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式剑，昆仑老剑

齐藤带着裴泽野一路往西走，碰见了大妖他也没着急出手，让裴泽野先感受感受。

起初裴泽野心里还骂他是真狗，放筑基三境的大妖直接降临他面前，他的意志被压制，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后来，筑基四境、五境甚至八境的大妖出现后，裴泽野都无动于衷了。

“怎么样？”

齐藤扭头看向那第八境的牛妖，牛妖拱手满脸客气：“齐爷的师弟果然天资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比我如何？”

“那还是稍逊一些的。”

“你这家伙还是油嘴滑舌的，可一点都不像牛妖！”

“齐爷这话可折煞我了……”牛妖忙弯下身子，憨厚笑着：“我一心只读圣贤书，自然说话公正。”

“滚吧。”齐藤手一挥。

牛妖拱手弯腰，朝他拜了拜，又朝着望过来的裴泽野憨厚笑着弯腰一拜，这才不疾不徐的从山林离去。

“师兄，这是？”裴泽野好奇看去。

齐藤笑了笑：“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跟妖怪勾结在一起？”

裴泽野没吭声。

他可是知道师父李青山对于妖怪的态度……那叫一个寸草不生。

“凡事都有例外，就像我人族有人奸，妖族也有妖奸，这老牛油是油了点，但脑子好使，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齐藤淡然一笑：“等它什么时候犯糊涂了，自然斩草除根。”

裴泽野若有所思。

齐藤又笑道：“当然了，这老牛的事你就别跟师父说了，就他那暴脾气，容易坏了我的事。”

“我明白了，师兄。”裴泽野点点头。

齐藤挥挥手，等凝滞的妖气散开后才轻声道：“记住今日这种被境界碾压的窒息感，以后若是再遇到危险，这种感觉能够救你一命。”

寻常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体会这种境界碾压的感觉。

但裴泽野却有一位好师兄。

不然往往这种境界碾压的下一秒便会是瞬杀。

裴泽野点点头。

接下来这三天时间，他一路厮杀。

于山村斩过炼气境的妖。

于回城的路上遇见过三五成群的劫修，以一敌众的生死危机也使得他在《观山剑典》的第二式上成功刷满了熟练度。

“叠山。”

两个字轻呼出声。

虚空中震颤的山影汹涌暴涨，这道如虹剑气冲天而起。

为首的劫修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怔怔失神。

裴泽野的身影瞬间从拱桥处消失。

“噗嗤——”

一剑。

三颗人头高高飞起。

裴泽野略微喘口气，回味着刚才第二式圆满时激发施展出真气在丹田游走的共鸣。

远处。

正在架着烤鸡的齐藤则呆了呆：“第二剑这就成了？”

“妖孽！”

“太特么妖孽了！”

裴泽野脸色平静，咧咧嘴，看着身后三具尸体，走上前开始搜身。

桥的另一处，斗篷人摘下腰间小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酒，低声笑道：“有意思。”

裴泽野抬头扫了眼：“有事？”

“我等你歇两口气，再试试你的剑。”斗篷人言简意赅。

“你我有仇？”裴泽野摘取腰带的动作不变，暗中给自己来了一个「恢复如初」。

斗篷人轻笑一声：“我这人好赌，可惜赌运不行，输了那人十把，只能委屈自个儿来保护他。”

他手一指地面上的其中一具尸体。

“可他死了，人死债消，你还要替他报仇？”裴泽野啧了声。

斗篷人叹息一声，颓然道：“我原本就想一走了之，可良心上实在过不去……但说报仇这话就太大了，就一剑吧，你用刚刚那一剑砍我，撑不住算我倒霉，这日子反正没法过了。”

裴泽野挑眉：“你让我砍你我就得砍你？”

“算我求你了。”

“……”

裴泽野带上战利品转身就走。

斗篷人快步走过来：“兄弟，我求你了还不行？”

裴泽野止步：“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你把我打败，名扬天下，这不是好事吗？”斗篷人摊手道。

“你是谁？很有名吗？”裴泽野好奇问道。

“龙虎榜33，你唤我老剑就成。”

“没听过。”

“……”斗篷人愣住，还是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今天你不出这一剑，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做人……要言而有信，我说过要保护那小王八蛋，结果他死了，如果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有没有江湖道义了？”

“你还有江湖道义？人都死了……”裴泽野发现这人是真的轴。

忽然齐藤的声音飘入他耳中：「师弟，跟他打。」

裴泽野微微挑眉。

这就是传音吗？

他发现对面斗篷人压根没听到师兄的话。

齐藤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人我有点用，算我欠一次人情。」

裴泽野颔首，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斗篷人，打断道：“准备好了吗？”

“啊？”

“准备好了，我就出剑。”

“你答应了？”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准备好了吗？”

裴泽野又问了一句。

斗篷人正色：“准备好了。”

“好。”

裴泽野颔首，目光一定，瞬息间气机爆发。

精气神凝于手中剑。

出鞘！

斗篷人喃喃自语：“多年前，我曾瞻睹青山真人出剑，「如山」、「叠山」、「镇渊」三式齐出，当真是永世难忘那画面……你这般年纪已经习得两剑，当真是剑道奇才。”

他摊开手。

轻声道。

“昆仑老剑，接剑。”

下一刻。

风起云涌，这个身材不高的斗篷人身上瞬间剑气冲天。

一缕剑光乍起，一涨再涨。

以意志凝聚出的剑影为根，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汇聚其中，浩瀚如海，只身迎敌！

砰然巨响。

两道剑光同时支离破碎。

远处。

齐藤缓缓站起身子，目光凝重。

而更远处的城内楼阁顶处，高冠老者神色惊变，望向交手的那方天地，喃喃道：“昆仑的剑……败了？”

“不可能，不可能……”

……

斗篷人甩了甩发麻的手，却有些高兴地拱手道：“今日领教观山剑，甚为感谢，告辞。”

裴泽野简单“哦”了一声，抬步离去。

于他而言。

这一剑已经是他的巅峰。

等看到彼此身影的时候，两道身影都默默擦拭去嘴角的鲜血，有人暗骂了一声。

“妈的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