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艺术家们搞艺术

当着陈渊的面，杨新凯修改了合同中一些条款，

比如将分成改为买断，约定金额也从25万一下子提升到100万。

很明显，皇冠出版社那边也对陈渊的想法很有兴趣，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签完合同后，两人照例握手，

“陈先生，不出意外的话这笔钱应该会在三天内汇入你账户，到时候你记得查收一下。”

陈渊点点头，知道这是皇冠出版社的一贯风格。

这家出版社之所以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口碑一直都还不错，靠的就是大方及时。

“行，那这次有劳杨先生了。”

杨新凯又笑了笑，对眼前的考古队队员道，

“哪里话，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这都是应该的，合作愉快。”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杨新凯才提着公文包离开，他先要飞去香港，之后才能返回台北。

按照出版社的速度，这本书应该会很快上市，到时候陈渊会第一时间收到样书。

................

两天后，陈渊从旧衣服里找到那张纸条，随即拨通上面的电话。

这纸条是他前段时间在南锣鼓巷的门牌上撕下来的，房主人贴了好几张，明显是有意卖房。

只不过当年的行情并不好，97年亚洲金融危机来势汹汹，仅7月2号一天泰铢就跌了17%，整个东南亚风声鹤唳，就连李家坡都顶不住。

尽管这件事跟国内一般老百姓关系不大，可是在京都拥有这些四合院的人，一般也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

这些大事件多少还是能影响国内房价，尤其是这些老胡同的四合院们。

只是这帮人做梦都没想到，当年甩都甩不掉的“垃圾资产”，十几年后就没有低于一个亿的。

陈渊本想一口气都买下来，然后坐等拆迁，到时候估计什么都不用做，光靠补偿款都够搞艺术。

但是无奈，就算掏出所有钱，陈渊也只能拿出101万，尽管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在陈渊的创业计划里，这点钱还是不太够用。

总之，陈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想法，都怪老陈。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响起一个慵懒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女人声音清冷，仿佛不愿意接这个陌生来电，铃声响了几下之后才接通，

“你好，我要买房。”

“买房？”

“对。”

女人顿了顿，随即继续强调道，

“我只收全款，贷款或首付什么的别来。”

“放心，我全款。”

陈渊本以为卖家会是个老头老奶奶，或者不争气的中年败家子之类的，但是从声音来看，这好像是个女人？

只不过这女人口气慵懒，态度也不怎么好，要不是想着自己还要买房占便宜，陈渊才懒得搭理。

有这个功夫，去逗逗陈好或者林绿不好么？

这段时间小姑娘有事没事就找自己看剧本，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搞得陈渊也很尴尬。

要知道在后世看剧本可不是什么好词，因为看着看着就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

或许在阳台，或许在浴室，或许在某个什么都不是的正中央。

很快陈渊跟那边约好了时间，就在学校外的一家老茶馆内。

这里虽然比不上时光咖啡馆，可是人来人往茶香四溢，偶尔一只黑猫跳下，倒也别有滋味。

不消多时，一个穿着皮衣和牛仔裤的女人出现在陈渊面前，她长得很好看，身材比例也很匀称，皮衣里面是一件小背心，恍惚间还能看到黑色的内衣肩带，下半身则是一条喇叭裤。

“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

女人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目光里倒是有些惊讶。

一般来说，能买自己房子的人肯定不会太年轻，更何况还是一次性掏全款。

这个年代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闲钱来的，还真不多。

“是，我叫陈渊。”

“徐年。”

再次说话，徐年的态度好了一点，起码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

她气质不错，长着一张电影脸，完全不比表演系的差。

“小子，我这房子可不便宜，你确定你有那么多钱？”

徐年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对方道。

如果对方能证明一下当然好了，如果不能她会头也不回选择离开。

陈渊也没废话，当即扔过去一只袋子，里面是刚取出来的四十万现金。

这么多钱包在一起，足足有六七公斤，徐年差点提不动。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家里挖煤的。”

“这样啊。”

徐年没有再问，而是掐灭烟头，捋了捋栗子色的短发道，

“那好，我们这就签合同。”

说完徐年也没犹豫，生怕陈渊忽然反悔，当即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来，但找来找去却不见笔。

她不断翻自己的包，每次都掏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口红，眼镜，稿纸，小本子，甚至还有个套。

陈渊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把自己的笔递过去，徐年接过笑了笑，“谢谢。”

趁着她写合同的间隙，陈渊笑了笑道，

“你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闻言徐年微微一愣，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你怎么知道？”

陈渊叹息一声，这才解释道，

“学姐，你这小本子是学校定做的，上面还有毕业日期呢？”

其实刚才徐年刚来的时候陈渊就觉得眼熟，看到她的本子后这才确定。

戏剧学院不同于一般大学，由于学生们经常登台演出，学校也会保留这些照片，这些照片要么印在宣传册里，要么贴在教学楼的照片墙上。

陈渊记得徐年好像是90届导演系的，而且是当当时导演系唯一一个女生。

徐年淡淡一笑，他没想到陈渊这么了解，

“你叫我学姐，难道你也是央戏的？”

陈渊点点头：“我是这一届编剧班的。”

“编剧班的，有意思。”

说话间徐年就写好了合同，上面包括了四合院的地址，门牌号，产权归属等等信息。

除此之外，她还把产权证，身份证和社区证明之类的都带过来了，随即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摆在桌上，方便陈渊查看。

见对方也是戏剧学院的，徐年也稍微放心下来。

陈渊拿过合同看了看，确认无误打算签字，不过在动笔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过学姐，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急着卖房么？”

徐年打扮时髦，从谈吐看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么急着卖房一般有隐情。

陈渊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忽然这么问一句。

闻言徐年掏出一支烟来，点燃笑了笑道，

“废话，肯定是缺钱啊！我要拍电影！”

“拍电影？”

徐年这么一说陈渊当即反应过来，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导演系的，拍电影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97年的时候国内电影市场还在起步期，大部分剧组都缺钱，日子苦是正常的，导演们卖房筹钱比比皆是。

只是陈渊在心里感慨，要是徐学姐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那学姐，能问问你要拍什么电影么？”

编剧也好，导演也罢，说到底都是同一个行业的，陈渊这么问属实都成习惯了。

闻言徐年吐了一口烟雾，顿了顿道，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情色沙漠~”

“学姐，这不会是那种吧？”

徐年掐灭烟头，没好气道，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