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神游轮

第1章:记忆迷雾

楚临在VIP舱醒来时,舷窗外漂浮着地球。

——这个蔚蓝行星正在玻璃穹顶外缓慢碎裂。

“乘客楚临,您预约的终极认知手术即将开始。“

广播里女主的声音带着麻醉剂般的甜腻。

床头柜摆着三样物品:

1.染血的手术刀(刻着“弑神“)

2.青铜钥匙(栓着“7号实验舱“标签)

3.泛黄的合影(他和女主在甲板签约,但照片角落多出一个模糊第三人)

弹幕区被清空,只剩猩红倒计时:

【00:59:59】

【00:59:58】

当楚临拿起合影时,整艘游轮突然180度翻转。

他现在“站“在穹顶玻璃上,而地球在头顶崩解。

那些坠落的陆地碎片中——

浮现出前九个副本的缩略图。

女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欢迎来到第23次轮回终点站。“

她递来的平板显示着完整契约:

条款13用黑框标注:

“当实验体察觉世界虚拟时,███有权启动湮灭程序“

突然响起婴儿啼哭。

声源是楚临突然隆起的腹部。

游轮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破碎的光影。

楚临站在舷窗旁,指尖触碰冰冷的玻璃——窗外,地球的碎片仍在缓慢崩解,像被无形之手撕扯的拼图。而宴会厅内,玩家们穿着华贵的礼服,脸上戴着微笑的假面,彼此举杯寒暄,仿佛对头顶的末日毫无察觉。

“女士们,先生们。”

女主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

她穿着纯白的船员制服,脖颈上的符文被高领巧妙遮掩,手中托着一只银盘,上面摆满了晶莹的高脚杯。杯中的液体猩红粘稠,表面浮动着细小的金色颗粒,像某种活物般缓缓蠕动。

“今晚的特调——‘永生酒’。”

“饮下它,你们将超越肉体。”

她的微笑完美得像是计算好的程序,目光却始终锁定楚临。

弹幕突然闪过一串残影,文字扭曲变形,最终勉强拼出:

【酒里有███细胞!】

【喝下会基因污染!】

玩家们已经争先恐后地接过酒杯,仰头饮尽。

三秒后,第一个人的眼球爆裂。

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骨骼扭曲变形,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尖啸,猛地扑向身旁的同伴——

“砰!”

指甲化作利刃,刺穿另一个玩家的胸口。

宴会厅瞬间沦为地狱。

鲜血喷溅在水晶吊灯上,将整个大厅染成暗红色。玩家们互相撕扯、啃咬,肢体扭曲成克苏鲁式的怪物,而女主站在高台上,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朝楚临遥遥举杯。

“敬我们的契约。”

楚临冷笑,将酒杯倾斜——

猩红的液体浇进盆栽。

土壤瞬间沸腾,植物的根茎疯狂蠕动,叶片膨胀成肉瘤状,茎干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一朵畸形的花苞绽放,花瓣中央——

是一张熟悉的脸。

凶宅的镜中鬼影。

冥婚副本的尸变村民。

深渊列车的融化乘客。

所有前副本的BOSS,此刻以迷你克苏鲁的形态,在这株植物上尖叫哀嚎。

弹幕短暂凝滞后彻底疯狂:

【这算调酒师还是投毒犯?】

【植物大战僵尸终极版?】

【主播快看!花蕊里有个船舵!】

楚临掰开扭曲的花瓣,果然在花蕊中央发现了一个微型船舵——

上面刻着“第7次实验纪念”。

女主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呼吸拂过他的耳畔:

“现在,要重启轮回……”

“还是终结一切?”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

刀柄上,刻着两个选项——

A.弑神

B.遗忘

游轮驾驶舱的控制台泛着幽蓝冷光,仪表盘上所有指针疯狂震颤。

楚临的手指在雷达终端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经纬度坐标不断跳动。弹幕里混着技术党的实时解析:

【主播在反向追踪信号源!】

【███的坐标要出来了!】

“滋——“一声刺耳蜂鸣后,雷达突然锁定目标。

经纬度数值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蓝绿色星球图标上。

地球。

弹幕瞬间死寂。

控制台所有屏幕同时切换,血红倒计时覆盖每一寸显示区域:

00:10:00

00:09:59

00:09:58

【世界重置程序启动】

楚临的瞳孔微微收缩。

雷达屏的玻璃反射中——

他和女主并肩而立的监控画面一闪而过。

两人都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胸前别着“7号项目组“的工牌。

最恐怖的是,监控日期显示:

2045年7月15日

——比当前时间线晚了三年。

“终于发现了?“

女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斜倚在舱门边,手中把玩着那杯未喝完的永生酒,液体里悬浮的金色颗粒正组成微缩星图。

“地球从来都是实验场。“她轻点酒杯,星图突然爆裂,“而我们……“

破碎的金色颗粒在空气中拼出两个单词:

OBSERVER

EXPERIMENT

驾驶舱的玻璃穹顶外,那颗正在崩解的地球突然停滞。

一块大陆碎片缓缓旋转,露出背面的金属结构——

那根本不是行星。

而是一个巨型培养舱的弧形外壁。

倒计时走到00:07:30时,楚临的手环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

▌最终操作权限已激活▌

终止重置□

加速湮灭□

女主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指尖冰凉:

“现在,要当观察者……“

“还是实验体?“

她的眼白正在变成数据流的幽蓝色。

女主的指尖触碰到楚临手背的刹那,整艘游轮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

楚临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闪回画面(前九世死亡记录):

凶宅副本:第1次轮回的自己被镜中鬼影拖入镜面,脖颈折断的瞬间,镜外的“女主“正在实验室记录数据。

冥婚夜:第3次轮回的新娘用红烛刺穿他的心脏,喜服下露出研究员ID卡。

深渊列车:第7次轮回时,另一个“自己“将匕首捅进他眼眶,刀柄刻着“实验体7-7“。

......

活人墓:上一世的自己用青铜钉刺入太阳穴,而棺椁外传来女主压抑的哭声。

现实崩坏:

这些死亡记录此刻全部转化为弹幕,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视野:

【凶宅-颈椎断裂-第1次】

【冥婚-心脏贯穿-第3次】

【列车-右眼失明-第7次】

......

【活人墓-自主了断-第9次】

游轮甲板突然裂开巨大缝隙,伪装层剥落后露出猩红的肉质内壁。齿轮间缠绕着神经束,燃油管道里流淌着粘稠血浆。

这艘船是活的。

女主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内响起,带着电流杂音:

“现在,要再杀我一次吗?“

她的身体正在数据化,皮肤下浮现出蓝色的0与1字符流,唯有脖颈上的符文仍保持暗红。

楚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举起手术刀——

刀尖对准的却是他自己的左眼。

“住手!“

女主猛地扑来,数据化的手掌抓住刀刃。她的指尖开始崩溃成像素点,声音却异常清晰:

“这次...你必须醒过来...“

甲板彻底塌陷,他们坠入游轮核心——

一个巨大的生物培养舱正在下方脉动,舱内漂浮着23具楚临的克隆体。

每具尸体都缺少不同器官:

第1号缺右眼

第3号没有心脏

第7号失去大脑

......

第22号的双手保持着掐住自己脖子的姿势

而第23号舱——

是空的。

培养舱的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一场荒诞的镜面轮回。

全息屏幕在血雾中弹出,刺目的选项悬浮于空:

▌最终操作确认▌

A.杀死研究员███,继承古神权柄

B.重置所有副本,清除第23次实验记忆

女主的手指穿过数据流,将匕首强硬地塞进楚临掌心。刀柄上“楚临&███ 7th“的刻痕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浮空组成新的句子:

“契约规定,你必须亲手终结。“

弹幕区突然恢复,最后一条消息来自【观众_0】:

“记住,选择'成为'什么,而非'杀死'什么。“

楚临抬头。

碎裂的地球残骸外,那只占据整个天幕的古神瞳孔已收缩至针尖大小——

那根本不是神。

而是一台超级计算机的量子观测孔。

女主突然抓住刀刃刺向自己心口,数据化的身体开始极速崩溃。她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选项C…咳…用钥匙…开7号舱…“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变成加密数据流:【7号舱密码:弑神+遗忘】

此刻整个空间开始坍缩:

游轮的血肉引擎爆裂成神经元突触

地球残骸化作颗粒状的初始代码

23具克隆体在培养舱里同步睁开眼睛

楚临举起青铜钥匙,猛地插入自己左胸——

“我选择成为第23次迭代。“

钥匙与心脏接触的瞬间,所有副本世界如镜面破碎。

终章双线结局

若触发A线(弑神):

女主完全数据化消散,楚临在纯白实验室醒来。

监控屏显示所有副本世界冻结,而他手中多了一张现实世界照片——

镜头外的拍摄者,是脖颈没有符文的女主。

若触发B线(重置):

楚临在凶宅副本初醒,弹幕第一条仍是【新人?】

但当他摸向胸口,铜牌内层多出一行刻痕:

“第23次,我选过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