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谢长砚生辰

谢长砚还真派人送了庚帖过来。

沈妗淑拿着这庚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这往日谢长砚可是一点也不搭理她的,如今她没给他好脸色,他倒是赶着上来。

不过沈妗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谢长砚从未对她动过心,如今她也不会认为谢长砚喜欢上了她。

以她对谢长砚的了解,他说不定又在想什么法子让她难堪。

不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既然决定与过去告别,那也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玉兰站在一旁看着沈妗淑。

她一脸果真如此的模样。

她就说嘛,她家小姐怎么之前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谢长砚甩脸色。

她那时看沈妗淑生气的模样还以为她真放下了,没想到还是如从前一样。

不过玉兰又开始担忧起来。

她家小姐之前这么对谢世子,恐怕接下来小姐又要忍气吞声了。

她就不知道那谢世子有什么好的,身边还有个一直不离身的表妹。

沈妗淑一点也不知道玉兰心中所想。

她满脑子都是让谢长砚还这些年她所送的所有东西。

如今的宁远侯只有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地勾心斗角破败不堪。

这谢长砚这才奋笔疾书,想着靠自己改变家中一切。

不过自从他救了沈妗淑后,这府里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滋润。

想到这,沈妗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么多年她真是瞎了眼。

不过还好谢长砚无论如何还是不愿意娶她,不然她嫁进宁远侯府怕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之前她喜欢谢长砚这才愿意捧着他,现在谢长砚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粒沙子罢了。

“当然要去。”

沈妗淑心情颇好的看着玉兰。

毕竟一想到当日谢长砚的脸色,她现在就特别高兴。

三日很快过去。

转眼间便是谢长砚的及冠礼。

沈妗淑比任何人都明白谢长砚对这场生辰礼的重视。

于是她改掉往日的装扮,穿了一身素雅的装扮过去。

沈妗淑的马车缓缓停在宁远侯府时,宾客们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沈将军的女儿这三年来一直追着一个男子不放。

这前几日他们还听闻这沈妗淑在谢长砚那受了气后跑去燕太傅的府邸死皮赖脸的住在人家府邸,前几日突然就同谢长砚断了来往,众人都说这沈妗淑移情别恋又看上燕太傅,没想到今日又出来在这里。

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这,这怎么还来呢,这怎么有脸。”

“是啊,我要是她肯定羞的连府都不敢出了。”

“我们女子的名声就是被她败坏了。”

京城虽开放,但对于沈妗淑这般行为还是有人看不过眼。

沈妗淑充耳不闻,仿佛那些话不是对着她说。

“沈小姐到——”

随着门房的高声通报,厅内的谢长砚与同僚喝茶的手一顿。

他抬眸看去,看到的却是与平日打扮不同的装扮,姿态从容仿佛只是寻常赴宴。

不曾认识沈妗淑的人如今见到她肯定会觉得她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沈妗淑容貌绝美,曾冠绝一时,因为她对他的心思,这才让那些人歇了心思。

沈妗淑平日最爱梳妆打扮,鲜艳的衣裳能更衬她容貌。

他很讨厌她这种装扮,于是沈妗淑便很少穿。

如今看到沈妗淑打扮的样子正合他意,他心中忍不住放下心来。

他就说沈妗淑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他的。

同僚们也听到这声通报,于是笑着打趣他。

“这沈小姐如今已经十八,今日你也过了及冠,是真不打算娶人家沈小姐了?”

正好沈妗淑朝这边看了过来。

谢长砚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紧,只是还未等他说什么,沈妗淑又收回了视线,仿佛方才只是看错了。

谢长砚顿时有些生气。

他冷哼一声:“这般刁蛮的女子娶回家就是扰乱家门。”

众人见谢长砚还是如从前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巴不得见谢长砚这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也不愿意他攀上将军府少走几步路。

有人干笑道:“这说不定沈妗淑如今移情别恋又喜欢上那燕太傅了。”

谢长砚顿时便来了气,又想起刚才沈妗淑那不屑的眼神。

这第一世家燕家,怎么会看上他不要的女人。

就连二品官爵的将军他都敢大言不惭。

京城人人都称他谢长砚是第二个燕溪山。

但没人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称呼。

他燕溪山不过是生到了好人家,他若是也落得那般好身世,定会比燕溪山好上千万倍!

他不甘做第二个,他要做第一个!

“世子,吉时已到。”

“请侯爷为世子加冠。”

看着上方谢长砚的模样,沈妗淑就觉得倒胃口。

刚才她不小心与谢长砚对视上都直犯恶心。

还好谢长砚从来不会找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看这一出戏。

孟锦云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帕子都快被她揪烂了。

沈妗淑发现了这个,为了给孟锦云添堵她立马又看了一眼上方的谢长砚,随即发现他所戴的玉冠是她送的。

这玉冠她花费了半年才制作而成,她在里面花了许多时间跟金钱,都是为了让谢长砚娶她。

她一直期待着谢长砚及冠后能娶她。

想到这沈妗淑憋屈死了。

这谢长砚要不要脸,既然不想娶自己为何还用她送的玉冠。

不行,这个她也得要回来。

想到这,沈妗淑握住茶杯的手有点紧。

这时,孟锦云倏然开了口。

“沈姐姐,你给谢哥哥带了什么礼物?想必不用猜,姐姐必定也是用了心血。”

谢长砚跟沈妗淑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现在开口不过是想给沈妗淑难堪罢了。

就连这女眷区都被她划分成了三六九等。

对于她这点心思沈妗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但现在人都站在她头上了,她自然也不会让孟锦云同从前一般对她。

之所以对她处处忍让不过是听从谢长砚的话觉得她是个可怜人罢了。

如今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送什么关你屁事。”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愣住了。

孟锦云一愣,显然没料到沈妗淑会说话这般粗鲁。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她旁边的人便替孟锦云打抱不平了。

“沈妗淑,你说什么呢,锦云不过是问了一个普通不过的问题,你为何要冲她发火!”

这人是孟锦云最的意的走狗,孟锦云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

沈妗淑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孟锦云拦住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往后沈妗淑面前端。

“沈姐姐,你别怪琳儿,她不过是为我打抱不平罢了,这杯茶我给姐姐你赔不是。”

沈妗淑看着孟锦云的样子就觉得她没什么好心思。

这些年她都不知道因为孟锦云被谢长砚骂了多少次了。

于是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自己喝吧。”

却没想到孟锦云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茶水也往沈妗淑面前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