年也能迈入筑基门槛!”
“至于更高级的上品灵根和再之上的极品、仙品……”
李牧目光闪烁两下,嘴角扯起苦笑,:“那都是天之骄子,一出生便会被各大宗门收录麾下,好生培养未来不可限量。
但据说放眼整个武康县,近十年也只出过一个上品灵根的天才!”
不得不说,前身虽然是乞儿,但却正因如此,这些年他走过的地方不少,所见所闻竟要比寻常人更丰富几分!
摇摇头,李牧将那宝贵的一点功德值加在了灵根上,眼睁睁看着下品(0/10)变成(1/10)后,暂时摒弃了其他念头。
没有修行法门,连引气入体都没法进行,更遑论是练气、筑基,更加遥不可及!
眼下,他唯一要保证的仍旧是——
活下去!
想到此,李牧抓起最后的一口吃食吞下,感受逐渐恢复过来的力气,将癞子头尸体搬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摊开双臂,让死尸伏在桌案上。
远远看去,就像是这癞子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般!
等做完这一切,李牧又熄灭了房间里唯一用作照明的油灯,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而他则是握紧柴刀,悄无声息退到了门后,屏气凝神。
不多时,院外稀稀落落的脚步声终于响起,只听先前去打酒的那个妇人一边抱怨,一边收起了油纸伞向屋内走来。
“鬼天真是要人的命哩,咱常去打酒的那几家店都打烊了,老娘特地跑县城里头去给你打的酒……
咦?死癞子你咋还不掌灯哩?”
妇人抖了抖身上的潮湿,她隐约瞧见一个人正趴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睡熟了,忍不住掩口娇笑,:“死癞子,酒还没喝呢你就醉了?”
说着,她已然走近,将买回来的酒菜往桌子上一放,摸黑朝着癞子头的后背上推去,:“别睡了,快掌灯,今儿个晚上老娘好好犒劳犒劳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被推搡的癞子头连带着坐下椅子,一同栽倒!
轰隆!
雷声大作,夺目的电弧滑过妇人眼前,一具没了头的死尸直挺挺倒在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