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元洞(上)

话说盘古开天辟地,化混沌为清明,天地元气随周天运转,滋长万物生灵。世界万物演化后,盘古陨身造万道乾坤,使天地所在空间绵延宇宙久久不尽,其神遁出。天地之内凡灵皆可取一方元气,藉以修炼使用,凡修炼有成皆有品级,由低到高为凡体境,元体境,成体境,化元境,化仙境,化汾境。沧海桑田,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天地生灵衍化出人、妖、魔三类,在天地间各有所据。

天地一隅,青元山下,囤阳城。

囤阳城背靠青元山,内有四镇,引镇、免镇,良镇,泉镇,引镇位于囤阳城中,其中莫家是引镇最大的营药家族,经营着当地四分之三的药园,尤其盛产灵草、灵丹,囤阳城人无人不晓莫家药铺。

莫家有三巨子,二十仲子,百士子,三巨子各为凡体境后期,二十仲子皆为凡体境初、中期,百士子为有修炼天分一类。莫凡便是莫家百士子之一。

“莫家百士子凡18岁者未有突破凡体希望的一律发至城内药铺!”莫家巨子之三莫御(莫擎,莫战,莫御)拂袖一言,士子府内一阵骚动,片刻后,八十余人随药铺总管出府去,莫凡未达标准,自然也随其余众人一齐往外走。

没人注意到莫凡,因为他出身为莫家一百二十代孙即莫家仲子之末莫里的重重孙,且为私生子,自幼不多受教,不多修炼,入士子府是父亲三房闺秀莫雨堂姐不愿修行,舍弃名额,才落到了莫凡手中,入府,父亲未有丹药递送、功法相授,只是一味照府中老师指示修习,依照老师所言,莫凡修习有小成,可保延年益寿,修行往上,再无可能。

莫凡跟着众人莫家药铺一行参观后,生出了逃离的念头,这些同辈族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对他没有恶意,但是时不时的表现出疏远、鄙夷的行为,再加上回去家中无位,母亲离世,如此一生,莫凡难以接受,于是,是夜,莫凡带上母亲留给他的几物还有行囊,往南行去。

往南便是青元山。行路两月有余,莫凡抵达,他想在此凿洞修行,但是青元山东西绵延一千六百多公里,何处凶险,何处安稳,莫凡一窍不知,更难以拿定主意。一番决定后,莫凡向东去,母亲和他说过,拿不定方向便往东走,母亲说,混沌未开时,盘古自东方苏醒,为开天辟地,炼化护体精石凝成东瑶山,开天辟地后,天地的起点便是东瑶山,吸引万物趋向。莫凡一路向东,到了一处山口,两边层林叠嶂,郁郁葱葱的林木让他呼吸都变得畅快,他决定就在这里了。

往里走,约莫半个时辰,莫凡找到了三株谷雨草,能有草药生长之地,必然灵气充沛。莫凡运起周身元气聚于双掌,喝的一声拍往草药后方岩壁,隐隐有些裂痕,继续这样来回发力,岩壁终于破碎,他又用同样的操作打通了里面,空间足够容纳二十人左右,做完这些后,天也微微暗沉了下来,莫凡赶紧将采来的萤火球布置于洞穴里,用碎石遮掩住穴口。山深必有险,莫凡不敢懈怠。

收拾完毕后,莫凡将三株谷雨草放于石台上,十八年来,他精习家族草药丹理,也随丹师炼制过丹药,却从未有过两者的服用,一方面是价格昂贵,另一方面也是地位低下,没有资格服用。到了今天,望着这唾手可得的草药,他竟然隐隐颤抖,想要流泪。

一抹流光闪过,三株草药化作三团药液上下翻滚,莫凡手法变动,三团药液合为一团,莫凡引着元气压缩药团去除杂质,最终化为一个晶粒。

莫凡含下晶粒后,经脉顿开,天地元气萦绕周身不散,片刻后,莫凡睁开眼,惊喜的发现自己凡体境已成,对天地元气的掌控也更加轻松了。

“这就是凡体境吗?”莫凡兀自说着。仅仅三株谷雨草便进阶凡体境,看来谷雨草真不愧破凡草。

凡体境后,神识便可使用,莫凡赶紧用神识探查周遭,各处山林精怪皆于休息,他再往背后岩壁一探,结果发现石壁后是空空如也,看来这座山体还算安全。不过当他往萤火球所在的岩壁望去时,他发现了一处异常,岩壁上隐隐有物在动。莫凡探手抓去,一块石头。“咦,石头会动”莫凡吓了一跳,就要将石头碎掉,这时,石头说话了。

“少侠饶命,吾乃青元山开元洞莫九真人的守洞石,在此修行已逾万年才诞出一丝灵根,莫要碎我。”莫凡手中石头忙忙作揖。

“你是说此处为开元洞,你已有主?”莫凡问到。

“是也,非也。少侠,此处确为开元洞,不过莫九真人离去已有三四千年光阴了,生死未卜,我与他的主仆约定期限早已用尽,如今也非主仆,自是无主。”石头对莫凡说道。“刚刚我看少侠已破凡体境,恭喜恭喜,不若放小石一马,此处洞府少侠尽用便是。”

“如此如此,那你便就此离去吧,我不日也离开此地,叨扰之处,还请谅解。”莫凡也行一礼,将石头放于地下,打坐不言。

“多谢少侠,就此别过。”石头往碎石堆中一钻,立马没了身影。

莫凡轻轻吐出一股浊气,面色不变,依旧打坐不动。

翌日,莫凡便离了此地。那小石有怪,昨晚给莫凡留了元气标记,不知它有意还是无意,幸得莫凡经过一夜终于炼去,那小石实力竟远超凡体境,莫凡心中一夜惊怕,终是第二日急急离了去。

是日,莫凡运转元气托起脚力全速向东行去,时不时往各个方向用神识探查一番,到一处山涧前,突然一道传音现于识海中。

“道友留步。”

莫凡左右定睛看了一番,西处山石一角正卧着一位老者,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道友莫惊,吾乃此地青元山开元洞莫九,唤道友乃是吾命不久矣,早前为座下守山童子暗算,身陨洞中,如今是神魂在此残喘,前方再行五十里便是开元洞,道友莫再往前才是。”老者提上一口气向莫凡传音道。

“道友如此说,在下自然不再往前,不过在下有一疑问,莫非伤你者是一石头精?”莫凡回音道。

“是的,那孽障受我万年庇护才得道修果,不久前,乃是为我所伤,退回原形,道友此言莫非已遇上了那孽障?”

“不瞒您说,初入山时,便遇上那石,后恐有灾祸,如今正是慌忙离开此处。”莫凡自是未将那石的手段说出,他如今也难以辨别老者到底是那道人还是那石。

“那石如今恐还有诸多修为,我看道友你如今不过凡体境初期,速速离去还是为好,只是道友离去前,可否为我解开这阵法束缚”

“哦?在下不过凡体境初期,何来化元境法力替您解开这缚阵?”莫凡瞅了瞅那道人身上化元境特有的元婴印记,如是说道。

“哈哈,小友眼力不错,本座确实是化元境,不过既然有此眼力,你且将形魂献上于我,本座不下罪于你,让你今世再入转世轮回。”那道人忽然变了嘴脸,伤势一瞬全无,满目狰狞,黑瘴缠身,俨然一幅恶魔体态。

“你且与他说”莫凡一闪身,道人顺眼望去,正是那石。

“你竟用人族小子诱我现身......”道人满脸愤怒。

“不多废话,纳命来。”那石一闪身到了道人面前,两柄青光宝剑一左一右夹击而下,道人连忙从袖口甩出十把通体漆黑的锏左右前后护法,宝剑与锏对阵之际,莫凡赶紧往南遁去。

约莫一刻,莫凡停驻于一座墓前,拜上三拜后,变动手法结印,随后,莫凡喝的一声打出一掌,莫凡面前凭空多出一扇门,莫凡往门里一跃,门立刻消失,只有一阵风吹过,再无痕迹。

这是那石的计策,那石与他师兄茂金一处争斗,莫凡窃窃地入莫九道人陵墓取宝。莫九真人生前擒一虎,便是茂金,莫九道人见他杀生成性,便拿混元锁缚住茂金,不知多少岁月,莫九真人坐化后,茂金不愿受缚,逃了出去,一直计划要斩了那石,再将莫九真人陵墓尽毁,之后,那石与茂金相争,却互相不能奈何,持续至今。

莫凡进了陵墓,只觉周身元气流动速度变快,直往身心涌来。看来这莫九真人陵墓别有一番玄机,元气比外界都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