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他有精神病

柳烟抱起脚边瑟瑟发抖的小银猫,警惕地后退几步。猫咪在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温热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柳渊身上散发出来的疯狂气息,那是一种病态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师父!”慕明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柳烟余光瞥见慕明玉和柳芽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她的目光在墙上的洞和柳渊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柳渊扭曲的面容上。

“他有精神病。”柳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

慕明玉皱着眉头,回忆道:“确实,以前听说过一些。他小时候因病辗转多所学校,家里找了很多医生,后来据说是治好了。”

柳烟摇头,目光变得锐利:“不是治好了,是他藏得很深。”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他手上不止沾了这些小动物的血,还有人命。”

柳渊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先前的慌乱,随即又被疯狂取代。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该死!你们都该死!死!死!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宁菱瑶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长发凌乱,呼吸急促。

她看到柳渊疯狂的模样,脚步猛地顿住。她是那么地震惊、不解、痛苦,但很快,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向柳渊跑去。

“柳渊哥哥,你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要这样,求求你...”

柳渊缓缓转头看向她,眼神空洞而冰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突然伸手掐住了宁菱瑶的脖子。

“多么漂亮的血管啊,”他痴迷地看着宁菱瑶的脸,声音里充满病态的兴奋,“你会是我最完美的藏品。”

宁菱瑶拼命挣扎,脸色渐渐发紫,声音充满恐惧:“柳渊哥哥...不要...求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柳烟快步上前,一把掰开柳渊的手,将宁菱瑶推到一边。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宁菱瑶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泪水不停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哽咽:“为什么...柳渊哥哥为什么会这样...”

柳烟看着她,心中暗叹。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用生命去验证真相。她能理解宁菱瑶的感受,但同时也为她的执迷不悟感到无奈。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柳烟口袋里的玉符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她取出玉符,只见符纸上的符文开始发光。随着光芒的闪烁,尊爷现任家主的魂魄渐渐显现出来。

尊爷现任家主先是向柳烟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飘到柳渊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他的脸上充满复杂的情绪,既有悲悯,又有愤怒。

柳烟给慕明玉和柳芽开了天眼,又顺手给了柳渊一个。随着天眼开启,周围的景象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当柳渊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无数只死状凄惨的猫围在他身边,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它们的身体腐烂不堪,散发着浓重的死气。

“不...不可能!这是幻觉!都是幻觉!”柳渊疯狂地摇头,声音里充满恐惧。

尊爷现任家主看着他,充满悲哀地说:“柳渊,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放你回柳家。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你...你不是死了吗?!”柳渊瞪大眼睛,声音颤抖。

“是啊,我确实死了,” 柳老爷子叹息,声音里充满无奈,“拜你们所赐凉透了。”

柳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死鬼,你敢回来?我要让爸妈收拾你!”

就在这时,柳烟注意到柳渊脖子上的玉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她眼疾手快,一把扯下玉牌,用力捏碎。

柳渊失去玉牌的瞬间,那群影煞顿时躁动起来。它们围绕在柳渊周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仿佛在等待一个扑上去将他撕碎的时机。

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柳渊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他强忍着恐惧,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滚开!都给我滚开!”

柳烟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她能感受到柳渊内心的惶恐,那种被困兽般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不过,这倒是个审问的好时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柳烟的思绪。

柳老爷子目光中充满悲痛与愤怒,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早知如此就该把你们母子挡在门外!”

柳烟的目光在柳渊和柳老爷子之间来回游移。从两人的面相来看,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这个发现让她眼前一亮,或许能解开不少谜团。

柳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爸爸早就知道你死亡的真相!他巴不得你去死!”

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几分报复的快意:“哈哈哈...你这个老东西,人人都盼着你死!”

柳老爷子闻言浑身一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柳烟看着这出家族大戏,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她转头对慕明玉和柳芽说:“柳渊和老爷爷没有血缘关系。”

“啊?”柳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这么劲爆的吗?那他是怎么混进柳家的?”

慕明玉则是沉默不语,眉头微皱。显然,他对这种家务事并不想发表评论。

柳烟悄悄走到柳老爷子身边,压低声音问:“老爷爷,我发现了个秘密,要听吗?”

柳老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师慧眼如炬,我懂你心里的小九九。”他顿了顿,“柳渊确实不是我亲孙子。”

这句话说得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但柳烟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老爷爷,你们家的事可真够复杂的。”柳烟感叹道。她注意到柳老爷子说这话时的神情,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柳老爷子叹息:“都怪我当年......”

话说一半又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烟恨不得把他摇醒:“您倒是说完啊!这吊人胃口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

“大师,容后再说。”柳老爷子转向柳渊,神色突然变得严厉,“我要问你,北宸他现在在哪?”

提到柳北宸,柳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得意地说:“他早就死了!你现在下去陪他正好!”

“混账东西!”柳老爷子又是一巴掌抽过去。这一次,力道比之前更重,柳渊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