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眸深处的狂热,识人无数的道长知道那就是野心!跟传销培训的时候,那些个打了鸡血洗脑的底层一样,充满了一夜暴富的狂热!
所以他应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皇位不该让给本王吗?
有野心,还有生杀予夺实力的人,千万要远离!伴君如伴虎!!
拓跋浩然还在慷慨陈词,“本王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再任由顾家这般胡作非为下去,宣国危矣!我身为拓跋氏龙子龙孙,必须要挺身而出,涤荡朝堂,兴利除弊,除旧布新!中兴大宣.......”
搞得这般声情并茂,说白了还不是万民请愿,不如神仙指路?
还不是想要感动摆摆道长,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可摆摆道长是个骗子哦,想感动一个骗子,得是喝了多少才这么不切实际.......
王摆摆盯着拓跋浩然的大眼,“王爷,摆摆方外之人,不问世事的.......”
眼见得拓跋浩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道长第一时间嗅到了危险!
赶紧堆出笑脸,“可是王爷方才慷慨激昂,大公无私的伟岸形象打动了我,摆摆这次就犯一次戒律,也是要帮王爷你将那可恨可杀的顾家打倒!!!”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面对一个手握生杀大权,且杀人如麻的天潢贵胄,可不是不敢托大。
封建迷信从来只能糊弄底层老百姓,秀山王这样不知道手上多少条人命的刽子手,哪里会信什么鬼神?若是信鬼神,他就不杀人,回家抱孩子去了.......
秀山王喜出望外,不由得拱手,“道长高义!本王绝对不会忘了道长高义!只要我大宣换得新颜,道长就是我大宣第一位国师!”
封官许愿了开始!
摆摆道长已经在盘算如何远离这个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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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道长又觉得其实秀山王人不错。
专门派过来了两个艳丽的小丫鬟过来侍寝。打扮的那叫一个大方,丝质请纱裙披着透光圣体,抹胸小库的公摊面积跟商业地产有得一拼,那叫一个大方!
容颜清丽,柔弱无骨,软糯香甜得跟前世的小女友有的一拼。关键还是双倍快乐,一加一毫无疑问大于二........
两个小丫鬟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盈盈一个万福,“见过真人,奴婢叫阮阮!”
另外一个笑语嫣然,“奴婢叫绵绵,三生有幸可以来侍奉真人......”
阮阮绵绵软绵绵,王寡妇年老色衰,远远比不上软软绵绵的青春。去你的王寡妇......
道长咬牙切齿的闭眼!
最后一丝灵台清明,硬起心肠来,强行把绵绵阮阮推了出去........
赶紧念起来,阿弥陀佛........念错了,不对,无量天尊.......算了,还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更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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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霆的烧鸡试探,荤戒心有余悸!
秀山王更不是善茬,色戒不得不防!
虽然软糯香甜嘟起小嘴异常不愿意,就这么被赶出去,装逼装得心如刀割,万分不舍,但是还是得硬起心肠,拒绝了!
现在可是万民敬仰的活神仙,还号召宣都百姓焚香禁欲!
忍一忍,再忍忍........现在还不行!是的,绝对不行!
小忍双倍快乐!为的是将来三倍,五倍,乃至十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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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背良知的决定是无比痛苦的!
拒绝了双倍快乐之后,道长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扭来扭去。不断的自己打自己耳光.........
床很大,很香,很软!若是不装孙子,
再有一场雨,再演一场戏!演好了才是彻底坐实神仙身份。
那个时候,再搞.....是的,就是这样的,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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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睡不着。真要是把软绵绵就地正法了,无非就是以后卖给了秀山王,跟着秀山王有什么不好的?宣朝实力派!荣华富贵美女大大的有!
怕什么?若是怕,就不当骗子了!打螺丝也可以活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低声的侍卫说话声:“老三,你今天不是跟大牛换班了吗?”
“别提了,好不容易来趟都城,憋不住了准备去青楼找个女人.......结果真人今天不是说斋戒禁欲三天么?城里所有的青楼妓院都关门歇业了........”
我去!
一句话搞了个扫黄!
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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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
阮阮还是绵绵把道长叫醒了。又伺候着他洗漱完毕,换上了崭新的清布道袍。
铜镜里看着一副相貌清奇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道长很满意。
跟着侍卫来到了王府外,上来了精雕细琢,一看就是贵气无比的马车。
秀山王拓跋浩然已经在里面等候。
脸上还有那么几分揶揄,“绵绵软软,是不讨道长喜欢吗?”
明明想上得不得了,嘴上还得义正词严,“修行之人,不近女色!”
“哦.......那道长的日常还真的是了无生趣.........”
摆摆道长感受到了秀山王的调侃,不由得眉头一皱,“王爷,你今年贵庚?”
“二十有八!”
“那你知道道长我今年多大?”
“与本王年纪相仿吧!”
道长摇摇头,“摆摆我今年八十七!”
拓跋浩然一愣,“怎么可能?道长说笑了吧?”
让你嗤笑我,看我不忽悠死你!
王摆摆一本正经的端坐,“修道之人不打诳语!道长我自幼修行的乃是我道家不传之秘——松鹤功!八十岁那年得大成!返老还壮!”
“松鹤功?松鹤延年的意思?”秀山王一脸的好奇!
“对!没错!此功法若是练成,五百岁起活,长生不老都不在话下........”
秀山王瞪大眼睛,“真的??”
王摆摆还是绷着脸,“王爷,道长我再说一遍,修道之人不打诳语!你要再质疑道长,道长就不跟你聊这些不传之秘了!”
拓跋浩然大眼里迸发出热烈,凑了过来,“道长,这松鹤神功,能不能也传授给本王啊??”
道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王爷你人不错!当然可以!”
“真的吗?”拓跋浩然大喜过望,“那道长你快快传授与我.......”
“欲练神功先自宫!”
拓跋浩然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禁欲!松鹤神功筑基期十年!十年不能行房事!”
扫黄扫你个十年!
拓跋浩然惊呼,“啊........十年不能碰女人???”
随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悻悻的道:“本王缘薄福浅,配不上这神功.......罢了,罢了,本王还是不练了.......”
舍不得女人还扯什么福缘,装货!同道中人!巨大的装货!
叫你嘲讽道长活得了无生趣!
看着被捉弄得一脸纠结色的秀山王,道长心头乐开了花!
宝马香车已经在上山,车内沉寂。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嘈杂异常。
叫嚣声如潮水般涌来。
孙道济粗犷的嗓音在人群中炸开:“让开!秀山王车驾在此,谁敢阻拦?!”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更为激昂的呼喊,“请秀山王为民请命!”
“请秀山王为民做主!”
“请秀山王匡扶朝堂,诛杀奸佞......”
太和门外的广场上的乌泱泱的人群,怕是有数万之,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为首的正是昨日在王府门前,给王摆摆设下语言陷阱的书生——孙道济的外甥,方姓儒生。
方书生振臂高呼,身后数千名衣衫褴褛的“饥民”齐声附和,声浪震天。
他高举着万言血书,跪伏在秀山王的车驾前,将通往皇宫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拓跋浩然眉头微皱,掀开车帘一角,冷眼扫视着眼前的人群。
他早已料到这一幕,从昨日王府门口忽悠众人来太和门陈情请愿。到这里的万民血书,可以制造出了汹涌的民意!
他故作凝重,沉声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方书生见秀山王露面,立刻膝行上前,双手捧起一卷白绢,高声道:“王爷!百姓苦奸佞久矣!如今大旱连年,饿殍遍野,天怒人怨!昨日真人已明言‘天怒非无由’,却因畏惧权贵而不敢直言!王爷乃皇叔之尊,手握重兵,岂能坐视不理?!”
这番话字字诛心,既坐实了王摆摆的“天怒”之说,又将矛头直指朝中权臣。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愤怒的呐喊:“请王爷诛奸佞!清君侧!”
拓跋浩然面露‘难色’,目光扫过人群,发现其中混杂着不少精壮汉子——正是他暗中调来的秀山军,伪装成饥民煽动民意。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却依旧凝重,“言路未曾堵塞?尔等正常上书陈情就是了!”
方书生冷笑:“上书?顾家把持朝政,昨日万言书已经递进去了。学生与上万百姓在此等候了一夜!至今没得半点回应!这天下谁人不知太后与丞相乃是兄妹!难道等她们自己治自己的罪吗?”
方书生不依不饶,高声道:“王爷!如今万民请愿,天意已显!民意不可违!若再迟疑,只怕大宣江山危矣!”
他猛地指向马车内的王摆摆,“真人既代天行事,何不直言天怒之源?!”
王摆摆已经躲在角落里,面不示人。不想掺合。
没想到还是被揪了出来,心头一跳,暗骂这有几分脸熟的书生阴险,竟想逼他当众指认丞相,太后???
他正欲推脱,拓跋浩然却已抢先开口:“道长昨日已然答应本王,今日在朝堂上说出天怒之源!尔等不可冲撞了真人!书生把你的万言血书给本王,本王今日与真人一起,为名请命!”
此言一出,人群彻底沸腾。人们山呼王爷千岁千千岁.......
拓跋浩然眼底闪过一丝得逞之色,却仍故作沉吟。继续装。
王摆摆心头狂骂,这个狗日的秀山王,这是彻底把把道长死死绑在他的战车上,非要带着道长彻底卷入这场政治风暴了.......
就在此时,宫门缓缓开启,一名太监尖声宣道:“太后懿旨,宣秀山王与摆摆真人即刻入宫觐见!”
拓跋浩然嘴角微扬——计划正按他的预想推进。他朝人群拱手,高声道:“诸位放心,本王必不负万民所托!”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身后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王摆摆却如坐针毡,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拓跋浩然又叮嘱,“道长,你也看见了这汹涌的民意!一会上了太极殿,还请道长仗义执言!!”
“放心!放心!道长我一言九鼎........”
不就是利用道长嘛?道长仗义执言就是......真的是........
皇宫依龙首山地势而建。
宫墙绵延似铁铸的巨蟒,盘踞在龙首山上,宛若琼宫仙阙傲视青冥!
三重城墙设马面敌台,重檐角楼悬惊鸟铃,巍峨壮观的城墙上梭巡的士兵,胸背覆锻铁鱼鳞甲,两肩缀鎏金虎头吞肩,日光下反射炫目寒光
摆摆道长跟着秀山王从掖门入了皇宫,走在铺五色卵石拼嵌的四神纹砖的御道上,御道旁植甘棠树,树间立鎏金铜灯!
道长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东瞧瞧,细看看。
一路过了二重宫门,豁然开朗。气势逼人的太极殿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