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在晨露里泛着微光，顾砚舟蹲在老槐树下，指尖划过树皮上的刻痕。那是他七年前刚穿越到草庙村时，用碎瓷片刻下的“3”，如今已被岁月侵蚀得只剩模糊的笔画，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那时他刚穿越成三岁幼童，被李大娘从溪边捡回，裹在破旧的襁褓里，襁褓边角绣着半朵褪色的莲花，与他记忆中图书馆里《诛仙》封面的纹路分毫不差。
“砚舟弟弟，来帮我看蝈蝈！”十一岁的张小凡举着竹笼跑过来，鼻尖沾着新摘的槐花，衣摆还带着晨露的潮气，“惊羽哥说它能斗赢山后的纺织娘！”少年的眼睛亮如星辰，发梢还别着片槐树叶，这是他每日清晨必做的“打扮”——草庙村的孩子总爱用花草装饰自己，却不知道七日后，这些鲜艳的颜色都会被血色染透。
顾砚舟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张小凡，这个总把他当弟弟护着的男孩，此刻正蹲下身，竹笼里的蝈蝈振翅声混着槐花香气，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温暖的午后。那时他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张小凡怀里，被少年笑着抱起，用沾着泥的手给他擦脸：“砚舟不怕，我是你小凡哥哥。”
“小心别让它咬着手指。”顾砚舟踮起脚，指尖刚碰到竹笼，林惊羽的呼喊便从溪边传来：“小凡，别欺负砚舟！带他来烤鱼，李大娘说今晚加菜！”十二岁的少年赤着脚，裤腿卷到膝盖，手里举着刚摸的鲫鱼，发梢滴着溪水，在阳光下像串碎钻。他腰间别着自制的竹剑，是昨日刚砍的黑节竹削成——顾砚舟知道，这柄竹剑未来会变成真正的斩龙剑，在龙首峰的月光下泛着青光。
草庙村的日头总是这样暖，晒得槐花飘香。顾砚舟跟着两个少年跑向溪边，布鞋踩过第十九块青石板——他记得这是未来普智倒下的位置，七年后的雨夜，这里会被血水浸透，老和尚的碧玉念珠会断成十九截，其中一颗深紫珠子将滚进张小凡的掌心。但此刻，溪水清澈，倒映着三个晃动的身影：张小凡蹲在浅滩教他抓鱼，林惊羽故意把水花泼向他，笑他“小矮子够不着”，而他自己，正用沾满泥沙的手去够游过的小鱼，指尖触到溪水的瞬间，忽然想起现代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