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冰甲对风刃

再一次失败袭击的白头风鹰翅膀猛地一挥动，汹涌的气流打得树枝振动。

俯冲到悬停就这样突兀切换，没让自己落在地上。

下一刻，好像有无形的气刃在它身边挥舞，无论是大腿粗大枝干还是腰粗的主干都被平滑的切口分成一段段木料。

连树叶和缠绕在树上的藤蔓也未能幸免，化作碎片纷纷飘落。

以白头风鹰为中心的树林被划开了一个圆形的空腔。

它与天空间再无阻碍。

鼓振翅膀，带着涌现的狂风以一种违反常理的，让牛顿棺材板飞起的姿态升空。

升空的白头风鹰似乎已经在刚才使用魔法后耗尽体力，只是不急不慢地跟在维尔明的身后，不再发动攻击了。

但那种如芒在背始终萦绕心头不散的危险感让他不敢放下丝毫戒备，埋头前进。

紧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白头风鹰等待着体内的魔力平息，它不会放跑这只猎物的。

连坚硬的岩石都挡不住它的风刃更何况是血肉之躯，这是它掌握魔法后无往不利带来的经验。

也就只在那头魔力浑厚强大，用单纯魔力覆盖身躯就能轻易拍散气刃的巨蛇身上吃了瘪。

随着越来越靠近魔力聚集地的边缘，如芒在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有种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的想法。

但维尔明知道这只是过于强大的危险感知带来负面影响，理智告诉他停下回头才是死路一条，只有进入茂密森林脱离白头风鹰的注视才能脱离危险。

看着距离密林越来越近的白头风鹰也变得焦急了起来。

快煮熟的鸭子要飞走这件事放在谁身上也忍不了。

在维尔明即将脱离视线进入密林的时候，不等体内的魔力完全平息，白头风鹰再次发动攻击。

鹰啸声伴随着挥动的双翼，全力释放的无形风刃向着维尔明挥洒倾泻。

已经进入密林的维尔明听见身后的鹰啸以及那一道道清晰的破空声蓦然停下脚步。

这次的攻击是躲不掉了，只能硬抗！

转头侧身向敌，右翼半张护住主要躯干，扭头藏在翼下，龙脊中的原始魔力涌出，侵染掌控周围的环境中存在的自然魔力。

几十米高的树木倾倒，三人都难合抱的树干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

元素随着他的意志开始改变，在魔力的转变下，右翼泛起寒霜，一层冰甲徒然覆盖整片龙翼。

无形的气刃在林中划过，无可阻挡。

顷刻间。

风刃撞在覆盖冰甲的龙翼上，风刃推着龙翼撞在身上，巨大的力量撞得他生疼，风刃与冰甲齐碎。

挡下来了！

顾不上身上传来的疼痛，躲开倒下的树木，踩着上面用最快的速度钻进黝黑的密林。

体内翻腾的魔力让刚释放完风刃的白头风鹰身形一顿，差点维持不住飞行的姿态掉落下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头白色魔兽挡下风刃跑进丛林深处，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点。

看钻进密林再不见身影的白色魔兽，白头风鹰不甘地在密林上空徘徊，似乎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再次锁定那道白影。

在空中徘徊许久，明白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白头风鹰才不甘地离去。

回到魔力聚集地，震慑驱逐那些游荡的野兽。

……

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不停地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森林中的动物似乎都不见了只剩下嘈杂雨声。

天上阴云密布，天色暗了好几度，加上厚重的雨幕都看不出十米外，唯有白色的闪电划开雨帘才能看见一只巨鹰仍在天空翱翔。

维尔明没有离开，藏在魔力聚集地附近的森林中。

趴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观察着那颗秃顶巨树和白头风鹰。

心中不由冒出了两句应景的台词。

‘权且忍让，避其锋芒。’

‘这仇，我记下了！’

雨水在叶片上汇聚，流下，滴落在他的身上，冰冷的雨水带给他一丝熟悉的冰凉，流过已经闭合的伤口，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

覆盖冰甲的龙翼情急之下也没能遮蔽全身，靠近后臀的尾巴根上被风刃划开一道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不然维尔明就要当一只秃尾巴龙了。

未知会带来恐惧，对敌人有了了解后就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了。

这次的遭遇确实很危险，但他在这次战斗中也了解了自身的实力定位。

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横行霸道，对上魔兽就比较吃亏了。

本身魔力储备较低，现在掌握的魔法也只有冰霜铠甲一个，还不能完整使用。

要能是做到覆盖全身就不会被风刃划开一道口子了。

希望日后的老祖宗传承看着他正是自主创业的困难时期，往传承里多塞点魔法。

在确认白发风鹰虽然比他现在强得多，但在森林环境下并不能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所以他选择留下观察。

强大的野兽并不可怕，会魔法也一样，如果白头风鹰表现出比拟人类的智慧，他二话不说直接跑。

一个是可以对抗的野兽，一个是强大危险的猎人。

森林很明显不适合白头风鹰进行捕猎生存，现在也没到魔植果实成熟的时间，这片魔力聚集地也没有生长其它有价值的魔药。

如果仅是宣誓主权，在魔力聚集地内维尔明没有发现白头风鹰留下用来警告其它野兽魔兽的气息标识。

不然他也不会误判在那条巨蛇死后没有魔兽抢占这片地区。

魔力聚集地内干干净净，连一点食物残渣留下的气味都没有，说明它平时并不在这里生活，另有老巢。

那它回来干什么？

抱着诸多疑问，维尔明选择留下来继续观察。

重要的是，白头风鹰既然选择回到这里，并表现出占据者的姿态，那么很有可能这片“飞地”距离它生活的领地并不远。

同样都是长翅膀的，生活在森林中确实很不方便，走在森林里维尔明都得把龙翼紧贴在身上以免挂到树枝藤蔓。

一片新的猎场，一片更适合的生存空间值得他在雨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