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铃魔典,玄奘:烧掉黑书!
- 玄奘大师今天也在拯救智障村民
- 月娑
- 6864字
- 2025-04-04 00:30:07
玄奘蹲在陶家老宅的歪脖子树上,瞅着檐角那只秃毛黑鸦直嘬牙花子——那扁毛畜生爪间抓着半片焦黄纸页,正是前夜从火山口逃逸的魔典残篇。树下围满举火把的村民,王寡妇兜着竹篮叫卖“护典符”:“贴了这符,祖宗托梦不挨骂!”
“秃子!下来!”村长抡着铜锣猛敲,“这鸦是六葬菩萨的信使!伤它要遭雷劈!”玄奘翻了个白眼,禅杖尖戳向鸦屁股:“你们菩萨挺别致啊?专养脱毛的?”黑鸦受惊扑棱,残页飘落窗台,正被晨起的陶家媳妇拾个正着。
法铃在袈裟里震得发烫:“快抢!那纸上沾着守墓人孙女的血!”玄奘刚跃下树杈,李木匠就带着打手包抄过来:“玄奘抢经啦!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
陶家媳妇攥着残页往灶膛跑,玄奘一个滑铲撞翻腌菜缸,酸汁糊了李木匠满脸。法铃趁机射出金光,残页遇光自燃,灰烬却凝成女童虚影,冲陶家媳妇喊了声“娘”。
“诈尸啦!!!”王寡妇的尖叫掀翻屋顶。村民集体抱头鼠窜,撞翻的香炉灰里爬出百足尸虫,虫背斑纹拼出“癸卯申月廿三”。玄奘趁机摸走灶膛灰,指尖一捻脸色骤变——灰中掺着人骨粉。
“这户有古怪。”法铃传音入密,“西厢房窗纸泛血光。”玄奘摸到厢房后墙,见窗棂上钉着七枚青铜钉,钉身“肖”字被血垢糊成“陶”形。屋内忽传婴啼,他捅破窗纸一瞥:陶家媳妇正给襁褓中的女儿喂奶,乳汁竟是黑红色。
法铃突然暴鸣:“魔典在喂怨胎!”玄奘踹门而入,陶家媳妇却抱着孩子缩进墙角,襁褓中伸出只青紫小手,攥着半片青铜钥匙——正是前章瘴气巨脸掉落的葬宫秘钥。
“造孽啊……”玄奘摸出法铃要镇魂,屋顶忽被瘴气掀翻。黑鸦群聚成魔典虚影,书页翻动声如万鬼哭嚎:“玄奘!你灭不了因果!”
村口传来锣鼓声,村长正给黑鸦立长生牌位。李木匠捧着山寨青铜钥匙兜售:“葬宫观光套票!摸陶家女婴享八折!”
法铃在玄奘掌心裂开新纹:“这届村民没救了,建议物理超度。”玄奘把禅杖往肩头一扛:“走!找条河把钥匙扔了!”
“然后等千年后哪个倒霉蛋捞起来?”法铃冷笑,“你猜那女婴叫啥?我赌五文钱叫陶梦嫣。”
玄奘攥着青铜钥匙往河边蹽,法铃在袈裟里震得跟筛糠似的:“那女婴眼珠子泛绿光!绝对是魔典养的蛊!”身后李木匠举着粪叉狂追:“抓住偷文物的贼和尚!”
河滩芦苇丛里突然蹿出个黑影——竟是陶家媳妇。她披头散发抱着女婴,乳汁滴在钥匙上滋滋冒烟:“大师…这钥匙自己往娃手里钻!”玄奘定睛一看,婴孩掌心被烙出个“葬”字,字缝里爬着红头蜈蚣。
法铃射出金光灼蜈蚣,虫尸却化黑烟钻入女婴口鼻。陶家媳妇突然眼翻白,掐着孩子脖颈厉喝:“六葬玄天,九泉开门!”玄奘抡禅杖击其腕,女婴脱手坠向河面——
“接住!”法铃炸出最后道金光托住襁褓。玄奘趁机摸出火山灰撒向陶家媳妇,灰中骨粉遇邪气凝成守墓人孙女虚影:“娘…别伤我…”
李木匠带人围堵而至,见状高喊:“玄奘拐卖妇孺!报官领赏钱!”村民抡起钉耙要抢女婴,法铃猛震掀翻众人。女婴突然啼哭,声波竟震碎青铜钥匙,碎片迸入浐河激起百丈漩涡!
“葬宫要开了!”法铃裂纹骤增,“钥匙碎片的煞气在引魔典!”玄奘撕下袈裟裹住女婴,见漩涡中浮出青铜棺椁,棺面饕餮纹的瞳孔正是缺失的钥匙孔。
村长划着澡盆赶来,盆里堆满香烛纸钱:“菩萨显灵了!快捐功德钱摸棺材!”李木匠掏出山寨钥匙叫卖:“开棺体验价八折!摸童尸送驱邪符!”
法铃突然传音入密:“棺里是守墓人祖孙的合葬尸!”玄奘挥杖击棺,青铜椁却吞了杖头金光。女婴额间“葬”字骤亮,棺盖应声而开——腐尸怀中抱着的正是半部魔典,书页间缠着红丝,直连女婴心口!
“断丝!”法铃舍身撞向红丝,铃身裂纹炸出金光。玄奘咬破指尖血书梵咒,河面突现玄奘当年留下的镇魔偈虚影。红丝崩断刹那,女婴发出八十老妪的嘶吼:“玄奘…你阻不了轮回…”
村长趁机捞走魔典残页,李木匠兜头浇黑狗血:“开光啦!沾了菩萨血的经书!”王寡妇抓起血纸塞进女婴襁褓:“快吸灵气!长大考阴间状元!”
玄奘夺回女婴疾退,见浐河漩涡中升起青铜葬宫虚影。法铃奄奄一息:“把她送去长安…肖家…镇魂钉…”话音未断,女婴突然睁眼——左瞳映着陶氏荒冢,右瞳浮出荀元丰的身影。
玄奘紧搂女婴疾退,法铃裂纹已如蛛网蔓延。浐河漩涡中的青铜葬宫轰然升起,棺椁洞开处爬出腐尸,颈悬的六葬铃铛与女婴啼哭同频共振。李木匠抡起山寨钥匙插向棺壁,锁孔却喷出瘴气,将他冲了个倒栽葱。
“功德箱呢?快接菩萨赏钱!”村长顶着铜锣当盾牌,指挥村民往漩涡里扔铜板。王寡妇趁机兜售“避煞香囊”,里头塞的竟是魔典残页。女婴突然止啼,左瞳射出血光照向葬宫匾额——【奘铃冥府】四字遇光剥落,露出底下阴刻的【陶氏宗祠】。
法铃强震传音:“棺内尸身是陶家祖婆!她吞了魔典残页!”玄奘挥杖劈棺,杖风触及腐尸的刹那,女婴右瞳浮出荀元丰虚影,少年将军执戟刺来,戟尖正对法铃裂纹!
“当心!”法铃舍身迎击,铃舌与戟刃相撞炸出金光。女婴突然呕出黑血,血珠落地凝成红丝,缠住玄奘脚踝直拽向葬宫深处。李木匠见状高呼:“玄奘要独吞陪葬品!”村民抡起钉耙围攻,却见耙齿被瘴气腐蚀成灰。
腐尸怀中魔典忽展,书页翻飞如刀,割得村民抱头鼠窜。玄奘趁机咬破指尖,在女婴额间画下镇魂符。“陶梦嫣……”法铃念出突然浮现的名字,女婴瞳中荀元丰虚影骤然清晰,少年戟尖挑断红丝,葬宫轰然坍陷!
村长扑向坠落的魔典残页,却被腐尸枯爪掐住脖颈。李木匠抄起陶家媳妇的哺乳碗泼黑狗血,尸身遇血狂化,撕下村长半幅头皮当符纸。玄奘背贴葬宫残壁,见女婴掌心“葬”字已蔓延至脖颈——
“用镇魂钉!”法铃炸出最后金光,玄奘怀中突然坠出肖家铜钉。钉尖触及女婴心口时,葬宫地砖突现梵文阵图——正是千年前玄奘所留的后手。
腐尸在阵光中灰飞烟灭,女婴瞳影渐散。法铃“咔”地断成两截,残片坠入浐河前传音:“送她去肖家……钉魂……”
玄奘踹飞追兵跃上树梢,见村民正给村长头皮刻“护典英烈”碑。怀中小梦嫣忽然咧嘴一笑,齿间咬着半片青铜钥匙——正是葬宫坍塌前,荀元丰虚影所赠。
玄奘裹紧襁褓往北疾驰,怀中小梦嫣的体温忽冷忽热。途经乱葬岗时,法铃残片在包袱里突震,引着尸骨堆中升起盏引魂灯——正是肖家祖坟的长明灯。
“这丫头命里带煞啊……“玄奘摸出铜钉,见钉身“肖“字正吞噬女婴掌心“葬“纹。远处传来马蹄声,李木匠竟租了驿马狂追:“交出魔典童!肖家悬赏百两!“
肖府门楼入夜紧闭,玄奘翻墙落地时踩中捕兽夹。护院犬狂吠中,厢房亮起烛火,肖老太爷拄着镇魂钉拐杖现身:“法师夜闯,是为送劫还是送解?“
女婴忽然啼哭,铜钉脱手飞向老太爷。钉尖触及拐杖龙首时,肖府地砖突现血色阵图——正是玄奘当年刻在奘铃村的镇魔偈残阵。老太爷瞳仁泛起瘴气绿光:“这娃是陶家的怨种!“
法铃残片突然暴起,撞向拐杖龙睛。机关弹开,露出中空钉槽——正与小梦嫣口中的青铜钥匙残片严丝合缝!玄奘趁机塞入残片,钉槽“咔“地锁死,女婴脖颈“葬“纹骤褪。
“肖家护钉百年,等的竟是这天……“老太爷颓然跪地,拐杖寸裂。地窖忽传巨响,成箱镇魂钉破土而出,钉身“肖“字尽转“陶“形!
李木匠撞门而入,见状狂喜:“发财了!倒卖文物够吃八辈子!“话音未落,地窖窜出腐尸,正是肖家历代守钉人。尸群直扑女婴,玄奘挥杖画圈护住,却见小梦嫣爬向钉箱,抓起铜钉往心口扎——
“不可!“肖老太爷飞身挡钉,腐尸利爪贯穿其胸。老人血溅钉箱,千枚铜钉遇血共鸣,在空中拼出梵文“鎮“字,将尸群压回地窖。
女婴突然开口,声如老妪:“玄奘……你改不了命……“旋即昏厥。玄奘探其脉象,惊觉她心口浮现微型葬宫纹——正是青铜钥匙的形状。
肖府祠堂轰然坍塌,露出地下祭坛。坛中央供着半截法铃,铃舌竟是小梦嫣的脐带所化!玄奘扯断脐带封入铜钉,女婴忽然睁眼,左瞳金光流转:“荀…元丰……“
五更梆响,玄奘背女婴离府。身后肖老太爷咽气前呢喃:“癸卯年…申月廿三……“
玄奘背着女婴遁入终南山,山雾漫过处,林间纸钱自燃成径,直指破败义庄。法铃残片在包袱里嗡鸣,引着他们撞开义庄木门——棺盖上赫然摆着荀元丰的残破战甲,胸甲凹痕与女婴心口葬宫纹严丝合扣。
“这将军生前遭戟贯心……“玄奘翻过甲胄,见内衬绣着陶氏图腾。小梦嫣突然抽搐,葬宫纹渗出黑血,在棺面凝成青铜钥匙形状。
庄外传来驴车吱呀声,李木匠举着火把吆喝:“卖魔典童周边!摸一把祛百病!“王寡妇跟着叫卖“状元符“,符纸竟是肖家镇魂钉的拓片。
玄奘踹翻棺椁藏身,腐尸怀中滚出半块龙凤玉佩——正是荀元丰与陶氏女的定亲信物。女婴突然抓过玉佩塞进襁褓,葬宫纹骤亮如烛,引得山雾凝成瘴气巨蟒,张口吞向义庄!
“逮着了!“李木匠狂喜着抛绳套棺,“这棺材是檀木的!值钱!“村民抡斧劈棺,斧刃触及瘴气瞬间锈蚀成粉。玄奘趁机将玉佩按向女婴心口,荀元丰虚影破纹而出,执戟刺穿巨蟒七寸。
蟒尸化雨倾盆,淋湿的纸钱显出血字婚书。王寡妇抢到半张,当场高价拍卖:“阴婚契书!买了保子孙娶天仙!“
女婴瞳光渐黯,玄奘摸出最后三枚铜钉,却见钉身“陶“字正逆向褪成“肖“形。义庄梁柱忽裂,露出中空柱芯——里头塞满肖家历代钉尸的案卷,最新一卷赫然写着:“癸卯年申月廿三,荀陶合葬,大凶。“
法铃残片突然飞向女婴口中,卡住她即将出口的魔典咒文。玄奘撕下《金刚经》封其唇,经文字迹遇魔气扭曲成婚书吉语。
“大师!接住这个!“樵夫从后窗扔进陶罐——竟是当年玄奘埋在山中的火山灰。灰烬触及女婴,葬宫纹突现裂痕,荀元丰虚影挥戟斩向裂缝,整个义庄地动山摇!
李木匠抱头鼠窜前顺走玉佩:“这玉够买百亩地!“玄奘追至崖边,见女婴瞳中映出荀元丰坠崖场景,少年将军最后嘶吼穿透百年光阴:“梦嫣……快逃……“
玄奘踹开驿站破门,蛛网混着霉味扑面。厅柱上钉着半张泛黄通缉令——画的竟是怀抱女婴的他自己,落款日期“癸卯申月廿三“。小梦嫣心口葬宫纹突跳如鼓,震得梁间燕巢坠地,雏燕尸身爬出红头蜈蚣。
“老秃驴!这驿站我包了!“李木匠的破锣嗓从百步外传来。玄奘窜上二楼,见残榻下压着荀元丰的染血战袍,袍襟缺了块三角——正与女婴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
瘴气渗入窗缝,凝成陶氏祖婆虚影:“交出魔童……“枯爪刚探向襁褓,梁上忽坠镇魂钉,将虚影钉在墙皮。玄奘抬头见房梁刻满梵文——竟是当年西行前夜所留的封魔阵。
“找到了!“李木匠撞门而入,举着山寨罗盘狂笑,“这屋底下埋着肖家金库!“话音未落,地砖轰隆塌陷,露出成箱铜钉。钉群遇瘴共鸣,暴雨般射向女婴!
玄奘旋身护住小梦嫣,三枚铜钉贯入左肩。钉身“肖“字遇血转黑,女婴瞳中荀元丰虚影暴怒挥戟,气浪掀翻李木匠。瘴气趁机卷走铜钉箱,在驿道凝成葬宫虚门。
“开门要童男童女!快献祭!“王寡妇的尖叫从人群后传来。玄奘撕袍裹伤,见小梦嫣葬宫纹已蔓至耳后——纹路尽头正是虚门锁孔。
荀元丰虚影突然实体化,残戟挑飞追兵。少年将军铠甲龟裂,心口赫然缺着玉佩形状的窟窿:“带她走……申月廿三……“身影随晨雾消散,唯留戟尖插地成碑,血书【陶梦嫣】三字。
玄奘背女婴撞破后窗,见荒草间歪着辆无马囚车。车内铁链忽缠住他脚踝,锁头竟是小梦嫣脐带所化的法铃残片!
“轮回锁……“玄奘苦笑割断脐带,远处葬宫虚门轰然闭合。李木匠的咒骂随风飘来:“老子迟早挖了那破坟!“
女婴忽然睁眼,左瞳映出肖家祠堂的镇魂钉阵,右瞳浮着荀元丰坠崖残影。玄奘摸向怀中铜钉——钉身“肖“字已彻底褪成“陶“形。
玄奘踹开废弃道观的破门,蛛网混着霉灰簌簌而落。供桌上歪着半尊泥像——竟是当年他西行时的少年法相,手中法铃缺了铃舌,正与女婴脐带残片形状吻合。
“老秃驴挺自恋啊!“李木匠的嗤笑从百步外传来。玄奘将小梦嫣塞进香案下,转身见瘴气凝成鬼手攀窗,指节敲击声与葬宫纹跳动同频。
泥像突然瞳泛金光,残缺法铃竟与玄奘怀中残片共鸣。他咬牙掰下泥像左臂,断口处露出青铜钥匙残片——正是荀元丰战甲缺失的佩饰!
“原来你在这儿!“李木匠抡斧劈门,斧风惊起梁间燕群。玄奘掷出泥像断臂,正中其膝。瘴气趁机卷走钥匙残片,在观外凝成半扇葬宫门。
小梦嫣突然爬出香案,葬宫纹蔓至耳垂,瞳中荀元丰虚影持戟暴喝:“开阵!“玄奘猛踏地砖,青砖下竟露出当年刻的梵文阵图。法铃残片遇阵升空,金光如网缚住瘴气。
“装神弄鬼!“李木匠抛出土雷炸阵,硝烟中葬宫门轰然洞开。玄奘护住女婴翻滚避让,见门内腐尸怀抱的魔典残页正与小梦嫣心口纹路呼应。
荀元丰虚影突然实体化,残戟贯穿魔典。书页迸出黑血,溅上李木匠面门。他惨叫抓脸,皮肉竟如蜡融:“救命!这书吃人!“
小梦嫣忽然张口,声若老妪:“玄奘……你改不了命……“葬宫纹突绽血光,观顶梁柱应声而裂。法铃残片舍身撞向女婴心口,青铜钥匙残片从她口中呛出,精准插入泥像法铃缺口。
整座道观突然梵音大作,魔典残页在声浪中焚成灰烬。李木匠捂着脸逃窜:“妖怪!全是妖怪!“
烟尘散尽,玄奘抱起昏厥的女婴。泥像掌心滚落帛书,血字未干:【癸卯申月廿三,红衣断孽。】小梦嫣颈后葬宫纹悄然淡去,唯留耳垂一点朱砂,形似含苞纸嫁花。
玄奘踹开荒庙破门,腐木碎屑混着香灰簌簌而落。佛龛上供着的半截韦陀像突然转头,手中降魔杵“当啷“坠地——杵心空槽竟与小梦嫣耳垂的朱砂痣严丝合缝。
“老秃驴会妖法!“李木匠的嘶吼从三里外传来。玄奘将女婴藏进韦陀像后的暗格,转身见瘴气凝成陶氏祖婆的枯爪,正抠着门缝往里钻。
韦陀像突然瞳泛金光,玄奘当年刻在底座的法咒浮空成阵。小梦嫣耳垂朱砂痣骤亮,降魔杵凌空飞起,精准插入瘴气凝成的葬宫锁孔。整座荒庙地动山摇,梁间燕巢坠出半块青铜残片——正是荀元丰战戟的戟尖!
“这破庙底下有宝!“李木匠撞断门栓,铁锹劈向地砖。裂缝中突然伸出腐尸手臂,攥着肖家族谱,最新一页血书:“癸卯申月廿三,荀陶合葬,大凶。“
小梦嫣突然啼哭,葬宫纹从耳垂蔓至眼角。玄奘扯下韦陀像的璎珞塞进她口中,璎珞金珠遇魔气竟化法铃残片,与降魔杵共鸣震碎地砖。
腐尸群破土而出,李木匠抡锹狂笑:“发财了!这僵尸手指镶玉……“话音未落,尸群颈悬的六葬铃铛齐震,将他掀翻在青铜戟尖上。
“救我……“李木匠腹插戟尖抽搐,手中铁锹化作黑水。玄奘挥杖画阵,见女婴瞳中荀元丰虚影挥戟斩断尸群红丝。瘴气凝成的葬宫门轰然闭合,门缝挤出的黑血在青砖上汇成帛书残句:【红衣现,孽缘断。】
王寡妇的尖叫从庙外传来:“卖辟邪血!高僧开光!“玄奘踹开后窗,见山道上停着辆无马棺车。他将昏迷的女婴放入棺中,棺盖内壁赫然刻着肖家镇魂钉阵图。
法铃残片突然飞入阵眼,棺椁腾空而起。玄奘扒住棺沿回头,见李木匠已成腐尸傀儡,脖颈挂着六葬铃追来:“还我金子……“
棺车坠入山涧刹那,小梦嫣颈后葬宫纹尽褪,唯留耳垂朱砂痣渗出血珠。玄奘握紧最后三枚铜钉,见钉身“陶“字正逆转为“荀“形。
玄奘背女婴翻过沙丘,残月下忽见胡商营地。驼铃叮当中,领头粟特人举着青铜镜吆喝:“照妖镜!波斯秘宝!“镜面掠过小梦嫣时,忽映出荀元丰坠崖残影——少年将军心口的玉佩缺口正与她怀中残片吻合。
“这镜我买了!“玄奘甩出最后三枚铜钉。粟特人抚钉奸笑:“法师识货!这钉上的'荀'字在波斯值千金!“
营地篝火骤然转绿,瘴气凝成陶氏祖婆枯爪,掀翻驼队货箱。李木匠的腐尸从箱底爬出,脖颈六葬铃狂震:“还我金子……“驼群惊奔,货箱散落满地魔典残页。
小梦嫣突然呕出黑血,血珠在沙地凝成葬宫锁纹。玄奘抢过青铜镜对准残月,月光折射处沙丘坍陷,露出半截青铜戟——正是荀元丰坠崖时脱手的兵器!
“哈哈哈!老子的!“李木匠扑向戟柄,掌心却被戟身咒文灼得焦黑。荀元丰虚影突然从戟尖暴起,残甲裹着瘴气贯穿其胸。腐尸惨叫炸裂,六葬铃铛滚落沙地,被驼队疯抢:“菩萨舍利!“
玄奘趁机将女婴贴上戟身,葬宫纹遇青铜骤亮。小梦嫣耳垂朱砂痣渗出血珠,滴在戟刃刻的“陶“字上——那字竟是她前世亲手所刻!
粟特人突然挥刀劈来:“这女娃的眼珠值万金!“玄奘旋身避让,青铜镜脱手坠地。镜面映出荀元丰残影挥戟自刎,血溅处沙暴骤起,掩去整支驼队。
风沙散尽,玄奘怀中的女婴已褪尽葬宫纹。青铜戟化作沙砾,唯留戟尖残片刻着【申月廿三,红衣渡劫】。远处传来法铃残音,似叹似嘲:“千年后……终要还……“
玄奘抱女婴逃至敦煌莫高窟,壁画上的飞天突然瞳转血色,琵琶弦崩断处露出半卷《六葬真经》。小梦嫣耳垂朱砂痣骤亮,映得壁画中荀元丰策马提戟的身影活了三分。
“秃驴!这壁画金粉刮下来够买座城!“李木匠腐尸扒着窟口嘶吼,脖颈六葬铃震落壁沙。玄奘反手掷出铜钉,钉身“荀“字遇佛光暴涨,将腐尸钉在《西方净土变》的恶鬼图上——正应了“地狱门前僧钉鬼“的戏言。
瘴气凝成陶氏祖婆枯爪,抓向女婴心口。千钧一发间,小梦嫣突然睁眼,左瞳绽出荀元丰的戟光,右瞳浮出肖家镇魂钉阵,脆生生道:“破!“
整座洞窟梵音轰鸣,壁画中的玄奘法相竟踏莲而出。少年僧人虚影并指轻笑:“千年后再会,记得给五星好评。“言罢化作金光注入女婴怀中法铃残片,断铃重圆!
李木匠腐尸在梵唱中灰飞烟灭,六葬铃铛滚落成沙。玄奘抱着昏睡的女婴出窟,见她襁褓内多出件赤红嫁衣,襟前金线绣着句调侃:【玄奘代购,童叟无欺。】
三年后,长安西市。
“听说了吗?肖家收养个耳垂带痣的女娃,起名梦嫣。“
“荀府小将军元丰昨日降生,胸口缺块胎记...“
茶肆檐角铜铃无风自响,惊得说书人折扇坠地——那铃铛裂纹,恰似当年法铃重圆前的模样。