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拜年遭试探
- 民国:从巡警到谍战之王
- 重出江湖
- 2088字
- 2025-05-09 09:00:13
吃完饭,碗筷撤下,刘张氏又端上一盘炒花生和瓜子。
一家人挪到暖和的土炕上,围着小炕桌坐下,就着昏黄的灯光说话。
刘灞桥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清了清嗓子:“给你们说个好玩的事啊。前两天碰到个洋行的买办,那家伙,中国话说得那叫一个费劲,‘这个,那个,是的,好的’,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偏偏还觉得自己特溜。”
“跟他谈事情,我得连蒙带猜,还得装作全听懂了,憋得我差点当场笑出来。”他模仿着那买办的腔调,挤眉弄眼,把母亲和妹妹又逗笑了。
“你啊,就知道贫嘴。”刘张氏笑着嗔怪,顺手给儿子剥了个花生,“在外面别老跟人嬉皮笑脸的,让人觉得不稳重。”
“知道啦妈,我这不就在家才放松点嘛。”刘灞桥嘿嘿一笑,话锋一转,“别光说我了,晓琴,你在学校怎么样?”
提到学校,刘晓琴立刻来了精神,小脸放光:“学校可好了!哥,真的谢谢你。教室可大了,窗户又高又亮,老师好多都是外国人,讲课可有意思了。”
“还有啊,学校里好多同学家里都很有钱似的,穿戴都不一样。她们有时候会聚在一起小声说话,看着我。”
刘晓琴的声音低了些,“上次我戴着你送的那个珍珠簪子,就有个同学过来问我哪儿买的,还问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我……我什么都没说。”
刘灞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闪了闪。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问你你就说,你哥我是……嗯,是给大部门看大门的,偶尔兼职倒腾点紧俏货。”
“哥!”刘晓琴被他逗乐了,又有点急,“说正经的呢!”
“我这就是正经的。”刘灞桥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晓琴,你记住,学校是念书的地方,不是比谁家更有钱,谁爹官更大的地方。”
“那些人,甭管她们穿金戴银,还是家里有权有势,跟你没关系。你把书读好,学到真本事,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看着妹妹有些忐忑的脸,又放缓了语气:“再说了,你哥我现在也能挣钱了,那钱你拿着,想买什么好看的衣服,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去买,别委屈自己。咱们不比别人差什么,腰杆挺直了,谁敢小瞧你?”
这话带着一股子底气,让刘晓琴心里踏实了不少,她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哥!”
“就是,”刘张氏也接过话头,“咱晓琴聪明,把书念好了,将来有出息,比什么都强。别理那些闲言碎语。”
刘灞桥看着母亲和妹妹,心里暖暖的。
这烟火气,这家长里短,让他觉得踏实。
他拍了拍炕沿:“行了,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妈,明天咱包饺子不?我想吃您做的荠菜馅儿的!”
“包!你想吃多少,妈就给你包多少!”刘张氏立刻笑开了花。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鞭炮声也稀疏下来。
刘灞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这还是他穿越过来后临时给自己搭建的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呢。
听着隔壁母亲和妹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妹妹在学校遇到的事,提醒着他,即便是看似平静的生活,也处处藏着不易。
他只有得爬得更高,站得更稳,才能真正地护住她们。
想到这,他攥了攥拳头,眼神在黑暗中闪过一丝锐利。
不一会,屋中传来刘灞桥的呼吸声。
民国二十五年,大年初一。
天刚蒙蒙亮,刘灞桥就提着两个用红纸包好的方盒子,敲响了顾佳影公寓的门。
里面是两条上好的洋烟和一罐精选的西湖龙井,不算太出格,但绝对拿得出手。
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堆起自认为最热情又最恭敬的笑容。
开门的顾佳影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居家旗袍,头发松松挽着,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清冷慵懒。
“顾长官,新年好!给您拜年了!”刘灞桥的声音洪亮,透着点刻意的喜庆。
“进来吧。”顾佳影侧身让他进屋。
刘灞桥把礼物放在门边的矮柜上,没敢多看屋里的陈设,规规矩矩地跟着顾佳影走到客厅。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顾佳影给他倒了杯热茶。
客厅里很安静,和他那烟火气十足的家完全不同。
顾佳影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说道:“灞桥,这次缴获的提成不是小数目。你…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吗?特别是这笔钱,打算怎么用?””
来了!刘灞桥心里咯噔一下,后背下意识挺直了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意。
他知道,这才是正题。
顾长官这是想探探他的底,看看他拿到这笔横财后,是打算挥霍享受,还是有别的想法。
他没有立刻回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让他瞬间冷静了不少。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说买房置地?显得没追求。说存起来?又太老实。说要继续为党国效力?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他放下茶杯,脸上露出几分真诚,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规划感:“长官,实不相瞒,这笔钱来得确实……挺意外的。”
他斟酌着用词,“我想着,光靠咱们这份差事,挣的是卖命钱,指不定哪天就……”他没说下去,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
“所以,我想用这笔钱,看看能不能在金陵或者上海,找个稳妥点的路子,做点小生意,比如开个布行或者杂货铺什么的。”
“一来呢,”他掰着手指头,像是在认真盘算,“我妈年纪大了,我妹妹还在念书,总得让她们生活彻底没了后顾之忧,过得体面些不是?家里底子薄,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手里有了点活钱,总得给她们安顿好。”
“二来…”他声音低了些,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像是自嘲又像是深思熟虑,“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明天什么样。多备条后路总是好的。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或者我这差事干不下去了,起码还有个营生,能糊口饭吃,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钱。”
留条后路?
是对党国,还是对这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