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谓的潜入调查啊,就是把看到的人全都干了

“他们往这边跑了!快,跟上!”

燃烧的火把在夜风中不断摇曳,铠甲碰撞的金属声在庄园的石板路上回荡着。

提姆紧紧的将身躯贴在靠北拉身后,任由侏儒矮小的身形在庄园的灌木丛间快速的穿梭。

“都怪你啊!这下好了。好好的潜入调查直接变成大逃杀了。”史莱姆浮现出一副(╬Ò﹏Ó)的表情,没好气的抱怨道,“话说你为什么对逃跑这么轻松啊。”

“我也不知道爆爆菇会突然就爆……”靠北拉充满委屈的话音未落,前方拐角处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停下,躲起来!”史莱姆提醒道。

“我知道。”靠北拉一个闪身,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灌木丛不高,但躲藏一个侏儒加一个史莱姆还是错错有余。

两人屏住呼吸,很快,两个守卫举着火把从他们藏身的灌木前走过,领队守卫的佩剑擦着灌木丛划过,剑刃距离侏儒的鼻尖仅仅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

领头的守卫皱眉环顾四周,佩剑擦着灌木丛来回划过,靠北拉蹲在灌木丛里一动也不敢动,脸上有几滴冷汗滴落而下。

“幻觉吧。走吧,前面可就没路了。”另一个守卫皱眉道。

“也是……”

脚步声慢慢远去,就在这时,靠北拉微微眯起了眼睛,忽然从灌木林中如猎豹般一跃而起。

“砰!”“砰!”

两计精准无比的手刀砍在守卫的脖子上,动作快得连提姆都没看清。两个守卫闷声一声,像断线木偶般倒下,然后被靠北拉迅速拖进了灌木丛里。

“唉哟,我靠!”

提姆震惊了,“你是专业的?”

“刻在骨子里的技能。”靠北拉抓了抓后脑,一边不好意思的道:“可能以前足球踢得好,所以运动神经还不错。”

我信你个鬼啊。

“喂!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靠北拉快速扯下脖间的红领带放在嘴边,发出的声音瞬间变成了刚才领队的声音:“我们这没有!头儿,可能溜你们附近了。”

“继续搜!”

“是,头儿!”

靠北拉应了一声,随后啪的一声将红领带带回了脖子上。

“这是……”

“这是我醒过来就在身上的,就是一个小的魔法道具,除了能够变声外也没什么用处。”

提姆:“……”

这股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有一个手表啊,就能够“biu”的发射催眠针的那个!

……

靠北拉的效率远远超出提姆的想象。侏儒矮小的身影可以完美的融入夜色的阴影之中,仿佛生来就属于阴影一样。

他的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卡在守卫视线的死角,每一次暴起出手都恰好落在守卫大意的间隙。

“砰!“

“咚!“

沉闷的击打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却又很快消散在夜风之中,那些全副武装的守卫甚至没机会摸到腰间的佩剑,就一个个栽倒在黑暗中,然后被迅速的拖入灌木丛的阴影里。

这他喵的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脏逼啊。

拍闷棍的手法如此的干脆利落,很明显就是以前大街小巷下黑手练出来的。

史莱姆贴在侏儒的后背上,甚至都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刺客信条一样。

……

少倾……

“这是最后一个。”

靠北拉推了推鼻尖的同框眼镜,随后轻松的拍了拍手,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守卫软绵绵地倒下。

四周终于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啼叫,显得有点儿诡异。

牛……批!

提姆伸出触手,心悦诚服的点了个攒。

果然啊,所谓的潜入调查啊……就是把看到的人全都干了。

“喂喂,你以前混黑涩会的?看你干拍闷棍这事特别熟练,连神情都不一样了。这别有那么一种信念感。”提姆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啊,一想到过去的事情脑子就头疼。”

靠北拉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庄园主楼,问道,“接下来你不是要去调查一下那个吃坏了肚子的验货的人了?”

“是这样没错。”

提姆触手盘在身前,点了点头,“但是吧,我忽然想到有几个小问题。”

“什么?”

“你知道那家伙长什么模样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当时又不在现场。”靠北拉回答的一脸的理直气壮。

“那你知道那家伙在庄园的哪一间房间吗?”

“我又不是格萨尔子爵,我怎么可能知道。”、

回答的相当理所当然。

“很好,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我们这是要调查什么呢?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在哪里的隐形人?”

提姆叹了口气,摊了摊触手,开口问道。

夜风吹过,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远处钟楼突然传来十二下沉闷的钟声,惊起一群栖息在庄园尖顶上的渡鸦。

提姆很是纠结的抓了抓后脑勺,终于做出了决定,叹了口气:“算了,来都来了……”

……

此刻,格萨尔子爵的书房中。

一只乌鸦扑打着翅膀,精准地落在书房的红木书桌上,羽翼掠过之处,烛火微微颤动着。

“深夜让你前来,实在是抱歉,信使阁下。”

乌鸦血红的眼珠中倒映着子爵苍白的面容,格萨尔子爵优雅的行了个贵族礼节:“因为出了一些意外,会长殿下给我的任务不得不提前了。”

“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那只来自地精商队的低贱侏儒会识破我们准备的计划。当然,我迅速找了个理由起诉了那支地精商队的主理人,那只侏儒现在也是投鼠忌器,想来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一切还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所以啊,信使阁下。还请你转告会长殿下,请殿下放心,不出数日,我会让歌风城的法庭,连同那些地精,一齐绽放出最灿烂的烟花。”

格萨尔子爵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弧度,他的双手在胸前猛地张开,做了个烟花绽放的手势,无比陶醉的道:“啪,砰……”

乌鸦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优雅地转过身子,羽翼轻振,无声地滑出了半开的窗棂,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

一根漆黑的羽翼缓缓从半空中飘落而下,接触红木桌的一瞬间,“轰”地一下爆燃起了一团幽绿色的火焰。

……

“大晚上开着窗户可真冷。”

温萨嘟囔着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步子往窗边走去。他回头瞪了眼围坐在床上打牌的同伴,警告道:“警告你们,别动我的牌啊!老子现在可是病号!”

“是是是。”一个同伴叼着烟斗,看着温萨那一脸惨白的脸笑道,“别说,妆化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好像明天就要嗝屁了一样。”

“放屁。老子这叫食物中毒,过几天还要出庭作证的。”温萨粗声粗气的哼道。

“哈,那你这都就要出庭作证了,还惦记着赢我们呢?证人证言背熟了没?”

“就是就是。”

围坐在床边的几人起哄起来。

“话说,老爷怎么和地精杠起来了?”

“谁知道呢。”

温萨“啪”的一下关上窗户,窗框发出沉闷的响声,“老爷让干啥就干啥呗。反正我就领个工资。操那份心干啥。”

“也是。对6!”

“淦你!五个6都打出来了,你哪来的对6?你是不是换牌了?”

“换你大爷,他们都可以作证!”

“……”

牌局再次焦灼起来,温萨没有注意到的是,刚才关窗时,就在窗外不远处的排水管上,有一坨黑影正艰难地向上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