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你把伞拿走吧。”江连墨点点头,朝宁迟昭摆手,示意他过来拿伞。

脚步突然刹住,江连墨猛的才后知后觉,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用一种你有奸情的表情看着宁迟昭和南霜两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江连墨双手抱胸,鄙夷的盯着宁迟昭,似乎在为南霜感到不值。

之前宁迟昭还跟他否认,说不喜欢南霜。

南霜知道江连墨是误会了,上前一步解释:“不是的,上次下雨了,我就在他那里借了一把伞,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很自然的没有说出宁迟昭那天的事情,这让宁迟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但是江连墨是宁迟昭从小到大的朋友,关于他的事,江连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连墨忽略了后面那段话,自动捕捉到关键字眼。

偷偷朝江连墨竖个大拇指,用着只有两个人声音讲悄悄话,“可以啊宁迟昭,这么快就约人家去家里了。”

宁迟昭烦江连墨看热闹不嫌事大,伸手推开他。

“其实你不用还我,一把伞而已。”宁迟昭心不在焉的开口,神色散漫,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却蕴含着危险。

是在警告。

南霜何尝没有听出来。

她很聪明,也很果敢,大大方方扬起脸,朝宁迟昭露出笑容,杏眼灵动,含着璞玉。

“物归原主,也要感谢你借给我伞。”没有威慑力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女子的娇俏。

她在告诉宁迟昭,自己只是过来还东西。

随着仰起头的动作,雪白的脖颈挂着的工牌也展示了出来。

江连墨视线顺着脖子挂绳往下看,胸口紧贴的牌子上写着:绒镇教师。

还没说些什么,人已经走远了。

江连墨悠哉悠哉的靠在货架上,随手拿包薯片撕开吃,想到刚刚看到的工牌,提了一嘴:“是咱们超市边上那个小学教书的老师,那可是有书香熏陶的。”

店里终于有人来买东西了,宁迟昭没理江连墨,站在收银台结账,眸子低垂,心里却是在冷嗤。

什么老师。

明明就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南霜回学校,林老师早就把打好的饭盒放在她的办公位上,她打开里面的东西,是简单的一荤一素。

张唇含住盛满饭菜的勺子,没什么胃口,南霜不想浪费,把饭盒盖上,打算带回家里热热再吃,手却已经从包里掏出甜到发齁的面包,还有她之前做的点心。

是朵朵粉色的桃花酥,做工十分漂亮细致。

南霜咬着边缘,馅是纯豆沙磨的,她放了三倍糖,里面的甜味立马弥漫开来。

满足的眯眸,甜食能让她感到开心,甜到腻,齁到没有味觉,那便是莫大的满足。

下午南霜没课,隔壁班的老师让她帮自己顶会,等到她从班里出来的时候,太阳落了半边山,霞光渐渐浮现。

放学的课铃响彻整片绒镇。

谢小宇第一时间就找到南霜,她这时候正在声乐室钢琴前坐着。

“霜姐姐,放学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谢小宇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南霜出去。

班上那些同学得知谢小宇新来的老师很熟,还是教他学武术的教练,全都羡慕极了。

回家后纷纷闹着叫自己父母也给他们报武术班。

宣传这方面,谢小宇可是帮大忙了。

此时的谢小宇巴不得把南霜牵出去走几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霜姐姐有多熟。

南霜双手抚上钢琴键,按了一个音键,声音贯彻教室,突兀的出奇,她拒绝了谢小宇的邀请,“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弹会钢琴。”

谢小宇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但还是重新扬起笑容,背着书包朝南霜挥挥手道别,“那明天见,霜姐姐再见。”

南霜抿唇淡笑,“再见。”

小超市这边,江连墨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打游戏,门口放学的学生成群结队,却没有几个进来买东西的,里面空空荡荡,和外面形成强烈对比。

“你说是不是我们这卖的东西太贵了他们不买?要不然我也进点五毛钱的辣条。”江连墨思索一番,斟酌开口。

江连墨虽然是豪门出生的富贵少爷,但十分接地气,路边摊,垃圾食品,就连外边卖的两块钱火鸡面他都吃过。

出奇的好吃,越吃越上头。

宁迟昭拉上外套链,似乎正打算出去,听见江连墨这么说,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想法,“你自己想吃就说,扯到别人头上干什么。”

江连墨噎住,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试图遮掩心虚。

“胡说!我这是为了生意着想。”

见宁迟昭要出门,随口问了句:“去哪?”

宁迟昭脚步没停,“随便逛逛。”

江连墨觉得稀奇,逛逛这话还能从宁迟昭嘴里说出。

他穿了一身黑,外套黑的,裤子也是黑的,帽子被他压在头发上,只露出那双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凤眸,瞳孔深邃不见底,这是夏天,他却浑身带冷气,凉的发慌。

整个人阴森森,冒着寒气。

路过宁迟昭身边的人都发怵,快步离开,看都不敢看一眼。

宁迟昭观察了四周地形,没觉得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山路很多,绕来绕去的复杂,很容易会迷路,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叫绒镇的地方。

房屋清一色的用木房盖的,还有额外是上了年头的居民楼和自建房,繁华奢侈的城市退却,乡下风情却是少见的淳朴,安详宁静,只听得见溪流涓涓,鸟儿鸣叫。

宁迟昭莫名烦躁,现在的时间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随意靠在学校外面的围墙,带着倦和狠,从口袋摸出烟,手抖着点燃。

透过烟雾,苍白透明的皮肤朦胧了几分,舌尖抵着烟头,白烟从唇边散开,扩散到周围,说不尽的勾人,像是沾满毒药的尖钩,浓烈又上瘾。

乐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节奏时快时慢,低落又激昂,似乎在诉说着不公。

学校已经没有人了,这样的音乐在安静中回响,格外凄凉。

宁迟昭叼着烟,站在没有傍晚太阳下的角落,懒懒抬头,视线正好若在教室窗户那,透着已经裂开的玻璃,看清坐在钢琴前面的人,是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