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的第一天,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烘烤着校园,蝉鸣在枝头喧嚣,仿佛也在为紧张的高三氛围添柴加薪。
荣楚站在学校围墙外,头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懊悔。“早知这样,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把那本小说看完,应该留着今天早上再看。”一觉睡过头,等醒来时距离早读只剩二十分钟。打车到学校时,发现学校大门已经关上了,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瞅见了学校那堵并不太高的围墙,决定爬墙进校园。
她双手紧紧抓住墙沿,双脚蹬着墙面,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墙头。低头往下看时,发现地面的距离有点远。嘟囔着:“我从这里跳下去真的不会摔死吗,算了,烂命一条就是干。”
正准备往下跳时,却发现墙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隔壁班的学霸林荣飞大概是路过,冷不丁抬头,就看到了骑在墙头上的荣楚。
荣楚微笑的打招呼:“同学帮个忙呗!”
林荣飞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
荣楚直接一跳,砸在了林荣飞身上,两人双双躺地。
就在荣楚打算起身道谢时,一道严厉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在身后响起:“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荣楚一个机灵就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扯着林荣风逃走,却发现林荣风怎么扯都起不来。
“同学,地上有胶水呢。”荣楚气喘吁吁道。
林荣飞忍着痛,依靠着荣楚站起来,抱歉道:“对不起,我腿好像受伤了,所以起不来。”
“啊”,荣楚震惊,甚至在心里叹蛐,“我现在已经这么胖了吗,已经可以压死人了”。但面上不显,扶着林荣飞在在花坛边坐下后,道歉道“同学,对不起啊”。
还没等林荣飞说话,教导主任已经黑着脸站在一旁。
于是,早读课还没开始,两人就被拎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准确的来说,是扶着的林荣风和拎着的荣楚。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教导主任怒目圆睁,拍着桌子吼道:“高三了,还早恋,像什么话!每人写两千字检讨!”
荣楚刚想辩解,身旁的林荣飞先应下:“好的,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荣楚欲哭无泪,但她也不知道是早恋的处罚重还是爬墙的重,只是苦了她旁边这位无妄之灾的同学。
荣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林荣飞,只见他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出了办公室,荣楚扶着林荣飞往医务室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荣楚率先打破僵局,她苦笑着说:“同学,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别记恨我啊。”
林荣飞低头看着旁边这个人形拐杖,轻笑道:“没事,我叫林荣飞。”
荣楚惊喜的抬头,笑眯眯道:“好有缘分啊!我叫荣楚,”
“一个名字而已,这样就有缘分了未免太过于轻薄了吧”。林荣楚说完,往荣楚的头发上撸了一把。“你头发翘了”。话完,荣楚连忙把头发撸下去。
到了医务室,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轻微扭伤,休息几天就好。荣楚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暗暗发愁,幸好没事,不然自己可就是个罪人了。
荣楚把林荣飞送回他班上后,回到教室,许念就凑了过来:“听说你和隔壁班学霸被教导主任抓了?快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荣楚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许念笑得前仰后合:“荣楚啊荣楚,你可真行!不过这林荣飞看着挺靠谱的,居然没拆穿你。”
荣楚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林荣飞被连累,应该生气才对,可他不仅没抱怨,还帮自己应下了处罚。她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开始发愁检讨的事。
另一边,林荣飞回到教室,同桌傅庭筠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飞哥,身坚志不残啊,撩妹也能受伤,付出挺大啊”
林荣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意外,就是个意外。”
傅庭筠仍然不罢休道:“我不信,你包是暗恋人家小姑娘的。”
林荣飞不理会傅庭筠在耳边的叽叽喳喳,低头写作业,可他心里却忍不住想起荣楚,那个有点冒失,却又很真实的女孩。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荣飞扶着课桌缓缓起身,扭伤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试着走了两步,踉跄了一下,正巧被路过的荣楚撞见。
“不是说休息几天就能好吗?”荣楚快步上前扶住他,目光扫过他微微肿胀的脚踝,“这看着根本没消肿!”林荣飞苦笑着摇头:“可能是今天走路太多了。”
荣楚二话不说,直接把林荣飞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我送你回家。”林荣飞下意识想拒绝,却被她不容置疑的语气堵了回去:“别废话,再磨蹭天都黑了。”
两人慢慢走出校园,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荣楚刻意放慢脚步,生怕扯动林荣飞的伤处。一路上,偶尔有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荣楚假装没看见,专心盯着脚下的路。林荣飞却有些不自在,低声说:“要不我叫个车吧,太麻烦你了。”
“少来。”荣楚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离学校就两站路,现在打车得堵半小时。”林荣飞一愣,没想到她连自己家的位置都打听过了。
路过便利店时,荣楚突然停住:“等我一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袋冰袋和一包创可贴。她不由分说蹲下身,轻轻抬起林荣飞的脚,把冰袋隔着袜子敷上去:“先冰敷,能消肿。”林荣飞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重新上路时,两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荣楚说起小时候爬树摔破膝盖的糗事,逗得林荣觉得,这段被扭伤“耽误”的归途,竟成了这个夏天最温暖的意外。
到了林荣飞家楼下,荣楚把冰袋和创可贴塞给他:“记得按时冰敷,明天我帮你带早餐,就当是对你的赔偿吧,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林荣飞张了张嘴,想道谢,却又觉得任何语言都太过苍白。
看着荣楚转身离去的背影,林荣飞攥紧了手里的冰袋。晚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他突然觉得,这段被扭伤“耽误”的归途,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