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刘备求援

下邳，东城校场。

正午的阳光从天穹洒落，照耀空旷的训练场。

吕布身着轻甲，手持方天画戟，身姿挺拔如松。

他面前，一位眉目英秀、身材矫健的少女，正挥舞着一杆银枪，步伐矫健，枪影如龙。

她正是吕布之女——吕玲绮。

“枪出如龙，步随意转，心若不定，枪势便虚。”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手中画戟蓦地一挑，将吕玲绮银枪击偏半寸。

“再来！”

吕玲绮轻咬银牙，双目如火，毫不气馁，翻腕抖枪，瞬间又是一记“穿云破空”，破风而至。

吕布微微颔首，刚要开口点评，忽听得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打破了校场的肃静。

“咴儿——”

一骑飞奔而至，马未停稳，骑者已翻身而下，跪地急呼：

“启禀将军，小沛来使，请见主公！”

吕布闻此，问道：“小沛来使？何事如此匆忙？”

“纪灵领大军三万，自淮南北上，已至泗水，声言要斩刘备于阵前！”

“刘备兵少将寡，危在旦夕，遣人急求我军救援！”

……

须臾，下邳内堂。

堂上灯火煌煌，众将尽列。

除了高顺、陈宫等人。

魏续、魏越、宋宪、侯成也纷纷在座。

陈宫立于吕布侧旁，眉目冷静。

吕布入座，开门见山：

“玄德遣人来报，纪灵带兵三万，已向小沛进军。此战若败，刘备必亡。”

众人听后，神情各异。

魏越冷笑一声，立刻出言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

魏续附和：“刘备不过寄人篱下的小寇，今日纪灵代我们清理门户，何乐而不为？”

宋宪也道：“若刘备败亡，徐州尽归主公，正好免除后患！”

侯成点头：“我军养兵蓄锐已久，若能乘机取其城池，岂不更胜？”

众将纷纷言语，皆劝吕布不要支援刘备，趁机借袁术之手消灭他。

吕布沉默不语，指间轻敲案几，目光却始终看向陈宫。

陈宫领会到吕布的意思，前出一步，拱手朗声道：

“主公并非未思此事。”

“然徐州虽广，西有曹操，南有袁术，我军若孤立自强，势必受敌于前后。”

“如今与刘备结盟，正可守北拒袁，稳固根基。”

“若今日不救，既伤信义，又失盟友，反为袁术所趁。”

吕布微一点头，终于开口：

“公台之言，正合我意。”

他站起身来道：

“若我吕布若无信于人，岂能令天下归心？”

“传令下去，张辽、高顺，你们带手下各将士，备3000精锐骑兵，随我一起。”

“本将亲自赶往小沛，调停此事！”

众人闻此，见吕布早有打算，齐声应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小沛城外，风沙滚滚，尘土飞扬。

纪灵身披重甲，立于大旗下，目光冷峻如刃。

身后三万袁术大军铁甲如林，旌旗蔽日，杀气冲霄。

他单骑立于阵前，厉声高喝：

“刘备！汝不过寄居小沛之贼，胆敢据地不降，今日本将奉袁公之命，讨汝不义！”

“可敢出城一战，决死生于马下！”

城楼之上，刘备与关羽、张飞并肩而立。

刘备神情凝重，遥望纪灵军阵，叹息道：

“兵少将寡，断无胜机……”

张飞却拍案而起，怒道：

“三哥，咱兄弟何惧一战？那厮敢叫阵，我便杀他个血溅五步！”

他回头招呼：

“来人，备我丈八蛇矛，我这便杀出阵去，取他首级！”

刘备急忙一手按住他肩头，摇头道：

“翼德，不可鲁莽。”

“袁术兵强，我军若一将失利，军心必乱。今计在待援，不在争斗。”

关羽抚须点头，沉声道：

“主公所言极是。我观纪灵列阵谨慎，未露破绽，非一时之敌。”

张飞仍咬牙不甘，提枪怒视城外，却也知轻举妄动只会坏了大局，只得冷哼一声，退至一旁。

刘备仰望远方，喃喃道：

“若是吕布真有信义，今时应已在途中了。”

话音未落，忽听一阵马蹄之声自远而来，如雷贯野，卷起滚滚黄尘。

关羽目光一凝，注视着北方：

“大哥，下邳方向有人来了。”

刘备登高远望，只见一面赤金战旗破风而至。

旗下一骑快马当先，身着红锦战袍，头戴凤翅金冠，坐下赤兔马疾如奔雷，正是吕布！

其后张辽、高顺等将领领着三千精骑，铁甲森然，阵列如山，军容整肃，一时间，天地肃然！

刘备心中一震，微露喜色，喃喃道：

“吕将军果然信义无欺！”

纪灵望见吕布大军逼近，面色微变，旋即冷哼一声，收缰勒马，大袖一挥：

“收军列阵，且看吕布有何花样。”

小沛城外，赤兔踏风，吕布御马而出，孤身直入阵前。

“纪将军。”吕布朗声开口，声音透过辽阔原野，清晰传入纪灵耳中。

纪灵冷笑：

“吕将军，我念你昔年威名，本不欲与汝正面为敌，但今日刘备抗命不降，袁公令我讨之——此为国命，非私怨也。”

吕布朗声道：

“纪将军忠心可嘉，然刘备亦为汉室之后，朝廷宗亲，若因误会而生战乱，岂不让天下耻笑？”

“我吕布，今日非为胁战而来，只愿两边息兵，勿伤和气。”

纪灵挑眉：

“莫非吕将军意欲保刘备？以他这小股残兵，也值得你冒天下之大不韪？”

吕布将画戟一横，微微一笑：

“本将军既已至此，自不会空口说话。”

“纪将军若信我，不如暂且收兵，各退三里。”

“明日午时，至我辕门帐前议事，若纪将军之言有理，我吕布绝不拦阻。”

“若有不妥，本将亦愿当面裁断，断无袁术、刘备两面受敌之事。”

此言一出，左右两军皆不禁议论纷纷。

纪灵目光一凛，盯着吕布片刻，忽而朗声道：

“吕将军乃一方雄杰，若真欲调停，我纪灵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好，便依你所言！”

“明日午时，我必至你军中论理分说！”

吕布拱手一礼，朗声笑道：

“吕某在军帐备酒，恭迎将军大驾。”

说罢，勒马回转，张辽、高顺即刻整军而动，三千精骑如潮水般回转，尽数驻于小沛西北的林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