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头

“小林，你最近怎么比以前还要勤快了，没事做可以去院子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

孙火旺实在看不下去林言忙来忙去，这样不衬着他们很闲吗？

“旺哥！忙惯了，闲不下来。”

林言心虚地解释。

“我爹都隔一天来一次铁家了，说明真不用忙，他不在咱们就休息会儿。”

孙火旺无所谓地说道，他来上班就是混银钱的。

整个平安铁家最忙碌的就是那几个师傅，他们都闲下来，证明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事，那么那些徒弟们就更不需要了。

尽管孙火旺如此安慰，林言还是闲不下来。

似乎只有忙的时候，林言才能感到充实，觉得自己能有几分作用。

只有有用的人才不会抛弃。

将工作的房间打扫完，林言开始熔炼铁矿石，将其捶打成铁锭。

他现在的锻造水平比来之前好多了，但还是不够。

为了不被铁家抛弃，林言想要尽快将基础锻造的熟练度肝到精通。

【基础锻造（熟练63.6%）】

锻铁，熔炼都能使基础锻造的熟练度增加。

只要大概二十天，基础锻造就能到精通级别。

看劝林言不动，孙火旺也不再理会他，自己和其他师兄聊天，偶尔到院子中打一组拳。

林言专心致志地打着铁，打出足够多的铁锭后，不敢再多消耗铁矿石。

于是又对这些铁锭进行锤炼。

生铁变成了百锻钢。

其实他们也没闲下来几天，平安铁家就又有了活。

是对一批武器甲胄进行修复，还有打造一些箭头。

有了火，林言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一天中午，林言和几位师兄一同吃饭。

几人闲聊时，孙火旺突然说起牢狱中发生的一件大事。

似乎是有个少年发了疯，咬死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弄的那间牢房满地狼藉。

“我听说，第二天等狱卒发现的时候，那汉子的脖颈已经被咬烂了，那个少年正在吞食刀疤脸的心脏。”

孙火旺说着，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差点吃不下饭，还好他练过武，知道食物的重要性。

“我听说，那少年在之所以发疯是因为他老娘被疤脸给……”

“真的吗？”

“去你丫的，脑子里尽是那点腌臜事。”

一个师兄说着黄色谣言，顿时将整个交谈氛围带向了他处。

林言默不作声，独自思忖。

自孙火旺提起这个话题时，林言就想到了一林耀阳。

他想到，或许是林耀阳动手了。

一直等到话题聊到尾声，林言突然问道：

“那个发疯的少年最后如何处置了？”

“这我倒是不清楚，回头我再打听一下。”

孙火旺摇摇头。

没等几天，林言就得到了林耀阳的消息。

说是过几天就要斩首示众。

毕竟林耀阳本就是罪犯，又在监狱里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即使林耀阳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他也难逃此劫。况且在皇赵，疯子也是没有人权的。

林耀阳被行刑那天，林言调了自己的假期，远远观望。

一个疯子被砍头似乎是啥大新鲜事，无聊的百姓早早等候想要看这热闹。

他没见到林耀阳真人，只是远远看到一个脸被麻袋套住的少年被推上行刑台，无数人抱怨说看不到杀人凶手的脸了。

林言只是在远处看着，与嘈杂的人群格格不入。

几个狱卒将人群与行刑台远远隔离开，维持秩序。

刽子手在行刑前先喝了一大碗浊酒，然后对着自己手中的大刀吐出水雾。

做好前戏，健壮的刽子手走向被摁在行刑台上的少年。

稍作酝酿，一刀挥下，麻袋裹着人头落下，鲜血喷涌。

随着人头落地，林言心中涌现一丝同情，然后就是释怀。

他正式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

过去的仇怨已经了结，他可以专心打铁，淬炼武道，抚养妹妹。

在林言愣神之际，挤在行刑台最前面的几个癫狂的人，拿着馒头炊饼，递给前方的狱卒。

狱卒收了钱，用这些东西蘸了血，还给那些癫狂的人。

没有理会人血馒头，林言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翌日的清晨，林言最先出现在平安铁家内，燃起炉子，就开始打铁。

99.8%

99.9%

100%

【基础锻造（精通0.01%）】

基础锻造精通后，林言的脑海中仿佛被塞入几十年的打铁经验，只感觉手中的铁锤就像是自己身体的延伸。

打铁对于他而言，比吃饭喝水都要简单。

其实，在进度增加的时候，林言的技术就已经增加，只是进度幅度太小，感触不深。

而在熟练度达到另一个阶段时，这种质变的感觉更加深刻。

大致推算了一下，林言预估自己现在的水平应该和大师兄差不多。

至于孙师傅，林言不敢碰瓷，即使基础锻造精通，他仍然觉得孙师傅深不可测。

林言感觉，孙师傅至少基础锻造圆满，并且掌握其他的锻造手法。

现在的林言，一心想着打铁赚钱，还有练武。

孙师傅发现了林言所锻打的百炼钢，察觉到林言的锻造水平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提升很大。

这份天赋，比之之前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慨之余，孙师傅觉得可惜，可惜了林言的锻造天赋。

“若是你出生在府城，郡城，说不定能凭着这份天赋，成为一个的入籍锻造师，可惜，你来自小小的林家村。”

孙师傅远远看了正在专心打铁的林言一眼，叹了口气。

在这小小平安县城内，一个萝卜一个坑。

就算林言再有天赋，在他上面只有四个坑位，而且已经被填满。

哪怕林言锻造水平再有提高，他也升无可升了。

只有等到四位师傅中有人退休，林言才有机会上去。

这要等五年还是十年，孙彦一自己也不清楚。

至于说现在去府城，郡城。

林言进一个平安铁家就这么困难，更别说府城，郡城的官营铁匠铺。

孙彦一虽然可惜林言的天赋，但他也无可奈何。

况且这世上，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

并不是每颗金子都会闪闪发光，更多的是在泥土中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