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市局会议室的玻璃。楚昭将二十年前福利院的名单投影在幕布上，七个失踪儿童的照片与死者一一对应。
“第一个受害者钱小虎，对应'暴食'。“他点击遥控器，显示出现场照片——男孩嘴里塞满腐烂的糯米糕，“法医发现他胃部有大量未消化食物，活活撑死的。“
幻灯片切换到第二个女孩：“林小花，'嫉妒'。眼皮被缝合，耳道灌入水银——“
“楚科长。“省厅派来的犯罪心理专家温予安突然打断，“您是否注意到所有受害者的收养记录都被篡改过？“她推来笔记本电脑，“系统显示这些孩子1999年7月被海外家庭收养，但同年9月又出现在死亡名单上。“
楚昭的钢笔啪地折断。墨汁在档案上洇开，正好污染了签字栏“楚明月“三个字。
深夜的证物室，楚昭独自检查那些金蚕丝裹尸布。在紫外线灯下，布料边缘显现出褪色的编号：No.19990715-7。当他翻到第七块布时，呼吸骤然停滞——内侧用头发绣着“昭昭“二字，那是母亲对他的昵称。
手机突然亮起。未知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昏暗的房间里，七个傀儡娃娃围坐成圈。镜头推近，每个娃娃怀里都抱着一张照片。楚昭放大画面，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那是他六岁生日照，本该存放在母亲卧室相册里。
视频最后跳出几行红字：
【你拿走了我的人生】
【现在我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个赎罪】
【第一个在子时】
楚昭冲向停车场时，整个城市的钟楼突然同时敲响。十二下钟声里，他看见母亲撑着黑伞站在雨幕中，旗袍上绣着与裹尸布相同的咒文。她微笑着举起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双胞胎婴儿的照片。
“昭昭，“母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弟弟回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