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契约

叶凡咬破她手腕时,硝酸甘油与蓝血的腥咸在口腔炸开。

伤口渗出的血液在舱壁凝结成玫瑰纹身,这次花瓣间浮现出编号「X-07-橙花」。江浸月发现指甲缝里的花粉与母亲遗物中的钛钉编号完全一致,而陆时延正透过观察窗记录她基因链的畸变。

“疼痛是最甜美的献祭。“叶凡舔舐她手背的血渍,机械义眼映出未来画面:无数个江浸月被钉在环形山解剖台上,机械玫瑰从她们肋骨间生长成星环。

叶凡的机械义眼突然迸裂出蓝光,江浸月看见自己的基因链在舱壁上扭曲成荆棘状。那些渗入钛合金的蓝血正与橙花标本产生化学反应,玫瑰纹身里浮现的编号「X-07-橙花」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组——每个齿槽都嵌着林晚晴实验室的日志碎片。

“这是第七代基因契约。“陆时延的机械臂穿透强化玻璃,液态记忆金属在他指尖凝结成手术刀,“每代宿主都要献祭三分之一脑组织,才能维持环形山稳定。“他胸口的机械玫瑰突然逆向旋转,花瓣纹路里流淌的蓝光与江浸月视网膜血丝同步闪烁。

江浸月突然抓住叶凡的机械义眼,齿轮组咬合的震颤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开始倒带:五岁植入钛钉时,叶凡哼唱的生日歌里混着离心机的嗡鸣;十八岁在月面基地醒来的清晨,韩斌的咖啡杯底沉淀着与钛钉相同的金属碎屑;此刻舱壁上跳动的玫瑰纹身,正与二十年前林晚晴胸腔里跳动的机械玫瑰产生共振。

“疼痛是最甜美的献祭。“叶凡舔舐她手背血渍的动作突然停滞。江浸月看见他的声带正在融化,机械义眼渗出蓝黑液体——那是林晚晴实验室失传的神经毒素,此刻却在灼烧她的DNA链。舱壁的玫瑰纹身突然暴长,荆棘刺破真空舱的瞬间,她看见未来画面:无数个自己被钉在环形山解剖台上,机械玫瑰从肋骨间生长成星环,而每个花芯都嵌着陆时延的机械义眼。

陆时延突然扯开防护服,他锁骨下的玫瑰胎记正在渗出石英砂。那些蓝黑色颗粒在真空中凝结成微型星图,江浸月发现那些坐标指向月球背面某个环形山——正是母亲实验室日志里反复提到的「时之砂」埋藏点。“当年沈昭用你母亲的基因培育了十二个克隆体。“他胸口的机械玫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组,“但只有携带蓝血契约的,才能通过环形山认证。“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的刹那,江浸月咬碎舌根。蓝血混着消防水在地面汇成克莱因瓶结构,1998年的手术画面突然倒带:沈昭抱着婴儿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陆时延锁骨下的玫瑰胎记。她突然意识到那些钛钉排列的真相——每个钉孔都是微型虫洞发生器,此刻正将十二个时空的自己锚定在环形山阵图里。

“契约一旦激活,你将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线。“陆时延的机械臂突然暴长,指尖裂解成十二枚钛钉。江浸月看见他胸腔里跳动的机械玫瑰,花瓣纹路里流淌着与自己视网膜血丝相同的蓝光:“但每个平行宇宙的你,都会记住此刻的疼痛。“

离心机废墟突然爆裂,韩斌的防毒面具滚落在地。江浸月看见他脖颈处浮现出与陆时延相同的玫瑰胎记,那些蓝黑色血管正沿着钛钉植入点蔓延。通风管道传来此起彼伏的金属撕裂声,十二具培养舱同时开启,克隆体们瞳孔里旋转的机械玫瑰与陆时延胸腔里的装置形成共振。

“当荆棘刺穿心脏时。“林晚晴的虚影突然实体化,老妇人将手术刀刺入自己太阳穴,“记得用蓝血浇灌机械玫瑰...“鲜血在江浸月掌心凝成带刺的玫瑰纹身,花瓣间浮现的编号「X-07-橙花」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组。

江浸月突然抓住飞溅的玻璃渣,在折射的光影里看见七重残影:新生时的基因采样、五岁植入钛钉的手术台、叶凡在咖啡杯里藏匿的基因药剂......最后那道残影正站在月球环形山冰层前,怀里抱着浸泡在液氮里的沈昭头颅。机械玫瑰突然刺入她右眼,视网膜炸开无数光斑,在剧痛中读取到加密记忆:二十年前林晚晴在月面基地剖开胸腔,将机械玫瑰嫁接到自己心脏的位置。那些蓝黑色血管穿透肋骨,在胸口形成永不凋零的机械玫瑰,而花芯处嵌着的正是韩斌防毒面具内侧的编号。

离心机深处传来金属苏醒的轰鸣。江浸月握紧正在融化的橙花标本,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水中分裂:七具焦尸的残躯正从灰烬里爬起,她们后颈的玫瑰胎记同时绽放出机械玫瑰,与陆时延胸腔里的装置构成完整的环形山阵图。当第一根钛钉刺入心脏时,她听见二十年间所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舱壁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