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一个穿着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身影,从空中掉落在了这里。
冯长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儿八经躺在了草地上。
只见冯长生四周皆是嶙峋的山石,天空上白云朵朵。
忽然,一个漆黑色阴影覆盖了他,紧接着一个硕大的、粉红色肉坨般的鼻子。
忽然闯入了他的眼帘,鼻子上还长着两个孔。
紧接着,那鼻子底下猛地伸出了长舌头。
舔了一下他的脸。
在这一刻冯长生瞬间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
待他仔细回过神来,打量起自己眼前之物。
“这……这……这……”
他一连说了三个“这”,愣是没敢发出更大的声音。
硕大的耳朵,肥厚的四肢,还有四只大猪蹄子,以及那个圆乎乎的粉红猪鼻子。
这特喵的!
不是一头大母猪吗?
淦!
冯长生赶忙站起身,双手捧着脸,开始胡乱地搓了起来。
企图把那头猪的口水搓下来,搓了好半天。
冯长生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嗯,刚刚只是一场梦,我没睡醒吧,冯长生心里如此想道。
接着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头大母猪,嘴角一抽。
心中升起一阵怒火,这怎么可能是梦。
年轻人,不要自己在骗自己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啊!
呜呜呜!
想他冯长生堂堂有为的高富帅,眼看着马上就要起家了。
结果萌妹子还没有找,小姐姐们还没有好好的认识一般。
而自己竟然被这么一头花猪给…特喵轻薄了。
这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而且那头猪还一直瞅着他,看样子好像还别有想法,冯长生当即决定!
现在,立刻。
马上干死这头猪。
晚上自己要吃猪肉串!
这样这场糗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远方传来了一阵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有种贱贱的感觉。
“花姑娘,花姑娘,别跑这么快,跑这么快。”
接着,只见一个身穿白色书生长袍,那素白衣袂飘飘,线条流畅自然,似随风欲舞。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乌黑的布带,简洁利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腰身。
头上顶着着一顶白色的书生帽子,造型古朴,尽显文人的儒雅风范。
手中轻摇一把折扇,扇面之上墨香流转,几行字迹潇洒飘逸,更添几分风流倜傥之态。
这位书生脚步匆匆地,径直跑到了花猪跟前,扬起手中折扇,轻轻敲了敲猪身,笑着说道:
“花姑娘,莫要跑得这般急,我都快追不上啦。”
好嘛,正主来了!
冯长生心想。
自己要不要把这家伙也打一顿,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不过他随即一想,觉得这事情可以再等等,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女儿还在家里呢,他必须要想办法回去。
不能让女儿,有任何闪失。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随后!
冯长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平复了下自己心情。
世界如此美妙,我怎能如此暴躁呢,我要保持真善美!
接着冯长生转过头,瞧见那一人一猪美好相处的这一幕。
看着这书生打扮,急切询问道:
“朋友,兄台,可知这是何地?”
冯长生最后只记得那本书,当时发出了奇异微光,而后自己便被那股力量吸入到了此处。
那书生闻言,轻摇手中折扇,随后在冯长生身前绕了两圈,面露好奇,他这才注意道眼前之人道:
“哎呀呀,兄台,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上那大虫了?怎的满身血迹?”
听到这话,冯长生眉头微皱道:
“兄台,还请告诉我此地是哪!”
听到冯长生的话,书生无趣的摆了摆手应道:
“此处名为乌蒙山。”
听到书生这话,冯长生在脑海中拼命搜寻“乌蒙山”的相关记忆,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禁犯嘀咕:
“然后问道,这里是哪个省份。”
“省份,居士我不知道,兄台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南中。”
“南中,这还是我原来的世界吗?”
冯长生暗自心想:
再度打量四周,只见自然风景秀丽,氛围奇特,尽显大自然的生态美感。
像是一位艺术家珍藏多年的,瑰丽画卷。
“兄台是刚来南中吧!”
那书生洒然一笑,手中折扇轻摆,缓缓转身留给冯长生一个书生背影,接着有种讲书先生的派头:
“此处乃是乌蒙山,咱们所在之地叫乌蒙大草原。”
“怎么样,此处风景还不错吧?”
言罢,书生抬手,指了指周遭四景。
“是不错!”
“那兄弟,可知这附近可有什么城市?”
冯长生一边打量着四周的风景,一边看着书生的装束,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妙的猜想。
他极力将这可怕的念头压下,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他向书生开口问道:
“城市?”
那自认为自己很帅的书生,缓缓转过身来,书生扶了扶头上的书生帽,面露疑惑:
“兄台说的莫不是大府?哪有称作城市的呀?”
冯长生一听,心中愈发不安,忙岔开话题想在确认道: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哦?原来是想问本公子的姓名啊。”
书生得意一笑,果然人的名字,树的影子,这人八成是认出了自己,但是不敢相信自己遇见了真人。
接着他展开扇子,阳光下留给冯长生一个逼味十足的背影: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乃野花居士,如何,兄台可曾听闻过我的名号?”
冯长生一听他自称居士,心里便已然明白了。
没等这人把话说完,就转身朝后方走去,丝毫不想再理会这个装逼的家伙。
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瞧出,这货要是在现代。
绝对是个爱装逼的主,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有这样的人。
“姓唐,名虎,字白虎,在外界,我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
“大家都亲切地称呼我为野花居士,又称我为野花香。”
“是普安府各大小娘子,小嫂子的梦中情人。”
冯长生此刻一边走,他的每一步都踏在草原的碎落的花朵之上。
下一刻,他停下了前进的身子,看向了四周:
“这难不成是书中的世界?”
一阵风突然吹来,嫩绿的小草随风摇曳,冯长生迎着风站立,他此刻接受了现实:
而那书生见自己刚刚说了半天,但感觉自己身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对啊!
书生心道:
“嗯?怎么不说话,莫不是真没听过本公子的名号?该有的骚动呢!”
于是书生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是见了个寂寞,鸦雀无声!。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后方,只见他口中的“花姑娘”,那头母猪正在地上吃草,旁边却空无一人。
“人呢?人呢?”
他举目远眺,只见一个人影在草地上渐行渐远,正是冯长生。
“哎呀,兄台,等等我,等等我!”
见到对方已经走了,书生赶忙追了上去。
书生心急如焚,脚下步子迈得匆忙,一心只想追上冯长生。
结果自己一个不留神,被地上凸起的草根狠狠绊了一跤。
整个人向前飞扑而去的瞬间,在空中书生双手下意识乱抓。
竟死死揪住了冯长生的裤子,紧接着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扯。
倒霉的是,此前冯长生与怪物激烈搏斗时,腰带就被怪物无意间扯坏了,此刻只是勉强系着。
这一下可好,书生这一拉,冯长生感觉腿上一轻,接着脸上瞬间一红。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瞬间变的不可言说了起来!
“兄……兄台,我…实在对不住,方才我没注意看路。”
冯长生也是一脸黑线,又羞又恼,可面对这尴尬又离谱的状况,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发作,只能没好气地回道:
“那兄台你以后要看路啊!”
“还有,请你现在撒手!”
“我想谢谢你啦!”
谁能想到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尽碰上这些稀奇古怪,又令人无语的事儿。
远处的一只可爱的小喜鹊,看着这一幕,在草地上啾啾的原地打着滚笑着。
翅膀捧着自己的圆润润肚子,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冯长生压根不想再理会眼前这装逼人,待野花居士帮他将裤子提好,对方忽然说道:
“兄台,你的品味倒是独特,这般内裤,我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野花居士心里满是好奇,却还是故作正经地干咳两声。
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又接着道:
“兄台,我瞧你浑身是血,莫不是与人搏斗了?”
“如此看来,你定然身手不凡,不知兄台能否帮我一个忙?”
“帮你一个忙?”
冯长生眉头微微一蹙,满脸疑惑道:
“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帮你?况且我还有急事,得先走了。”
说罢,冯长生不再多言,径直往前走去,不想在理会此人。
“兄台,等等!你看…这是什么?”
就在冯长生向前走时,那名叫唐虎的书生急忙追了上去。
在冯长生面前掏出两锭金元宝,赔着笑脸说道:
“兄台,人在江湖飘,没钱得当孙!。”
“你瞧,我是一介帅书生,而兄台你一看就是闯荡江湖的豪杰。”
“实不相瞒,我与我家书童走散了,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如何?”
冯长生瞧了瞧那人手中,拿着的黄澄澄的两锭金元宝,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两锭金元宝要是放在现代,那可值不少钱。
身为曾经的企业老总,冯长生岂会看不出这两个金元宝的价值?
他一眼便断定,这是两个五两重的金元宝。
按照现代的计量知识换算,一个约184.5克,两个就是369克。
再细细端详这黄金的成色,纯度那是相当高。
他心里暗自估算,要是把这两个金元宝带回现代,保守估计能卖个40多万。
可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回家。
见冯长生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唐虎心中一喜,知道这事有门儿。
他赶忙把两锭金元宝塞进冯长生怀里,急切地说道:
“兄弟,你只需护送我一程就行,我那书童真的找不着了。”
“这些天我一直带着我的花姑娘四处奔波,它都瘦了,如今我正要进京赶考。”
“不知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等我高中归来一定带你威风威风啊!”
说着,他习惯性地转身,潇洒地打开扇子,悠然摇了起来。
得!
这年轻人还是画饼的一把好手,冯长生嘴角一抽:
这时,冯长生才留意到那书生扇子上的字。
好在他年轻时勤奋好学,能轻松辨认,那是一种楷书,写着“野花居士”四个大字。
“这家伙脸皮可真够厚的。”
冯长生心里暗自吐槽,但当下,他满心都是忧虑,自己莫名其妙身处这个陌生世界,自己究竟该如何回去?
女儿还在原来的世界,没有自己的照顾,她一个人该如何生活?
一想到这儿,冯长生的心就揪了起来,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回去。
此刻冯长生心里明白,在任何一个世界,想要达成目的那都离不开资源两个字,而最直接的资源就是钱或者宝物。
缓缓地,这个很现实问题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没有钱,没有资源,回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是自己一直回不去,女儿在那边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越想,冯长生的眉头皱得越紧。
唐虎看着冯长生神色凝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追问道:
“兄台,考虑得怎么样了?”
又瞥了眼冯长生紧皱的眉头,继续劝道:
“兄台,路就在脚下,只要想走,就一定能走通,好好的钱途就在这里摆着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台这身衣服我好像还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呢?是在哪里呢?”
那书生用扇子轻轻抵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眯起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见过我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